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别说是前程,他的性命都快保不住了,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今日一早就跑了过来,眼看这夏清歌仍旧是气定神闲的模样,他可是再难平静下来,不知这丫头是天真无知,还是真的有什么办法啊。
“我说小姑奶奶,下官的性命可就交在您手中了,您要今日没捉到凶手,别说您要去宗人府吃牢狱饭,我这脑袋也要搬家了啊。”
“孟大人请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让你的脑袋搬家的,请吧。”
孟贺叹息一声,随着庞总管走出了灵堂。
寻着孟贺离去的背影,夏清歌嘴角的笑意消失不见,心里泛起了一股冷意,转头看向灵堂内的夏瑜涵,而对方此时也正在看向她,夏清歌邪魅一笑,若无其事的走到了灵堂前。
夏瑜涵被夏清歌这丝怪异的笑容看的起了一身冷汗,心里暗自担心起来,难道夏清歌这个贱人察觉了什么?
这时,夏子清带着冯姨娘夏霜霜二人走进了灵堂,在众人惊讶不解的眼神下,夏子清沉声吩咐。
“起灵吧。”
“是!”几名壮汉领命立刻走上棺椁前待命。
梁姨娘的棺椁被抬灵的壮汉彻底封死,在这一瞬间,灵堂内的哭声瞬间升起。
棺椁在一阵阵哭声中被几名壮丁抬着走出了灵堂,众人紧随着棺椁身后离开,浩浩荡荡的朝府内东侧们而去。
送灵的队伍在一股哀乐中朝着位于夏府庄园的陵墓而去,梁姨娘只是妾侍,如今的坟墓只能建在距离夏家祖坟外围,在下棺之时,夏瑜涵爬在棺椁上一阵痛苦,在夏雨佟、夏雨梦的搀扶下,方才勉强的站起来。
“姨娘,你放心好了,涵儿一定会将仇人绳之以法,很快!”她抬眼充满仇恨的瞪着夏清歌,后者只是冷冷撇了她一眼随即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
夏清歌这种漠视更是激起了夏瑜涵心中的仇怨,自从她嫁给慕容冲这两日,她在大皇子府受尽欺辱,慕容冲大喜当日宿在了侍妾房中,摆明了就是给她难看,让她落下了大婚当日便成了下堂之妇的臭名,而她更是被慕容冲的正妃当众赏了巴掌,如今她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夏清歌这个贱人一手造成的,她夏瑜涵只要活着一日就一定要让这个贱人不得好死。
午时左右。
众人方才从陵墓回来,夏清歌一入紫霞院的大门,十二仙副首领紫萱就闪身进来“小姐,事情都办妥了。”
夏清歌端起一杯茶水轻抿了一口,清润的瞬子里闪着冷色的光芒。
“很好,子时之前,那里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前来汇报。”
“是,属下明白。”紫萱恭敬的领命而去,她刚刚出去不久,无双、巧兰二人就走了进来“小姐,那孟大人在厅堂内等的实在焦急,刚才庞总管来传话请您过去一趟。”
“嗯,我换身衣物就出去,巧兰,你先去回了孟大人的话。”
“好的小姐,奴婢这就去。”
“那奴婢就来伺候小姐梳妆吧。”
巧兰前去正堂传话,无双则为夏清歌简单的梳妆了一番,等穿戴整齐之后,主仆二人就朝正堂走去,刚抬脚迈入堂内,孟贺就急匆匆的站起身来“夏小姐可算是来了。”
夏清歌微笑点头“让孟大人久等了。”她转脸朝另外一边看去,见夏子清正微笑着坐在位置上。
“父亲也在呢。”
“是啊,孟大人一直在府中等候,为父岂有不来的道理。”
孟贺脸上闪过一抹尴尬,面对自己的上司,如今他多少还是有些难以开口,可转念一想,自己连性命都不保了,哪里还顾及这么多啊。
“大小姐,您给下官说句实话吧,逼迫梁氏的凶手究竟是谁?还是小姐您为了拖延时间?”
“孟大人稍安勿躁,此事小女当日就说的很清楚了,梁姨娘之死和小女没有半分关系,不过小姐既然被怀疑为疑犯,这捉拿凶手一事小女自然不敢懈怠,您请放心,小女在子时之前定然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见夏清歌说的这么信誓旦旦,即便孟贺心里满是疑问,可碍于夏子清在场,他也不好在深问下去“既然如此,那下官就等着小姐的好消息了,夏大人、夏小姐,下官告辞。”
“大人放心,子时之前一有消息,小女就会派人前去通知大人。”
“好,那下官就在府上静候佳音,告辞。”
“孟大人慢走,庞总管,替我送送孟大人。”
“是老爷,孟大人,这边请吧。”
孟贺跟随着庞总管离去,正堂内只剩下了夏子清和夏清歌二人,夏子清朝门后的下人使了一个颜色,对方立刻点头将正堂的所有下人都赶了出去。
“清歌丫头,给叔叔说句实话,你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今日我可听说了,孟贺昨晚上进宫面见了青华宫那位,如今看他神色慌张,定然是杨太后给他施了压力,你可莫要搞砸了这件事情,不然,太后正想找你的错处,如今可不就是最好的机会么?”
夏清歌重新坐回位置上,冷笑一声“这件事果然和太后有关系。”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如何解决此事。”
夏清歌信心满满的看向夏子清道“夏叔叔不必为我费心,你还是多陪陪冯姨娘和四妹妹吧,我虽名义上是这修国公府的大小姐,可实际上这些年我是霸占了四妹妹的位置,不过很快,我定会还君明珠,将属于她的都归还给她。”
“说什么还不还的,当年我没有扶持秋娘做正室就是深知这府中的阴险,这些年也多亏了她们母女有个不显眼的身份,若不然,我哪里还有机会见到她们母女。”
“这何尝不是另一种保护,就如我一般,母亲病逝,父王被迫离开京城,无奈之下的一种保护就是离开国公府。”
夏子清没想到夏清歌竟然想的如此透彻“清歌丫头,这些年我和王爷一直四处奔走,王爷从未放下自己的信仰,也许只有这样他活着才有意义,而我跟随他的这些年深知他的无奈和牵挂,只有夜深人静时,他才真正的卸下防备思念你的母亲和你们兄妹,如果命运不是这么多起伏灾难,我想,他一定会是一位最合格的丈夫和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