远远的看到了那个身影,那个小巷口出站着一个小身影,应该在抖擞吧。
他想去和她打声招呼,想去和她说说话,那怕是去看一眼,可是他不能,他好累,他好困,好想睡觉。
可是就在那个身影异常模糊之中,一个精灵的女孩踏着轻巧的步子走了出来,嬉皮笑脸的围着流狼转,把流狼弄得很不是办法,搂着流狼的手臂,靠着肩膀,露着月牙,突然露出两排洁白牙齿,一口落在肩膀……
流狼惊醒了,微张着眼睛,一片白茫茫的,许久才看清身处地方。
四堵白墙,一张大床,被子垫子枕头也是白的,床头一个大箱,上面放着一个装了半杯水透明的玻璃杯,与一个艳丽的大红花,这是这里唯一的一抹红了。
吃力的爬起,牵动后背的伤口,疼痛半闭了眼睛,把脚放下,坐在床上,回想。
他记得他从酒吧把少年抱起之时,有一个铜褐色的小东西钻进自己的左肩膀,然后鲜血就一直流,很痛,有点乏力,只是他可不能放下少年,咬着牙一跃,却加倍的疼痛,心里的一横却只能让他逃离到不远之处,他感觉到了身体很疲惫,手上的少年宛如千斤巨山,可是他还是不能扔掉,疼痛模糊了思绪,迷朦之中是脚步在没知觉的交替……
可是他是怎么到达这里,而这里是哪里,他无从得知。
心中有份牵挂,那个女孩身影还在那个巷子口等着他呢,双臂环胸,蜷着小腿,颤抖着,惨白的小脸划出两道泪痕……
他得起来,即使在痛,他也得起来。咬着压根,右手拖着左手,以减轻伤口的疼痛,一步一步的往那堵门移去,可是看着近在眼前的门,自己却在行走几步之下倒了下来,瘦小的左臂压着右臂,挣扎着,鲜血再次染红了衣衫,依旧瞪着布满血丝的大眼,用头支起躯体,放出右手,再次使得身子升高几公分,心里一横,双腿顿时发力,颤抖的双腿再次无知觉的摆动,可是在跨出去的第三小步,再次重重的摔下,如一条无壳的软甲虫,垂死的挣扎,却再也无力翻身……
“哐当”
门遭重物的冲击,直接破开,飞进一个‘大人’。
流狼看着那个全身湿透的少年,依旧披着练功服,双手微微颤抖。心里也就不再担心了,咧咧嘴,露出那两个大门牙,只是趴于地下的狼狈让他的笑脸有点猥琐。
少年双眼红了,双臂横过,将流狼紧紧抱起,流狼有点受宠若亲,睁着大眼,张大着口,吐着颤抖的舌头。
他疼啊,刺骨的疼啊。
后面的一个身穿白袍的中年人,有点焦急,连忙拍了下少年的肩膀,说:“少爷,轻点儿,病人伤口还未愈合!现在应该又裂开了!”
少年有点傻笑,不好意思的放下流狼,在大号的病床上摆放好,轻轻的安抚那个抖擞的躯体。
流狼睁着大眼,如受惊的小鹿,藏着身子于白色的被子中,露着小爪。而那个中年人明显是一个医生,在脱开流狼那宽松的衣领,注视着那血淋淋的伤口,在口袋中取出一小瓶,处理好伤口就出去了!
少年眯成一线的小眼,盯着流狼,亲亲的问道:“饿了吗?”
点了点头,保持着距离。
“护士,快把我准备的东西推进来!”
然后一个高挑的白衣女子带着白色护士帽,推着一个六层大长餐车进来,横着一道横木于身子上方,一道一道的将那香飘四溢的美味摆上。
白的米饭,青的蔬菜,红的萝卜,紫的茄子,金黄大鸡腿,红棕牛肉串,一只烤全羊,还有那一根根修长的参根,几个大宗陶瓷煲……
这么多,流狼留着口水盯着那个高大的少年,他这是在以他自己的胃来养他?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个少年为何可以在三年不到从比自己矮一个脑袋到高自己一个脑袋的火箭般的生长了。
流狼想把自己想去的地方告诉少年,可是看着少年那亲切火热的目光,是不会允许他带着这般重伤再多行走一步,更别说出去了!可是自己心中的那份牵挂依旧,看着满满的美食,却没有进口的欲望。
少年看着呆木的伙伴,心里焦急,连忙夹了块牛肉,说:“你都晕过去一天两夜了,还流了这么多血,多吃点不回来,来,这是我最喜欢吃的非洲野牛肉!张嘴!”
看着这个大块头笨拙的动作,流狼心里暖了。可是想到,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心里很愧疚。
那个女孩不会等自己很久的吧,等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应该不会等很久,应该等不到也就回去了,还要上自修呢!下个星期还要考试呢,她很在乎学习成绩,每次考试之前的一个星期,她从不会不上自习!
想到这里,心里也就不再那般难受。
张口,直接将那块黑乎乎的肉片咬住,嚼了几下,直接吞进了肚子。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什么事都得有个健康的身体,为了自己,为了父亲,为了心中的那个女孩,为了自己在乎和在乎自己的人,都得养好身体。
看着这个相貌凡凡的男子的狼吞虎咽,丝毫没有一个病人的无胃口,引起了女护士的惊奇。好一阵大量,却也无何异常发现,也就不好再那般,笼着小嘴,微笑着。
流狼是个很内敛的人,发现到美丽的护士姐姐在看猴子似得观察他,让他很不好意思,不过饥饿的肚子不争气,一开口吃,就根本停不下来了,半个小时后,一大桌子的东西,全都消化在了流狼那个小小的肚子里了。
少年很是满意的全程看着流狼吃完,然后示意护士收拾好退出。
少年站了起来,拍了拍流狼的肩膀,双目流露出的全身高兴,可不知怎么,脸色突然郑重,直视流狼说:“我白虎,今年十六岁,再过三个月就十七了,在此和流狼大哥结为兄弟,从此有福共享,有难同担,天地为证,日月可鉴,我白虎若违背此言,必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流狼顿时不知如何是好,不知这是整的哪一出。他很喜欢交友,更喜欢交知心的朋友,可是结拜?他也只是从电视里看过,小说里读过,理想的向往却再现实中的实现,总是让人有点不知所措。
见到一脸呆愣样,少年有点尴尬,不管他是否带伤在身,锤了个大锤,说:“就是结拜!,你从此就是我的大哥了,以后有我白虎的,就绝对少不了大哥你的,以后有人欺负大哥你,就是欺负我白虎,以后大哥的事就是我白虎的事。大哥你要是看得上我白虎,就叫声弟弟!”
流狼心里乐开了花。他从小就希望自己有个兄弟,每次看到隔壁家的那双双胞胎每天一起上学,一起玩,一起笑,一起哭……他事多么的羡慕。现在终于有弟弟了!只要他说出那一句话,看着这个比自己高一个半个脑袋的少年一连的喊出几个大哥,很是感动的他迟缓的说了声:“弟弟!”
白虎跳了起来,不能自已的搂着流狼转了一圈才想起流狼那伤口的事,才再次放下流狼,让流狼再次手脚颤抖抽筋……
一个黑衣人出现在门口,向白虎示意了下,就走开了。
少年依旧高兴,并没有因为打了败仗而失落,一直和流狼说着笑话,还不时的摆着各种动作,说是自己最近新创的招式,等他好完全了,一定要和他切磋切磋。
只是流狼一直觉得白虎一定有事瞒着自己,可是白虎的一直没有疑问自己的功法之事,自己也就不好去多问,毕竟每个人都有给每个人的个人秘密与空间。
最后,白虎出去了,留下流狼好好休息,可是流狼看着那个高大的背影,看出了无尽的怒气……
一个密封的屋子里,站着整齐划一的三个人,统一穿着,皆为黑色大长袍,头戴礼帽。
白虎背对着三人,玩弄着手指,无调的说:“查得怎么样了?”
中间一人开口,有点急促,“有结果了。青龙帮、蛇庄、猛虎帮都参与了进来!在我们行动的前一天,应天龙、猪胖子、李铸,赵强在夏氏旗下的‘国色天香’相聚过晚餐!四人现在在青龙帮的赌场下管子!”
左边的人语气低沉,说:“而那些死士的身上皆有‘樱花三下’标志,应该是‘樱三’专门饲养的‘尸’!”
少年本就恼怒,只是听过那人的话,心里更加的火下焦油。
“命令下去,分三队,收服青龙帮、蛇庄、猛虎帮,必须绝对的服从!否则除去!”语气霸道不容多余,宛若那话,就是事实!
右边一人听到想了一会儿,郑重的答道:“是!”
少年目光之中满是仇恨,“明晚睡觉前我得得到结果!”
“是!”
“收集狼帮的一切信息,对于‘樱三’,遇见直接抹杀!手脚得干净。”
“是!”
白虎挥了挥手,依旧没有回过头去看那三人一眼,而那三人却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在了这个宽大的黑房子里,留下白虎一人,默默的坐在床上……
白虎离开了那个自己睡了三年的屋子,来到了流狼的病房,轻推了下木门,没有露出声响,透过门缝,看着熟睡中的流狼,放松下了四肢。
流狼其实并没有睡着,只是闭上了双眼,对于拥有‘六感’的他,睁眼和闭眼差不多。
他知道,一直有6个人藏在这间房子的外面,隐藏的也非常好,一般人是不会发现的,而且每当白虎的到来,都会再次增加三人!
他知道这些都是白虎的保镖。只是他不习惯在别人的注视下睡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