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秋兰看着她们离开,慧心一笑,李氏的善良她们都看在眼里,没有了柳家那几个闹心的。想来,这一家子今后还是会生活的很美满。
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夏清歌直接走进了屋子,李贵恭敬的跟在身后。
夏清歌坐在首位笑了笑:“李大哥坐吧。”
“谢小姐赐坐。”李贵走到旁边位置上坐了下来,方才抬眼看向夏清歌。
“不知大小姐有何吩咐?”
夏清歌并不急着回答,朝着门外看了一眼,此时,巧兰、无双两人一同走了进来。
“巧兰,为李大哥斟茶。”
“是,小姐。”巧兰又重新折了出去,不过一会儿,她就端着两杯泡好的茶水走了进来。
一杯放在了李贵面前,一杯放在了夏清歌旁边的茶几上,方才和巧兰默默无声的退到门口守着。
“李大哥请喝茶。”
李贵对于夏清歌的态度有些不明所以,他端起旁边的茶水喝了一口,随即移开茶杯,紧紧抿着嘴唇皱着脸一副被烫到的模样。
夏清歌见此清雅一笑:“李大哥是不是觉得这盏茶很烫口?”
李贵本能的点了点头:“是小人疏忽了,也没注意这茶水是否是烫的,这才不小心烫到了。”
夏清歌端起茶杯独自大口喝下,随即将茶杯重新放了回去:“其实并非李大哥不小心,而是我为你准备的就是一杯刚刚烧开滚烫的水泡制的茶水,而我这杯却是巧兰提早为我泡制的。”
“大小姐——”李贵眉目紧皱,似乎对于夏清歌的用意有些摸不着头脑。
“在我心里,李大哥永远都是那个在我被欺负时,站出来保护我的哥哥,所以,李大哥的为人我一直十分信任。”夏清歌看了李贵满是疑问的面容淡淡开口。
“今日为你准备了一盏烫口的茶水,你喝了一口就不忍在喝,可有的时候,人的选择就如这一盏烫口的茶水一般,有人是请你喝茶,而有人却是逼你喝茶,柳万财被逼迫着喝了十年烫口的茶,结果只有一种,那必然是烫的满口是疱,而今,我是请你喝茶,所以,你可以选择继续沉默。”
李贵的面上明显震惊,他蹭的从坐位上站了起来,紧接着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请大小姐责罚。”
夏清歌脸上仍旧保持着轻笑:“我为何要罚你?”
李贵顿了一下,低垂下头:“小的知晓柳万财这些年做假账的事情,却一直未曾上报府中,小的早已经毫无脸面在继续待在夏府了,更毫无脸面面对祖上三代的忠心。”
夏清歌侧过脸,并未显出丝毫的惊讶,伸手把玩着茶几上的那盏空了的茶杯:“李大哥今日能将这件事情说出来,想必是做了很大的决定,我只想问你一件事情,柳万财背后的主人是不是我二叔?”
李贵抬起头对上夏清歌审视的眼神摇了摇头:“小的不知,小的知晓柳万财这些年一直私吞粮食是在三年前,那时小的的父亲还尚在人世,他一直将柳万财当作此生最信任的朋友,所以从未想过他会私下倾吐了上百万两的粮食,小的也是无意中发现了这里面的端倪,却不小心被柳万财撞上了,小的当时和他大吵了一架,后来他就打算收买小的,小的却坚决没有同意,本想着立刻告诉父亲的,可不想,就在那天晚上,有两名身穿黑衣的刺客闯入了小的房间,将小的带出了庄子威胁,说,只要小的将此事揭发小的全家上下均要死在他们的刀柄之下。”
李贵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瞬子里仍旧闪着挣扎:“小的当时想,他们绝对不会轻易饶恕知晓他们目的的人,却不想,他们只是让小的闭口,并用小的家人来威胁,所以——”
他没有在继续说下去,夏清歌已经基本了解了,她怀疑李贵知晓此事,也是在无意当中听庄子上的下人说起过,李贵在接管府中事宜后,习惯每年在粮食丰收之后去查看粮仓,而且,他并不是偶尔去看,而是在粮食未曾变卖之时,每日天昏之前都要去查访一番,他既然有这个习惯,又怎么会不知晓粮仓里的粮食少了的?
所以,她才多了一个心思,打算今晚上来试一试他,于是在早上时,她就吩咐过巧兰,晚上回来后,若她和李贵独自说话,巧兰就端来一杯滚烫的茶水给李贵,这才从一杯茶上来引出他心里的秘密。
“这件事情在情理之中,我一直相信你的为人,所以才将这件事情吞进了肚子里,从此之后也并未打算说出来,李大哥起来吧。”夏清歌面色平静的看着他。
李贵眼神里却满是感激:“谢大小姐宽宏大量。”
他站起身并未坐下,夏清歌轻笑一声:“李大哥不必放在心上,我今日问你的话也只是出于好奇所致,而你这个管事的职务绝对不会因此被撤换,你的为人我很是相信,所以,今日找你来还有另外一件事情商讨。”
在商言商,夏清歌摆出这么一出,就是在告诉李贵,有些事情她很清楚却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在的是这些年的感情上,让李贵打心里记着她的恩情,也为将来她掌控国公府做了充分打算。
“大小姐请说。”
“明年我准备在咱们庄子上试种两百亩的蔬菜,这种蔬菜还未公诸于世,所以我想着抢先试一试,李大哥你是管理这些的能手,于是想着让李大哥来做我的管事。”
李贵立刻点头应承:“大小姐就是吩咐这些事情?不说小姐对小的恩情上,就说您是国公府的主子,小的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的。”
夏清歌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这两百亩良田是我私人的产业,和国公府没有半分关系,所以,我希望李大哥知晓,你帮的是我夏清歌而非夏府的大小姐。”
“大小姐为何要分的这般清楚呢?无论您是谁,小的只是记得是您这个人对小的的恩情。”李贵有些不解的问道。
“不!这有很大的区别,李大哥我问你,若有一日,你的忠心若在我和国公府之间抉择,你该当如何?”按着老夫人如今对她的算计,等她羽翼丰满之时,早晚要和那老太婆撕破脸的时候,而老太太毕竟是国公府真正当家的主人,她背后延伸的势力也不是自己如今可比的,所以,她才急切的想要招揽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