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伊轻笑一声,含笑的眼睛在夏瑜涵身上审视了一番:“祖母哪里是老糊涂了,夏小姐这身行头打扮从外表看可不像是庶出的小姐,呵呵,伊儿若不是和夏小姐有过几面之缘自然也会弄混的。”
这时众人跟着杨子伊的眼光齐齐的朝着夏瑜涵身上看来。
夏瑜涵突然感觉周围有数十双鄙夷的眼神朝她射来,就好像自己是什么跳梁小丑一般被人观光把玩。
那样由心里升起的屈辱让夏瑜涵险些夺门而出,但是,想到娘亲的交代,她硬是隐忍了下来。
她的目的是为了见到那几位犹如天神一般的公子,而不是来和这个死老太婆还有杨子伊这个小贱人计较的。
忍了!
安慰了自己,夏瑜涵的脸上重新升起了笑意:“杨小姐说的是,老太君您误会了也不奇怪,我的生母乃是景田侯府的嫡次女,身份上自然是要比一般的姨娘高出许多,而且这些年在修国公府又深得老太太和父亲的恩宠,掌管了府中中馈,所以涵儿虽是庶出,但是琴棋书画,各项才艺都是按着世家大族的嫡亲小姐来的,各项要求姨娘都十分严格,所以涵儿走出门时有不少的夫人都会以为涵儿是哪家的嫡小姐。”
这时旁边的一位夏瑜涵相熟的小姐帮腔道:“原来如此,我听说夏府的二小姐在京城内可是有名的才貌双全,和夏府的大小姐简直是天壤之别呢,看来这件事情果真如此了。”
杨老太君眼神闪过一丝戾气,但随即被慈爱的表皮掩盖。
“好,真是好孩子,这等的才名将来必定是个人物。”
杨子伊似乎才恍然大悟一般:“哦?按着夏小姐的说法,夏府是由姨娘掌权,连庶女都有夏小姐这等的待遇,那嫡女不是更加的了不得了?”
夏瑜涵心里暗骂,这个杨子伊,平日也没见她和夏清歌有什么来往,可是今日却句句讽刺她,摆明了就是给夏清歌来出气的。
杨老太君不停转动着手里的佛珠,似乎完全不在意杨子伊说话的直率。
夏瑜涵见此才真的明白过来,今日这祖孙两人摆明了是要给她难看了。
看着众人幸灾乐祸的盯着自己,夏瑜涵脸上憋得涨红。“姨娘在府中一向是一视同仁的,对我和大姐姐都像是亲生女儿一般的看待,而且我和大姐姐更是如同一母所生的姐妹一样感情亲厚呢。”
杨子伊看了夏瑜涵一眼似笑非笑:“呵呵,涵儿妹妹和我表妹之间的感情可真是羡煞旁人,我昨日听说在东平湖上有一位庶妹将自己的嫡姐亲自推下湖里,那样歹毒阴狠的女子实在另人发指,和涵儿妹妹比起来真是天壤之别啊。”
听到杨子伊的话夏瑜涵心里咯噔一下,抬眼看了老太君一眼,后者依旧平静的坐在那里她这才安下心来。
不过一想到夏清歌昨日落水已死,即便她昨天被人指指点点,但总算是把夏清歌这个贱人铲除了,只要等个一两年谁还会记得这件事事情?
夏瑜涵不但不恼怒,反而脸上还升起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正在这时外面传出了碎碎的脚步声,不一会儿,高嬷嬷笑着走了进来。
“老太君,表小姐来了,就在门外候着呢。”
这时杨老太君猛地从坐位上站了起来,面上满是激动之色:“我的丫头啊,快,快请进来。”
她话刚刚说完,就见一名少女被众人簇拥着走了进来,她眼帘含着淡淡笑意,眉目如画,神似嫡仙。
飘飘然的走向众人,在此的人皆是看向此女,在看到她精致的容貌后不自觉的暗赞,此女的长相可真算得上人比花娇、国色添香了。
夏清歌缓步走到了杨老太君的面前微微福身:“清歌见过外祖母,祝愿祖母璇阁长春眉寿颜堂。”
杨老太君上前几步紧紧的将夏清歌的手握住:“是我的清歌丫头,外祖母一见到你仿佛就看到了你的母亲。”
说着眼眶就泛起酸涩来,夏清歌见此,似乎坏境影响也跟着红了眼哽咽道。
“外祖母,清歌这些年没能到您老人家身边尽孝,您不怪罪清歌就好。”
夏清歌在来的路上心里还多少有些忐忑,虽然她知道从前夏清歌不能给老太君祝寿,多半是身不由己。
但是再亲的亲情也会被时间所慢慢淡化,所以,她不能确定昨天无双传到杨府的信笺能够起到什么效果。但是今日一见老太君的神情,那慈爱的模样绝对不是伪装出来的。
这时杨子伊急忙上前搀扶起老太君:“祖母,既然表妹都来了,您就不要在这般悲伤了,好好看看您的乖孙女吧,这些年不见了,表妹可真是生的好看呢。”
杨老太君听了杨子伊的话坐了下来,但是双手却并没有放开夏清歌,老太君身边的丫头裴玉也只能搬了一把椅子让夏清歌坐在老太君的旁边。
这样一坐,杨子伊坐在老太君的右边,而夏清歌就坐在了老太君的左面。
夏瑜涵在见到夏清歌时就彻底的震惊在了当场,脸色变得惨白无比,昨天她明明看到夏清歌落水后再也没有救上来,她又不会游泳,为何没死?
夏清歌的到来彻底成为了全场的焦点,众多小姐还在暗自猜测这位美貌的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得到老太君这般的待遇。
却不想,她竟然就是修国公府的大小姐?这位夏府二小姐刚才口口声声说来不了的大小姐?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有听说过夏清歌丑陋无比,胸无点墨的小姐在今日见到夏清歌脱俗贵气的长相后,更是难以置信这样的绝色姿容竟然被京城内传言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丑八怪?
真真是人言可畏啊!
杨老太君在夏清歌到来后就完全忽视了站在中间的夏瑜涵,还是夏瑜涵身边的丫头冰琴及时上前将自家的小姐拉回了坐位上。
杨老太君见是在自己的寿宴上,旁边还坐着许多外家的小姐,所以说起话来多有不便,只好简单了问了一下便不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