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这是百姓只见传出的版本,各种说法众说纷纭,好不热闹,这只是后话。
胭脂醉红妆,铜镜内映射出的大红衣裙将女子完美的身材勾勒出来,长裙拽地,金色线制作而成的凤冠霞披彰显着至高的地位。
一旁站立着数名十分规整恭敬的嬷嬷,有整理嫁衣的,有帮女子做最后梳妆的,气氛好不热闹却井然有序。
“王妃,吉时已到。平南王府的花轿已经到了。”
门外走进一位妇人,身着暗红色锦缎褙子,下身陪着一条酱紫色绸缎长裙妆容艳丽,脸色被脂粉堆的苍白,一只手挥着一条粉嫩的丝绢,另外一只手则提着自个儿的裙子,疾步走到女子的身前福身行礼。
“哎吆,可真是极美的新娘子,小妇人做了一辈子红娘可真真是头一遭儿遇到这么美的人儿呢。”
郑元姬面色淡漠,撇了这花婆子一眼并未搭话,转身朝身后的嬷嬷吩咐道:“走吧!”
“是!”这几位嬷嬷均是从宫里调出照顾郑元姬的,如今自然不会将这位京城名媒放在眼里,二人越过花娘子,神情颇为倨傲,一人手中端着红布盖头为郑元姬披在头上,另外一位则上前恭敬的将其搀扶着出了闺门。
花娘眼瞅着新娘子不搭理自个儿,站在郑元姬身后朝她撇了撇嘴,扭动着自己丰满的身子紧跟着走了上去,若不是平南王府给的红赏多,她何必受这女人的脸色,自她跟着这郑元姬住进王府别院以来,就从未见这女人露出过一个笑脸。
说来也真是奇怪,不是说小王爷对这女子很是喜爱?为何在这段时间里都未曾见到小王爷亲自过来看过?花娘心里暗暗冷哼,诅咒道:最好让这娘子过门便给她冷炕头才好。
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停在了王府别院门外,两边秉直的站立着数十名迎亲的侍卫,慕容钰如今乃是军政大臣,迎亲的队伍里自然多数都是由军营出身,他们个个身材魁梧,膀阔腰宽。站在人群里甚是显眼。
别院门外此时已经占满了京城百姓,一条宽敞的青石街道上平铺着百米红缎绸子,百姓们昂着脖子挤着脑袋朝别院门口张望。
随着一抹大红色身影走出,鞭竹瞬间起,在新娘子坐上花轿之后,姻亲随着媒婆一声吆喝,轿撵被几名轿夫抬起朝前方驶去,一路上花瓣飞舞,热闹非凡。
可独独缺了新郎官的影子,百姓们看热闹时也不免纳闷,虽说小王爷身份尊贵,可如今毕竟是自己的终身大事,怎么说也应该亲自迎娶才是,这番场景倒是让原本那一段段叙说慕容钰和这新娘子如何如何伉俪情深的谣传纷纷不攻自破。
话说锦鸢山庄内
夏清歌迷迷糊糊转醒,朝窗外看去,只见天色已经大亮,想起了什么,她顾不得身体的不适,立刻从床上坐起,一把揭开被子咣哧着脚就下了床榻。
“木槿、巧兰!”
感觉脚步轻浮,头部有些晕眩疼痛,夏清歌一把扶着身前的铜镜台坐下,这时,房门应声打开,巧兰朝屋内走来。
“小姐,你怎么就这么下床了?”一见夏清歌只着了单衣光着脚踝坐在镜台前,巧兰不但耽搁,立刻上前拿过一双米色绣花鞋蹲下来为夏清歌穿戴好,后面紧随着进来的木槿则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白色貂裘急忙为其披在身上。
巧兰低头看向夏清歌,眉眼里全是担忧之色“小姐怎能这般不贴己自己的身子儿骨?如今正是春寒的关头,您刚刚身子好转一些,若在犯了寒气可如何是好?”
夏清歌挥了挥手道:“无碍,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最清楚,如今几时了?”
巧兰、木槿对看一眼,巧兰开口道:“如今刚过了辰时,时辰尚早,小姐如今身子骨刚刚好转了一些,还是回床上躺着去吧!”
夏清歌寻着她二人看了片刻,面色瞬间冷了下去感觉出了什么,询问道:“我父王和兄长呢?”
“王爷一早便出府去了,公子今早儿上朝还未回来。”
夏清歌看向巧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巧兰,你何时学会撒谎了?”
“小姐……奴婢……”巧兰本想着拿话搪塞,可对上夏清歌了然一切的神情,到嘴边的话硬是倒了回去。
低头不语,心里暗叹,她早已经猜到小姐不会这么容易就被骗过去。
“是谁让你们对我撒谎的?”声音冷的可怕,心里暗思,昨晚上她身体虚弱,并未注意屋内摆放着迷兰香,如今清醒了,屋子里仍旧还残留着淡淡的花香味道,这是药王谷独有的迷药,这里除了她有这种迷药之外就只有徐子煜有了,也就是说,昨晚上点燃迷兰香的人是他?
为什么?夏清歌想不明白,难道他们害怕她一气之下跑去慕容钰的婚礼上大闹一场?
真是可笑,她夏清歌还不至于贬低自己到如此程度!
巧兰、木槿见此,立刻跪在了夏清歌的身前“小姐,是谁让奴婢们撒谎并不重要,奴婢知晓的是,小姐今日安稳的在房间内休息绝对是对小姐您最好的保护。”
“巧兰、木槿!”夏清歌沉声呼出她们的名字,眼神内闪过隐隐的痛“你们真觉得你们的小姐是这等无用之辈?就只能躲在别人身后让他们替我摆平一切?如今我虽不知父王、哥哥究竟去做了什么,但绝对和慕容钰今日大婚有关,你们若拦着我,可知今日若他们出了什么事我将生不如死?”
巧兰、木槿二人低垂着头不语,可夏清歌这番话她们却听闻极其用心。
木槿抬头对上夏清歌道:“小姐,奴婢告诉您,王爷和公子今日将会里应外合推翻杨氏朝政。”
“什么!”夏清歌猛地从椅子上站立起来,可身体却一场虚弱,眼前一黑身子连着踉跄几疾步,被眼疾手快的木槿上前搀扶着方才站稳。
“他们怎能如此?为何不与我商量?父王何时变得这般糊涂啊!”夏清歌忍不住连连发问,心里百感交集,曾记得父王提醒过她,切莫和杨太后明着较量,如此,只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而今,他为何又如此草率的在京造反?要知道,这里可是杨家的天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