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她们是怎么了?为何晚上不回房休息?”
回忆起那个晚上,夏霜霜轻笑一声,而这丝笑意里还保存着当年的记忆:“虽然当时我已经昏迷不醒,可不知为何,周围人说话的声音还是听得十分真切,姨娘为我哭的没了声音,在那个大雪纷纷的夜晚,那个身穿白色斗篷的女孩的声音却十分轻柔动听,也就是那个晚上,我被那个女孩救下了一条命。”
“她就是如今的夏雨梦吧!”这句话夏清歌说的十分肯定。
夏霜霜未曾点头也未曾摇头,对于大雪夜晚的那个女孩,她已经和现在的夏雨梦划分的十分清楚。
“后来呢?后来你们怎么样了?”夏清歌已经渐渐进入了那个意境,仿佛眼前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画面,让她以一个看客的心态仔细聆听了这个故事。
“后来我和这个女孩成为了无话不说的朋友,只要她来府上就会找我,我们在一起相处的十分愉快,而且从小我就对她言听计从,她说什么我都不会反驳,直到三年前我被她偷偷带出府去,那一天是花灯会,晚上我坐在她的马车内高兴坏了,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景象,我瞬间对将来有了期待,可当我们玩了一圈即将回府时,在回府的路上遇到了万通侯府的嫡亲小姐,她似乎和这个女孩有什么过节,当时万通侯府的小姐还十分嚣张的侮辱了这个女孩,我听后十分生气就上千找这位小姐理论,不想,她竟然狠狠的打了我一巴掌,这件事情的确是万通侯府的小姐有错在先,当时我也觉得这位小姐张狂无理,不过后面发生的事情却成了我难以释怀的噩梦。”
夏清歌已经基本猜测到了结果,依夏雨梦的性格,她看似是无害柔弱的千金小姐,可真实的她绝对不是一个容易吃亏的人。
似乎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夏霜霜身体微微轻颤,声音也带着抖动的颤音:“在回府的马车上,那个女孩一直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我见她闷闷不乐,便也不敢开口多说什么,坐在马车内觉得气愤十分压抑,我便挑开车帘向外张望,可当我看到外面的情况后方才警觉,我们所走的路并不是回去的方向,当时我问她这是要去哪里,她只是冷冷的撇了我一眼,不曾说话,我从未见过她脸色会那么可怕,于是吓得也不敢再多嘴,马车静静的走着,不知走了多久,门外的车夫突然勒住马缰,马车方才缓缓的停下来,那个女孩率先下了马车,并喊了我一同下车,当我下车后才注意到原来我们竟然来到了郊外的一片密林内,而此时周围出现了数名黑衣人,他们的样子十分可怕,见到我和那女孩走进,竟然一同跪了下去,齐齐朝着那女孩行礼,女孩冷声应了一声,便朝着地上放着的一个麻袋走去,身旁的黑衣人立刻上前将麻袋解开,露出了里面一张清秀的脸庞,我一看之下,着实惊吓到了,此人竟然就是在花灯会上羞辱这个女孩的万通侯府的嫡小姐!”
听到这里,夏清歌也不由的全神贯注起来,那时候夏雨梦不过十岁左右,一个半大的孩子她很好奇夏雨梦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夏霜霜似乎十分惧怕回忆当时的画面,脸色也越发的苍白,嘴唇轻颤着说道:“后来那个女孩蹲下身子抬手狠狠甩了地上的万通侯小姐两巴掌,万通候府的小姐被这两巴掌打醒了过来,看到她醒了之后女孩脸上露出一抹冷笑,她当时对着那小姐说,她有一个游戏很想和她玩,万通侯府的小姐发现自己竟然被这个女孩劫持,一阵叫骂威胁,可她的嗓子都喊哑了,也无济于事,后来女孩吩咐她的手下将万通侯府的小姐全身扒光,随后拿出一个奇怪的盒子,她打开盒子之后,里面竟然缓缓爬出了许多条软绵绵的白色小虫子,爬满了万通候府小姐的身体,无孔不入,我——我看到那些虫子从她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甚至是下体内缓缓爬入,那虫子速度并不快,可所到之处的肌肤几乎都被它咬出了一个圆孔,不过半个时辰的样子,那位小姐全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圆形瞳孔,而那些小虫子就在那些瞳孔内蠕动,那种场面实在是诡异恶心。”
夏清歌脸色渐渐暗沉下去,按着夏霜霜所描述的情景,夏雨梦拿着的那个小盒子内应该就是蛊虫,她怎么会实用苗疆这种方法?
“所以,从那日起你对这个女孩就有了恐惧心里,只要一见到她,你就会想到那个夜晚万通候府小姐死前的惨状。”
夏霜霜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嗯,我当时看到那场景后害怕的昏倒在地上,后来还是那个女孩救醒的我,她当晚对我说,只要我永远不背叛她,我就能安稳的活下去,对待朋友的背叛,她的刑法比这个要残酷千万倍。”
“你可是从那个时候就有了要逃离她手掌心的想法?”想起刚才夏霜霜所描述的场景,一个十岁的女孩遇到这种场面的确是会对她幼小的心灵造成创伤,甚至是一辈子难以忘记的噩梦。
“不是,当时我单纯的想,只要我永远不背叛她,她就不会伤害我,可是直到有一天,我无意中发现,我身边这些丫鬟、仆人都在暗中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甚至——甚至我还在无意间中了她下的离婚蛊,这是我在发现每到月圆之夜时,身体就开始变得困乏无力开始,后来我就注意了自己的饮食习惯,每当我身边的婢女在我出现这种情况时端来一碗莲子羹,我喝下之后就会很快恢复正常。”
“你出现这种情况多久了?”
夏霜霜仔细想了想:“大约就是在三年前开始,也许就是那晚之后,她可能害怕我把她的秘密说出去,于是就用了这种方法试图操控我。”
夏清歌扫了夏霜霜一眼,不免好奇道:“既然你的性命都掌控在她的手里,为何你不继续忠心下去,也许就如她所说的那样,你只要忠心对她,她绝对不会取了你的性命。”
夏霜霜冷笑一声,有些自嘲的道:“刚开始我也是这么以为的,而且我觉得在她的心里应该是把我当作她的朋友,所以才不至于取了我的性命,毕竟我丝毫没有利用价值,可直到你回府之后,我才真正了解到一些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