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峥叩首行礼之后便恭敬地褪下,杨子月一见他要离开便立刻交代夏清歌一句“清歌姐姐我也等着你哦。”说完话便紧随着云峥跑了出去。
看着二人的背影,夏清歌嘴角的笑意越发浓厚,心里总是孤寂冷傲的云峥遇到小火球一般的子月不知会碰触怎样的火花。
连坐在一旁的德妃都发现了其中怪异,不由摇头道:“子月这性子,看来有时间臣妾要好生让她祖母娘亲管教一番了。”
“杨三小姐率真可爱不是天性,臣妾觉得她十分可爱呢。”翁葶雅温声赞美。
“葶雅说的不错,朕也觉得你这位侄女很率真可爱呢。”秦武帝也含笑赞同。
太后在宴席结束之后就回了青华宫,夏瑜涵出事她还并不知情,此事的崇文殿只有箫贵妃、德贵妃以及正得盛宠的翁美人,此人正是宸妃之妹,翁葶雅。
待夏家的人和云峥离去之后,秦武帝方才恨铁不成钢的低头审视着慕容冲“你身为长子,不但不能为其他兄弟做为榜样,却还屡次犯错不知悔改,如今朕纵容你,早晚也会酿成大祸,这件事情了解之后,朕将陕州立为你的封地,即刻准备动身吧。”
“父皇!”慕容冲满脸的惊慌天下间谁人不知陕州为黄土高远之地,其地条件恶劣,造就了此地蛮荒、人烟稀少,如今父皇竟然将此处赏给他,岂不是让他前去受苦的?
箫贵妃也是震惊,随即心里升起一股埋怨,同为他的儿子,为何就如此偏心对待?
“皇上,冲儿从小就守在您的身边,他虽比起其他弟兄不够聪慧,可对皇上您是真心孝顺恭候的,为何您如此狠心竟将他驱逐出京啊!”
秦武帝眼神猛地一冷,对于箫贵妃这番抱怨颇为动怒“什么驱逐?朕是让他前去封地,和驱逐又怎能相提并论?”
看到秦武帝的眼神,箫贵妃即便有满腹的委屈也不敢再继续反抗下去,呜咽的哭了起来。
秦武帝看到后一阵心烦,挥了挥衣袖“算了,他前往封地时,你也收拾了物事跟随他而去吧,朕不想在看到你。”
“皇上!”箫贵妃更是震惊悲痛,二十五年的夫妻情分,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被眼前这个男人中断了,她的心如刀割一般疼痛,难以置信自己在他心里竟然一丝一毫的地位都没有。
呵呵傻笑两声,箫贵妃心里刺痛,脸色如冰霜,怔愣的眼神透露出她此时的绝望。
秦武帝不忍的闭上眼睛,可随即便收拾好情绪猛地睁开,瞬眸仍旧清明绝情“愣着干什么,还不带你母妃下去。”
慕容冲瑟瑟发抖,心里慌乱如麻,听到秦武帝一声怒喝,急忙站起身颤颤巍巍的走到箫贵妃身边将她搀扶起来,逃似的离开了大殿。
“皇上,您真的要让箫姐姐陪同大皇子前去陕州吗?”一旁的德妃眼见箫贵妃离去,面含不忍的劝解。
“怎么?你舍不得她?朕可记得她当年在你初入皇宫时没少陷害你,如今你倒是心软起来了。”秦武帝似乎心情颇好的玩笑。
德妃面上温柔一笑,心里却警铃大作,急忙解释道:“那都是多久的事情了,当年箫姐姐和臣妾都年幼无知,做下一些现在想一想颇为后悔的事情,臣妾也是有责任的,如今眼看姐姐就要离去,心中自然不舍,而且箫姐姐伴随圣驾多年,更是位居四大贵妃,如今皇上如此安排,臣妾只是害怕会让不知真由的人对皇上的做为不满。”
秦武帝宽慰一笑,感叹一声道:“这宫内的人来来去去,朕宠爱的嫔妃中也只有你从始至终没有变过,一直替朕着想,朕很欣慰。”
德妃面含羞怯的道:“臣妾是皇上的嫔妃,自然要以皇上为夫为天,能为皇上排忧解难何尝不是臣妾的福气?”
“朕若留下她,她必然会因为思念儿子焦虑心碎,到不如让她跟着前去一享天伦,不过就如你说的,她跟随朕二十多年,替朕生儿育女,如今她要走,走之前朕还是要给她备上一份丰厚的行礼,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吧。”
德妃眼见秦武帝心意已决,没有丝毫的缓和,她眉头不由轻轻皱起,随即快速低头掩饰“是,臣妾定当好好准备,既然皇上和夏小姐还有话说,那臣妾就不打扰了。”
她率先站起身,身后的翁葶雅朝夏清歌看了一眼,随即也十分乖巧的站起身朝皇上福身行礼“臣妾也随德妃姐姐下去了,皇上注意龙体,如今深夜,还是早些安歇。”
秦武帝宠溺的拉起她的手,含笑道:“嗯,待会儿朕若有时间便去你那里坐坐。”
翁婷雅面含娇羞,轻轻点头“那臣妾就备下皇上最喜欢的乌龙茶等候皇上御驾。”
夏清歌站在一旁,看似恭敬的低垂着着,可眼角余光却很是仔细的观看着眼前的画面,从她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翁婷雅的侧脸,虽面含春水,可背脊却带着落寞,也许进宫并非她所愿吧。
待德妃、翁婷雅离开之后大殿之上就只剩下了秦武帝和夏清歌,身边的小喜子见此,十分察言观色的走至门口,吩咐门口的侍卫将房门关闭,随即,屋内便陷入了一阵寂静沉默之中。
秦武帝淡淡扫了她一眼“前阵子不是胆子很大的么?怎么如今倒是显得局促了?”
夏清歌一听他的话,心里不由的轻笑,抬起瞬子直直的看向他“皇上如今身体康健,微风彬彬,小女自然不敢胡作非为。”
秦武帝忍不住笑出声来“今日你送朕这幅刺绣倒是很的朕的喜爱,不曾想,你的刺绣真如传言那般了得,呵,很得你娘亲的遗传。”
见他提起了杨氏,夏清歌的语气也松软了一些,最起码,他也是杨氏的亲人,血液里留着和她相同的血。
“万里江山图!这一山一脉,一草一木都很是逼真,朕还从未见过如此微妙微翘的地图。”
夏清歌眼见秦武帝将案几前的轴卷打开,露出一幅长约六米,宽约两米的地图,她用不同的颜色勾勒出一幅气势恢宏、万里江山的画面,将整个秦武朝大大小小的州郡都标注在上面,用秀丽的字迹描绘出一幅十分详细的解析图,此番详细只怕这天下也就这一幅,珍贵价值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