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回想着夏清歌平日里的温柔清雅,每次见到大小姐时总是对人三分笑容,即便站在她面前的人让她极其讨厌,可维持在她脸上的笑意就像是永远定格了一般,适度而雍容,这样温柔如水的女子怎么可能?
夏老夫人淡淡扫了桂嬷嬷惊异无比的脸色,确定她真的不知情后,方才继续说道:“看来从前是我嘀咕这丫头了,刚开始我也和你的想法一样,柳万财、齐妈妈、均是在想要说出幕后指使者时被杀,可我们却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环节。”
老夫人顿了一下,同时在心里也疏离着今日发生的一切:“柳万财和齐妈妈、张管事的死法并不相同,柳万财明显不可能是被杖毙的,区区三十大板就要了他的性命?哼!除非在他被杖责之前就已经中毒,而刚好在我问出柳万财背后主人是谁时,二爷和三丫头却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前来,刚开始我并不想见他父女二人,也是夏清歌这丫头在我身边劝阻,她定然早就知道柳万财背后的主人就是二爷,也一定猜到夏子恒前来必然做了准备,她这么做的目的不过是火上浇油,好让我和二爷的矛盾更加激化而已!”
“这——这似乎太不能让人相信了,大小姐不过才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她怎么会有这么深的心机?”她原本是觉得大小姐有些早熟,可在大户人家,一般的孩子都很早熟,可今日听了老夫人的一番话,她突然觉得可能表露在众人面前那位乖巧懂事,温柔娴静的女孩一直是在演戏而已!
夏老夫人嘴角带着一抹极其冷厉的笑意:“她何止心机深沉?我看她很能窥探别人的心思,而且很会加以利用人的这种弱点,你想一想,夏子恒既然能让柳万财这般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奇死亡,难道他就不能让齐妈妈和张管事这样死了吗?他们又何必在派高手埋伏在附近,明目张胆的用匕首刺死他们,这样做的用意似乎有些昭然若揭的意味了,所以,真正杀死齐妈妈和张管事的人不会是夏子恒,而是另有其人。”
“大小姐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件事情是她亲自追查的,她如此费力的才查到了柳万财、齐妈妈、张管事之间的阴谋,为何不让他们说出实情呢?”这一点桂嬷嬷怎么都想不明白。
“这就是她的聪明之处,若今日柳万财、齐妈妈、张管事任何一人说出他们的主人就是二爷,我自然会想尽一切办法将二爷的名声在京城内弄得臭名昭彰,甚至还可以用不孝的大罪上报皇上,若是这样,二爷不但今后不能在和修国公府扯上关系,只怕还要落下个声名狼藉的恶声,夏清歌知道自己羽翼未满,没有了二爷搅局她如何跟我斗?但是反过来,若二爷在今日相安无事,我和二爷虽然暗地里经常较劲,却都不会将面子撕破了,只要我和二爷之间一天没有分出胜负,这丫头就会相安无事!”
“若真如老夫人您揣测的这般,这大小姐可真是深不可测啊!”
“嗯,从前的确是小看了她,不过,她即便在心机深沉也始终是我的亲孙女,总比那个外人强,目前,最要紧的就是解决了外人在来和这丫头算总账,我看他这阵子蠢蠢欲动,似乎是已经等不及了。”一提到夏子恒,夏老夫人的脸上就充满了浓郁的仇恨。
“老夫人莫要担心,大爷今年年关就该回来了,只要咱们府上的一家之主回府,二爷还能有什么能耐!”
桂嬷嬷的一番话没有让老夫人的脸色松懈分毫:“圣意难测,皇上提前一年让子清回来不知是福是祸!”摇了摇头,老夫人脸上的疲惫更沉了一些:“好了,你出去吧,我想睡一会儿,对了,记得待会儿挑选几样像样的首饰送到紫霞院内,怎么说她也算是替我拔除了几个叛徒也是有功的!”
“是,老奴一定按着您的吩咐下去准备。”桂嬷嬷站起身,悄无声息的转身出了屋子。
“父亲,女儿就将您送到这里了。”夏雨梦陪着夏子恒走出了大门,站在马车前站定。
“嗯,在这里要好好照顾自己,你身边一直有暗卫在暗中保护,有什么需要做的就派他们去做,还有——”夏子恒顿了一下,朝着修国公府的门童扫了一眼,见他们并未注意到这边,他方才尽量压低声音:“你今日怎么这么鲁莽?我不是说了齐妈妈、张管事由我解决吗,你怎么还派了人这么明目张胆的将那两人给杀了?”
“父亲,这事情不是你派人做的么?”夏雨梦更是惊讶,她一直以为是父亲做的,所以才没有多问此事。
“不是你?”夏子恒十分震惊,如果不是雨梦做的,知道他和齐妈妈、张管事夫妻二人有来往的就只有梁姨娘了,难道会是她这个蠢婆娘干的?
“好了,这件事情我会去查清楚,你回去吧,记住了,一定要小心谨慎。”
“知道了,女儿恭送父亲。”夏雨梦很是知书达理的行了一礼,夏子恒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自家的女儿懂事乖巧,比起夏清歌那死丫头可是要强出太多了,雨梦这样的女子才算得上是大家闺秀该有的风范,哪里是夏清歌那个村姑可比的?
夏子恒上了马车后马车很快就驶离了修国公府的大门,夏雨梦站在原地似乎是陷入了深思,过会儿后,她朝着国公府的大门看了一眼,方才转身走了进去!
夏清歌出了福寿院后在巧兰、无双、袭春三人的陪同下一起回了紫霞院,一进入里面就听到了书房内传来了夙壑的嬉笑声:“师父,还是你更厉害,夙壑背诗词怎么都不及你快!可是姐姐说夙壑是什么过目不忘,师父是不是和夙壑一样?”
稚嫩的声音带着崇拜和愉悦的心情传了出来,本来打算进入自己的屋子,好好睡上一觉的夏清歌突然转了方向朝着书房缓步走来。
“今日不错了,你年纪还小,一刻钟能记住十七首诗词已经比你同龄人要强出许多,不过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今后还需继续努力!”
“是,徒儿明白了。”
当夏清歌进入书房后,就看到小小的夙壑绷直的站在书案前,而慕容钰则极其优雅的坐在书案前的椅子上,一大一小均是一身丝锦白袍,同样的面如冠玉,姿色绝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