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你说,咱们还有没有其它办法护城?”吴越上前,扭捏的看向夏清歌,后者并未回头看他,而是伸手摸向城墙之上,入手的冰凉光滑让她心里一阵安宁“我只能保证三日之内我们是安全的,今日我派人在城墙上撒了这么多水,昼夜温差较大,晚上必然会结一层冰,这样竹梯就不好在实用,再加上凤军此次伤亡惨重,应该会休顿之后再来攻城,不过以凤云璃的性子,他不会等太久,少则两日多则三日他必然会实施二次攻城,到那时,今日的办法是万万不能再实用了。”
“按你这么说,咱们也只有三日的平稳日子了?”
夏清歌仍旧笑容淡然无惊,轻轻摇了摇头,伸手将吹散在脸上的发丝轻轻拨开,眼帘朝黑幕色的天空望去“事在人为,什么都不是绝对的。”
众人并没有听懂她话语里所要表达的含义,可不知为何,当对上她那双如碧湖般平静的眼瞬时,一切的担忧仿佛瞬间烟消云散一般,而换来的则是平静安然。
撤退的凤家军虽不算是狼狈不堪,却也有些灰头土脸的丧志模样,奴泰一路上叹气,几次抬眼观察主子的神色,可对方却十分平静,并无任何异样。
“哎呀,我是憋不住了,主上,属下就是不明白,咱们准备这次攻城可是花费了不少时日,眼看已经攻到一半了,您好端端的为什么又要撤兵啊?”
慰晋、兰翼等重将也纷纷好奇,凤云璃瞬子轻抬,嘴角挽起一抹冷笑“奴泰,你真认为今日攻城我们必然会成功?”
“为何不能?我可都上了城墙上了,只要在坚持住,咱们必然能顺利攻城。”
凤云璃冷笑“你现在回去看一眼,如果我没有猜错此时的城墙早已经结冰,冰面光华无比,咱们数万名士兵想要上去根本是自寻死路。”
奴泰愕然,周身刮过一缕冷风,呼啸声从耳侧掠过,奴泰打了一个哆嗦。他竟然忘记了这一点“不知道是谁想出这么可恶的点子?要是逮住他定要好好教训一番不可。”
凤云璃薄唇微扯,并未在说话,大队人马越行越远,渐渐融入到黑暗的夜色当中。
三日后
一晃眼夏清歌预测最后的期限到了,天还未亮起,军营内就传来一阵吵闹声,夏清歌立刻起身穿上衣服走了出去,旁边的巧兰、木槿二人也闻声走出。
“出了什么事情?”
“凤家军又要攻城了,叶将军让小的们前去集合。”
夏清歌站在原地,木槿松开那士兵的手走了回来,这时,徐子煜、宋莜玉和无双等人也陆续赶来。
“清歌,你可真是料事如神,凤云璃果然在第三日再次攻城了,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做?”
夏清歌沉默不语,她是有一个办法,可是如今若这个办法用在凤云璃的身上却并不是她想要看到的,从内心深处她觉得,如今这天下早已经动乱不堪,与其让杨太后继续操控整个朝政,到不如凤云璃反的光明,最起码她觉得,如果今后凤云璃称帝必然会是一代旷世明君,这对于此时的局势和今后百姓的生活都是一个好的抉择。
可如今她却不得不与他为敌,这样的矛盾感总是让她狠不下心来对他,也许她自己都不觉得,凤云璃曾经对她的帮助和关怀已经深深烙印在心里,她不得不承认,她是欠他的,欠他一份感情,而如今,她还要抛弃他对她的好,站在他的敌对与他正面抗衡。
“清歌,如今你可想好了对策?”叶檀跑来急切询问。
后者抬起头朝叶檀看了一眼,瞬子变得坚决,轻声道:“我要出城!”
“什么?”众人皆震惊在当场。
做了决定的夏清歌如释重负,她微微一笑重复道:“我要出城!”
“你疯了!”叶檀忍不住发火,他从未对夏清歌发过这么大的火气,而今她这句话却真的激怒了他。
“我没疯,如今咱们没有其它办法,我想要去见一见凤云璃,无论是因为景墨他们,还是因为这定北军营三十万将士,我都有出去的理由,叶檀,请你打开城门让我出去。”
“不可以,这件事情没得商量,我是不会同意的!”叶檀立刻摇头否定。
夏清歌不予理会,径直朝城门而去,叶檀见她要走,马上跨步追赶上去“没有我的允许你是出不去的,清歌,听话,你如今去了只是羊入虎口,等紫玉回来若知道此事,定然会生气的。”
“虎符在这里。”夏清歌举起手中一块令牌轻笑一声。
叶檀蹙眉,伸手就想夺过来,却被夏清歌及时收了回去握在手中“你不用担心,既然我要去,就一定能安全回来。”
叶檀见劝解不了,所幸心一横“那好,你要去我不拦着你,但是我要和你一起去,我和凤云璃从前毕竟是同窗好友,想必他不会为难于我。”
夏清歌顿住脚步,意味深长的看向叶檀“你错了,你根本不了解真实的凤云璃,叶檀,你要记住如今你是在战场,更是军营内的统帅,不要高估自己的价值,也不要低估了凤云璃的手段,和你是同窗好友的是凤飞郎而非凤云璃。”
“那你为何又要去?你明知道那个家伙现在是个危险人物。”
夏清歌继续微笑,笑容里带着一份皎洁之色“因为我有谈判的筹码。”
她回头朝徐子煜看去“小师叔,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如果我在天黑之前不回来的话,你就利用这个东西。”
徐子煜微微挑眉,薄唇上扬“你放心,小师叔不会对你见死不救的。”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宋莜玉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徐子煜低头看向她,轻笑一声“如果你求我,我可能会告诉你。”
宋莜玉切了一声,翻白眼道:“谁稀罕啊,我不想知道,你可千万别求着告诉我。”
“放心吧,我一定不会求你,定然是你来求我,这样的事情咱们都经历两年了,我不着急。”
“姓徐的!”宋莜玉气愤的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