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一位游历诗人曾将此菜评点为天下最难求也最名贵的菜品。
席间,万老爷只是不断寒暄着让她多吃一些,概不开口说明此次找她前来的用意,夏清歌也十分镇定自若,品尝着送上来的每一道菜,更是和万老爷子话语十分投机,两人谈论了一些此时商场的局势和利益关系,夏清歌也透露了一些前世时经商的管理模式极其策略,包括广告效应、名人效应极其品牌效应。
万老爷子眼睛明亮,听的异常认真,不时还会提问一些问题,更是提出自己的观点,夏清歌也从这位精明睿智的商人身上学到了细腻思维和心细如发这两点。
酒宴在两人侃侃而谈中结束,饭后饭桌上的残羹被很快收拾妥当,万天麟亲自烹茶,夏清歌和万老爷则转身到外阁内下棋。
“您输了。”夏清歌落下最后一颗棋子,微笑着看向对面的老人。
万老爷子微微一笑“你让了我一个下午,若在不赢得话,老夫我真就觉得自己是倚老卖老了。”
“哪里,是您下棋精湛,小女自愧不如,如今这盘棋侥幸赢了您,该是我窃喜才对。”
两人都谦虚一把,随即万老爷子抬眼朝着门口看了一眼“听闻今日定北军要北上讨伐叛军,带兵的是东平王世子慕容钰,小姐难道不好奇去观看一番吗,此时他们怕是已经来此了。”
夏清歌低垂着头,手中端着一盏温茶,听到万老爷子的话,她睫毛轻颤一下,随即也随着他的视线看向门外。
房门半开,外面便是前往十里亭的必经之路,大军必然会经过此处。
万老爷子深沉一笑,放下手中一粒黑子,略带苍老的道:“孩子,出去看看吧,也许钰小王爷没有看到你定会失望的。”
夏清歌猛地转头看向万老爷子,见他面色平静,眼神含着善意的笑容,她仿佛一下子明白过来。
“多谢老爷子提点,小女出去片刻,待会儿再来和您继续下棋。”
她起身和万天麟点头招呼之后,便带着巧兰、木槿二人急匆匆的出了天子二号间。
虽然她不明白万老爷子和慕容钰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不过她可以肯定,万老爷子约她在凤仙楼见面,一来是关乎生意和麒麟玉佩之事,二来就是让她能在此为慕容钰送行。
是老爷子一句话点醒了她,虽然她觉得慕容钰出征在即,两人见面只会徒增牵挂罢了,可她却忽略了,如果慕容钰未曾见到自己,是否就如她今日这般心神不宁,总是觉得缺了什么?
在繁华热闹的京都大街上,人们排着整齐的队伍有十里之长远,平日里在马路上车水马龙,门庭若市。大街上买卖声,吆喝声,讨价还价声;酒店里,小二端着酒菜飞快地穿梭着,还不时传来猜拳声,谈笑声,杯盏碰撞声……这些声音好想都在今日突然消失了。
大街上依旧人山人海,可确少了平日里的喧哗多了一些肃穆,每个人脸上都流露出敬畏与崇拜。随着人们的张望,定北军营的军队从皇城内由东向西的行驶过来,前面的骑兵飞驰而过,卷起滚滚尘烟,万马奔腾。散发出浓烈的战争气息,每一位将士都肃穆以待,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但眼神却有万般杀气,围观的百姓看到大军飞驰而来,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但确掩饰不住那身为国人的骄傲。有的百姓手里提着一篮子花瓣,一路挥洒。使的这壮观的场面增添了些许柔情,真可谓是“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夏清歌站在凤仙楼附近的一块雪山丘上,遥望着行走的军队,看着那熟悉的街道与熟悉的背影,不知为何多了一些离别的愁绪。
“悲歌可以当泣,远望可以当归。悲莫悲兮生别离。”
古人对别离的诗句总是那么悲凉,现在的自己总算是深深体会了那种感觉,看着那远行的队伍,眼神不自觉的寻找那熟悉的身影。心里如坠入千斤巨石,又如刚喝了平日最讨厌的苦水,那样苦涩难忍。
“小姐,小王爷在那里。”巧兰激动的伸手朝前方指去。
夏清歌循声看去,只见行走的队伍中,在千万匹棕色骏马中赫然出现一批雪白宝马,坐在马上的男子身穿银色铠甲,威风凛凛,气宇轩昂,如此风姿即便隐没在千万人当中却仍旧妖艳如星河,璀璨如昭阳。
在她抬头看去之际,对方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同时抬头朝这边方向看来,随即四目相对,慕容钰低头和身边的手下交代了什么,便见他放慢了步伐,调转马头朝着斜坡这边而来。
夏清歌所站的位置正是在大军必经之路的山坡之上,站在此处能够清楚的看到大队如盘旋长龙一般的队伍。
马蹄踏过雪地快速的向山坡而来,越来越靠近,两人的眼神一直未曾移开,巧兰、木槿对视一眼,见慕容钰已经来到眼前,她们识趣的退后数米,尽量给自家小姐和小王爷一些独处的时间。
慕容钰安坐在马上,低头深深的看着静静站立在眼前的女子,而此时夏清歌也在望着他,嘴角依旧含着淡淡笑意。
他翻身下马,牵着马缰一步步向她走来。
“伤口可痊愈了?”又是月余未见,他再次见到她时,总觉得时间过了很长很长,总觉得两人有说不完的话,可如今时间紧迫,到了嘴边的也只是他最为关心的事情。
“嗯,昨日我派景墨为你送去两身御寒的棉衣,还送了一些放了白石灰的护膝,你记得穿戴,鄂州更靠北边,如今那里怕是要比京城冷的多了……照顾好自己。”
二人开口皆是关心着对方,彼此心里都是一阵温暖。
“嗯!”
慕容钰笑了笑,认真点头“衣服我看到了,已经带着了,你在京城要好好的,不许在给自己惹什么麻烦,等着我回来。”
“我哪有惹什么麻烦,只要麻烦不来惹我就好。”她一直秉持的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偏偏到这里以来,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别人找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