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峪山靠近南疆之地,当年亚神为何带领最后的部队逃到此处也并不难理解,既成为天皇诛杀的叛军贼子,他们已经无路可退,只有一路南下,离开天朝管辖范围方才有一线生机。
而回峪山连绵起伏,山脉形状相似,大小山脉几百座之多,而且每一座山都十分想象,如果躲入了回峪山内,即便天朝派来百万雄师也难以顿寻他们的去处,在当时情况紧迫,仓皇而逃的时候,这个叫亚神的年轻人仍旧能镇定自若的做出一系列后退的安排,可见这个人的心思何等的细腻。
若干年后,世间曾有过一阵传言,说:当年亚神战死时,敌人用上千支箭羽齐齐朝他射来,他的身上被射满了箭羽,可他仍旧秉直的站立着,直到生命终结的最后时刻都不曾倒下,还听闻说,亚神死了之后敌军本打算割下他的头颅回京领赏,可亚神的尸体却突然间自燃起来,熊熊大火阻隔了敌人的亵渎,燃烧而起的火焰成怒红之色,犹如鲜血,而更诡异得是,大火喷起燃烧,竟然形成了一个火麒麟的形状,当时见到此等情景的士兵皆是惊讶万分。
而退回回峪山的精兵也站在远远的山脉上悲痛的看着那场燃烧而起的大火,火红的麒麟奔啸而起,直冲天际,他们含泪跪下,用最纯净的心送走了他们曾经并肩作战的领袖。
亚神的奋力一搏方才保留了奴隶们最后的力量,那些隐匿起来的奴隶从其躲进了大山内不曾出现,并非他们不想寻仇,而是亚神在临死之前曾经向他们郑重宣誓“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为我们的亲人、朋友,死去的兄弟,好好的活着,这天下不会缺少像我们一样的人,暴政下的人们迟早会醒悟过来,咱们就看着吧,这天下迟早会更替一代又一代,奴隶终将瓦解。”
从此传言,亚神死后换身麒麟神兽,回归天际,而存放他尸体的地方却出现了两块麒麟形状的玉佩,更有人传言,参悟这两块玉佩之人便可得到当年隐居的五万精兵帮助,他们后代子孙也将成为这个人最忠实的仆人,而这个传言一代一代的流传下来,历经千年,麒麟玉佩总是在不机遇的时间出现,然后在消失,兜兜转转过无数人,却终究只是一个传说,谁都未曾真正领悟这两块麒麟玉佩内真正的秘密。
傍晚
马车穿过长长的街道,一路平稳的驶向了位于杨秀街最为繁华气派的府邸门口停下。
“小姐,已经到府上了,咱们下车吧。”巧兰拿起一旁的一件淡粉色锦绣海棠披风,领口处镶着一圈雪白狐毛,轻巧熟练的帮夏清歌系好衣领处的丝带。
穿戴整齐之后,三人方才下了马车朝着国公府内而去。
“小姐!”
刚进入垂花门不远的回廊处,就见远远一抹身穿翠绿色小袄的女子疾步朝这边走来,她脸色圆润白皙,身材高挑,一头秀丽的长发被轻柔的挽成垂云发髻。
夏清歌含笑看着走向自己的女子,此人正是陪同景铭前去福州数月的无双,自从她和景铭二人一同回来后,夏清歌便觉得这丫头相比走之前要沉稳豁朗许多,而且,眉宇间还多了一股成熟妩媚之态,虽她没有私下盘问景铭,不过看似,这二人之间想必是有了不同以往的感情。
“小姐您可算回来了,奴婢都在内院门口等了您足足一个时辰了。”无双微微喘息,可见她刚才踩着厚厚的积雪跑来废了多大的力气。
“府内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夏清歌并未显得十分着急,如今的修国公府早已不是她初入府中时的那般,如今整个府上经历了一次大的洗礼换血,虽不敢保证所有人都是听命于她,可这府内多半的下人都是经过她细心挑选,又经赵嬷嬷严加调教出来的下人,她对此还是很有信心。
无双点了点头,从头到尾将今日府内发生的事情给夏清歌一一到来:“今日晌午十分,二小姐身边的丫鬟冰琴和三小姐身边的大丫鬟珍珠吵拌了几句,原本也并非什么大事,无非就是三小姐上午出门时,她平日用来拉车的马匹有一匹昨日临产了,今个儿三小姐缺了一匹马,马房内的管事就为三小姐牵了一批上好的马匹为三小姐的马车实用,却不想,这管事新上任不久,并不知这匹马乃是为二小姐马车所用,更巧的是,二小姐今日也准备出门,正巧二小姐身边的冰琴见到为三小姐准备的马车,一气之下就上前和当时守在一旁的珍珠理论,不想两人越说越气愤,最后所幸两人就在马圈旁扭打了起来,事情闹得二小姐、三小姐都闻讯赶了去,二小姐听闻冰琴的告状,更是气愤难平,就当面和三小姐理论起来,结果二人谁都未曾出门,一直闹到现在这时候,连老爷,二爷、二夫人、和三夫人都惊动了,如今都围坐在老夫人那里呢。”
夏清歌听了无双的话,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夏瑜涵回府几个月内深居简出,每日晨昏定省,吃斋念佛,外人看来还真以为这二小姐洗心革面一心向佛呢,可她却知道,以夏瑜涵这般脾性是很难明心照古佛的。
“她们争吵她们的,与咱们何干,你这丫头干嘛跑来这里傻傻的等着我们。”巧兰不解的数落无双一句,可言语内却带着姐姐关心妹妹的口气。
无双也是哀怨的叹息一声“刚听闻此事时,奴婢还幸灾乐祸了一阵子呢,可没想到,二小姐和三小姐争吵着竟然也把小姐您参合进去了,她竟然转着弯的向老夫人告状,说府内的下人如今都是小姐您的人,如今这夏府权利最大的人最数小姐您了,您说原来马房那崔管事的人好吃懒做将其辞退,如今找来的这批人竟然连府中主子的马匹都不认得,在加上梁姨娘也在旁边添油加醋,三小姐和二夫人两人谁都不曾为小姐辩解,老夫人听后脸色十分不好,奴婢担心您回来不知此事被褔寿院的人唤了去遭人陷害,这才放心不下的再此等候着。”
“真是可恶!”巧兰碎骂一句“今早上奴婢才说这梁姨娘和二小姐一阵子不闹腾,还以为她们真的洗心革面了,如今看来,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巧兰气不过怒骂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