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恒给了二夫人一个眼色,这种伤感情的事情还是有女人开口比较好,男人顾及面子,多少还是不愿意落下一个斤斤计较的名声。
后者掩嘴咳嗽两声,将众人的视线吸引到她的身上后,二夫人方才含笑开口“我一个妇人家本不该多说什么话的,不过如今三叔不再家,三房的也就只有三弟妹一人做主,向来也是女人持家,而大伯这里前阵子也一直是由清歌管理府中大小事情,今日不如先让我们这些女人们说说意见。”
二夫人说完这番话仔细端详了再坐每一个人,见众人都没有意见,她方才继续道:“咱们国公府虽比不过从前的凤家和如今的荣国公府,可毕竟是世袭百年的基业,家大业大,要真分家的话的确不是一两日能解决的事情,不过还好夏家的子孙人数不算多,如今夏家家族长老们也都不在京城,他们也不会管咱们自家的事情,更何况咱们三房的均是嫡出,也不用考虑嫡庶有别的问题,呵呵,说句逾越的话,我们二房当家的按道理说最是应该继承国公府偌大家业之人,轮身份说他毕竟是原配夫人所生,不过如今当家的毕竟是老夫人,我们也不多说什么了。”
“二婶婶说了这么多,您究竟要表达什么意思呢?”见夏子清并未言语,夏清歌便好笑的开口询问。
被夏清歌如此质问,二夫人脸上露出尴尬,虽然有些不悦,可她脸上仍旧维持着笑意,如今毕竟大房的继承着国公府的家业,分家在即还是莫要给他们弄得太过僵硬才是。
“清歌丫头这句话问的好,我也不拐弯抹角的了,我们二房的意思是,我们也不惦记什么世袭的爵位了,今后也就指望着有些家业过日子罢了。”
“婶婶的想法清歌可以理解,如今夏府的产业清歌倒是还算清楚,就京城外的说起,良田遍布京城西北之地,南方还有几家布衣作坊,北城附近还有一些古玩商铺,江南林州、扬州一代还有几座茶山和制茶的作坊,庆阳的千顷果园,德成的千顷桑田,至于京城这边的清歌就不一一道来了,想必二婶也已经了解。那您究竟想要分到哪一块呢?”
夏清歌能如此清楚夏家的产业,着实让再坐的人惊讶不已,虽然府中的中馈历代都是由女人掌管,可外面的生意往来却还是要报备到府中男主人这里的,生意往来和女子内院是没什么关联,夏清歌竟然对此一清二楚,的确是下了功夫的。
“京城杨秀街有几家商铺很得我的心意,听说生意并不算好,如果你们都看不上的话,我倒是不介意收了,还有西郊庄子的农田、北城的古玩商铺,还有林州的茶山,庆阳的千顷果园倒也还可以将就。”
二夫人如数将心中的盘算说出,说完话还一脸摇头道:“就这些好了,我们二房能少要一些就少要一些吧,剩下那些好的都留给大伯和三叔好了。”
夏子恒也笑着道:“大哥如今虽未得到皇上的世袭文书,不过你毕竟是长子,历来的族规都是立嫡立长,这修国公府迟早是大哥的,三弟这边也早已经在城北有了自己的宅院,三弟妹是个能人,这些年也没少经营一些生意,如今也都做的绘声绘色,如今想来也只有二弟我最是窝囊。”他这话一出便是很好的堵住了各自的嘴,让人不好拒绝二夫人刚才的一番狮子大开口的行径。
夏清歌听后不由好笑,心道,果然是夫妻同心,连这占便宜的性格都如出一辙,随即也不再多说,转脸看向一旁面色不怎么好的三夫人道:“三婶婶呢?先说说你的意思吧。”
三夫人未曾想到夏清歌接下来会让自己先开口,由于二房狮子大开口的怒意也消去不少,虽然此时夏府挣钱的产业已经被二房抢去了大半,不过还好有些良田和商铺也还不错。
“这……这不太好吧。”虽然她很想同二夫人一般抢占先机,可毕竟她的性格和二夫人不同,即便心中很想要某样东西,她也习惯性的表示一下谦虚。
“无碍,此时也只是听听各自的意见,最终的决定还未定下来。”
三夫人见夏清歌脸上并未异色,便也开口道:“德城距离子枫如今镇守之地不算远,如果可以这千顷的桑田我倒是很满意。”
三夫人说的小心翼翼,不时还观察着夏子清和夏清歌的脸色,见他二人均为表现的不悦,方才继续道:“王府街那片似乎还有几家咱们夏府的店铺酒楼,那里距离定北军营和我们居住的府邸也不算远,若可以,那边……”她未曾说完,只是隐讳的让众人知道她的意思。
夏清歌含笑点头,示意她继续。
三夫人眼见夏清歌并未有恼怒之意,在转念一想二夫人刚才那般狮子大开口,如今老夫人已经成了活死人,今后只怕也派不上什么用场了,倒不如今日该拿的都拿到,省的到最后好的都被别人抢了去。
“刚才二嫂要了西郊的庄子和林州的茶园,那我就要北郊庄子和扬州的茶园好了。”她豁出去一般说完这句话,心里也给自己找了足够的理由,既然二房的敢要,她提出来也不算过分。
夏清歌面容依旧不变,沉寂片刻,瞬子越发明亮起来“二婶要的是京城杨秀街的十三家商铺西郊庄子五千顷良田、北城的六家古玩商铺,还有林州十座共计一万一千零八十三顷的茶山,外加庆阳的千顷果园。三婶婶要的是德成的千顷桑田、王府街那边的十家商铺和一家茶楼、一家酒楼、北郊四千余顷良田和扬州茶园,我记得可有出处?”
她淡淡扫过二夫人和三夫人的脸,后者均点头表示同意,夏清歌轻笑一声“我掌府半年有余,父亲任上,所以这段时间府内的事情以及修国公府所有生意往来都还算清楚明白,前阵子一时兴起查阅了一番历年的账目,除了南方的几家布衣作坊和京城几家珠宝商铺之外,刚才二婶婶和三婶婶点名要的这些生意都十分红火,两位婶婶眼光独到另清歌佩服。”
夏清歌言外之意便是,除了给自家留下那些不值钱的东西,她们抢走的都是最肥厚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