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瑜涵双眼无神,最后化为愤怒的将手中书信面向众人“这是姨娘生前最后一晚留给我的书信,上面清楚的写到,是我大姐姐逼迫她自杀的,她信中说道,大小姐威胁她,只要她选择自杀,大小姐会念及我和她的姐妹情分,今后不会在继续为难迫害我,呜呜……。姨娘果真是含冤而死的啊,这一封血泪书就是最好的证据。”
话落,厅堂内的宾客们纷纷摇头。
“真是没想到这夏府竟然会出现这等腌杂的事情来。”
“是啊,听说不少府中后院如今都是如此,嫡女仗势欺人,庶女姨娘在府中生活实在是艰难。”一位妇人也一脸公分的怒斥。
夏清歌朝那妇人看了一眼,不怒反笑的回道:“宋夫人还真是了解这深宅大院内的勾当,如果小女没有记错的话,您曾是春柳胡同里的歌姬,被宋大人迎娶进门成了贵妾,宋夫人满腹才情,当年可谓京城数一数二的才女,呵呵,如今小女看来,您不但是才女更是聪慧精明的女人呢,不然,您也不会替代了原本的宋夫人,被宋大人抬为正室不是,不过说起来京城里这些大宅院内,无论是正室嫡女还是姨娘庶女,若一概而论的指责哪一方都有些迁怒的意味,宋夫人觉得呢?”
夏清歌这番话虽表面是在夸赞宋夫人能耐,可话语里的暗讽只要聪明的都能明白过来。
宋夫人乃是督察院右副督察史宋君廉的夫人,从前乃是京城有名的歌姬,有些才华,更深懂宅院内斗,手段很是高明,进入宋府五年,育有一儿一女,成功将宋君廉原配挤下正室的位置,这个女人在京城贵族圈里很有些名声,不曾想今日她竟然会在此说这些落井下石的话。
夏清歌转念一回想,随即了然,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宋君廉是平原候府的二老爷,而大房里的嫡女宋玲娣和她早有过节,上次在白马寺,她还被慕容钰打成重伤,如此仇怨自然早就被宋家整个族人都记下了。
宋夫人没想到夏清歌的嘴竟然这么厉害,而且最让她没想到的是,她还能说出这么高深又暗藏讥讽的话。
宋夫人真是又气又尴尬,未曾想她在京城贵族圈混迹了十几年,什么样的场面不曾遇到过,今日却被这小丫头讥讽的难以回嘴。
实在是这小丫头所说的都是京城众人所知的事实,她若反击就显得太没有肚量了。
夏瑜涵眼见夏清歌依旧无所畏惧,她冷哼一声转身跪在了夏子清的面前“父亲,请您在娘亲的灵柩前给涵儿一个公道,姨娘去的冤枉,她忠心对咱们夏家,忙碌了半辈子,可结果却遭到如此凄惨的结局,涵儿实在替她感到冤屈啊!”
夏子清脸上一阵阴郁不定之色,低头狠狠瞪了夏瑜涵一眼,紧抿的嘴唇说明此时他已经到了生气边缘。
夏瑜涵眼见夏子清不语,所幸哭的更加卖力“父亲难道真的因为包庇大姐姐而让姨娘含冤而死吗?姨娘怎么说也是跟随您十几年的女人啊。”
夏子清眼神闪过冰冷,声音暗沉中带着威严“住口,单凭你一人在这里胡闹如何能得到众人信服?你口口声声说二公主、明珠郡主奚落你都是清歌设计陷害,这次你在宫中做下那等子儿丑事,也说是清歌在背后安排了一切,这次连梁姨娘自杀身亡你都要将此事联系到清歌身上,那为父问你,二公主、明珠郡主难道都是傻子不成?若你没有做出什么有悖常理之事,二公主和明珠郡主为何只单单找你的麻烦?这次你在宫里出的事情为父本不想直说,毕竟你是我的女儿,为了国公府的颜面,也为了你的清誉,为父只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可如今你竟然好意思拿出此事当着众目睽睽之面大做文章,那为父倒是要问一问你,皇上寿宴那日,你为何会出现在文书阁内?别告诉我你是迷了路跑到那里的。涵儿,你可真是让为父失望啊。”
眼见夏子清条理清晰的将她所做下的事情一一分析,夏瑜涵眼神内闪过慌乱,口齿也不见刚才的伶牙俐齿“当时……当时我是被一位宫女叫到那里的,对,就是一位陌生的宫女,她说大姐姐在文书阁内等着我,所以……。所以我才去的。”
眼见夏瑜涵将是非黑白颠倒的这般扭曲,夏子清脸上更是显露失望“宫女?呵呵,清歌让你去文书阁难道你就傻傻的跟去了?你就不曾怀疑清歌为何会约你去那种地方?难道你不知道文书阁是什么地方?”
夏瑜涵被夏子清咄咄逼人的气势震慑的一时语塞,眼神内的慌乱更加明显,让灵堂内原本一心向着她的众人不免纳闷,若夏府这位二小姐真有她说的这么清白,为何吃了大小姐这么多次亏了还未曾长一点记性,是她真的心性单纯还是应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个道理,是她本就心思不鬼才被人抓了把柄?
眼见众人眼神慢慢有了变价,夏瑜涵心里着急,如今好不容易众人都站在她这边,如果没有这些人的传播,她还怎么让夏清歌名声彻底扫地?
灵机一动便转移了话题“呜呜……。父亲说什么女儿都认了,您若觉得这些事情都是女儿污蔑大姐姐的,那女儿也只好认了,总之女儿在父亲心中始终都比不过大姐姐。”
夏瑜涵所表现的委屈在加上她超实力的演戏天赋,让刚才还起了疑心的众人纷纷怜惜起这位受尽刁难委屈又被亲生父亲如此对待的庶女。
“姨娘,为何您走的这么急,把涵儿一个人留在这世上受苦啊,涵儿不如跟你一起去了吧!”夏瑜涵眼见大风又朝自己这边刮来,她所幸演的更加卖力,双腿跪在地上,转身跪着用膝盖重新挪动到棺椁前,扑在棺椁上便大声哭了起来。
“小姐,为何您一直不说话,奴婢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个二小姐今日摆明了就是来侮你名声的。”巧兰低声在夏清歌耳根前替她鸣不平,眼看夏瑜涵越来越过分,一向好脾气的她也忍不住上前替夏清歌抱不平。
“是啊,要奴婢说,这样的人就该立刻赶出国公府,今后再也不让她进门半步。”无双早就挽起了袖子,只要夏清歌一声吩咐,她便立刻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