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了么?”慕容钰轻声反击。
白鹤仙翁有些泄气,看了一眼夏清歌,接着道:“那这小丫头和你是什么关系?你为何对她那么好?”
正在默默躲避战争吃鱼的夏清歌,本来被鱼肉的鲜嫩质感所流连忘返,听到白鹤仙翁最后一句话,险些将鱼刺卡在嗓子眼里。
“咳咳——”
慕容钰见此,伸手帮她拍了拍背部,方才让她缓过劲来,夏清歌长呼了一口气,端起旁边的酒大口喝下,这才回过神来。
“白老头,你们争吵你们的,做什么拉我下水,险些卡死我。”
白鹤仙翁吹胡子瞪眼:“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个臭丫头,心情好了就左一句师父右一句师父的,心情不好了就直呼我白老头,你和这臭小子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顿腹黑娃子!”
夏清歌撇了慕容钰一眼:“他哪里对我好了?整日就知道欺负算计我。”
“我自然是对你不好的,我帮你烤鱼也只是因为我喜欢你拿着的这条鱼,给你的那条长得太丑,所以才给你换了。”慕容钰嘴角微勾,带着一丝凉意。
“看吧,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夏清歌翻了一个白眼,随即低头继续吃自己的。
白鹤仙翁见此投给慕容钰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随后似乎又颇为叹息的摇了摇头,他这徒弟儿将来追妻的路还长着呢,看来这丫头丝毫没觉查出什么,也对,死小子平日里嘴巴太毒,又习惯得理不饶人,像小丫头这般的女子自然是不喜欢他的。
想到此,白鹤仙翁投给了慕容钰一个怜悯的眼神,而后者仍旧静静低垂着眼帘烤着手上的鱼肉。
由于天气有些冷,夏清歌晚上喝了不少的桑落酒,本来刚下肚的时候也没觉得有什么,可一阵时间下来,她发现自己开始晕沉沉的,眯了眯眼睛,最后实在没了力气,就趴在石桌上醉了过去。
慕容钰见此伸手将她揽在怀里,这才抬眼看着一旁酒足饭饱呲牙缝的老者:“把脉吧。”
“你这是在求我?”白鹤仙翁撇了软绵绵倒在慕容钰怀里的女子一眼,随即有些得意的看向他。
“自然不是,这不是慈恩大师坐化前的第三个条件吗,她活了,可身上却带了她母亲所中的蛊毒,十二年期限已到,是你该兑现承若的时候了。”慕容钰声音仍旧淡然。
“唉。”白鹤仙翁深深叹了一口气,就差气的跺脚了。
“这第三个条件着实为难了我这老头子,慈恩那老秃驴竟是欺负人,偷偷练会了大悲咒,也不告诉我,害得我输的那么惨,心里最憋屈的就是还要答应帮他做这三件事情。”想起当年在这凌霄山上发生的事情,他就一阵呕血,本来还想着他的武功和那老秃驴的武功奇虎相当,应该能在这里大战三天三夜难分胜负,可不想,那老秃驴只用了三招就将他给打趴下了,这憋屈事他一辈子忘不了啊!
慕容钰眼神明显暗了下去:“你的意思是说冰魄雪蛊的引子你还没找到?”
“那雪蛊出自南疆边塞之地,我追查了十二年之久,最后只是知晓了是一个黑木斯寨子里的古老密蛊,究竟谁是下引之人目前一无所获。”白鹤仙翁有些惭愧的道,心里更是暗骂慈恩那老秃驴,给他找了这么一件难办的差事。
“王家镇的怪病和南疆那些人有何关联?”慕容钰低头看了一眼怀里酣然入睡的女子,用自己宽大的衣袖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尽量避开这山间的冷风。
“王家镇的人长相奇特,但暂时还未查出什么,不过看他们的模样,祖上应该是从那个地方偷偷迁移而来的,有可能是获罪的逃犯,可那个黑木斯寨子非常神秘,即便是有人逃离那里,可终其一生以及世世代代的后人都难以逃脱他们的魔爪,这似乎是他们古老寨子的一种诅咒。王家镇就是很好的例子。”白鹤仙翁脸上也闪过一丝阴霾,他和慈恩花去了大半辈子去追查黑木斯寨,最后仍旧是一无所获。
慕容钰静默了良久,似乎是在沉思白鹤仙翁刚刚透露给他的信息,也或许不是。
“把脉吧,我想知晓,服用了万年白雪莲后她能延迟多久的寿命?”
“我会的你都会,你为何不给她把脉?”白鹤仙翁不解的看着他。
“你对血蛊比较了解,我对这种蛊毒只知一二,自然不能和你比了。”
“嗯,说的也是。”白鹤仙翁轻点了一下头,拉过夏清歌的手细心把脉:“在这之前你给她服用过结语茶,现在又服用了万年白雪莲,她的受命可以延迟到十九岁,若没有这两样东西,十六岁她必亡。”
“也就是延长了三年!”慕容钰低声开口:“好,多出三年已经是奢望了,接下来那黑木斯寨我会派人去查,这件事情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不过她既然想要学医,你又答应收她为徒,我知晓你擅长撒谎,可今日她当着天地敬了你一杯拜师茶,你自然是要兑现你的诺言。”
白鹤仙翁不自觉的有些心虚,最后所幸心一横,从衣服内拿出一本书籍:“等她醒来了你将这本书交给我,这是我毕生的心血,若她学会了自然医术天下无人能敌,祖训不可废,她这个徒弟我不能收,若是徒媳我倒是非常满意,不过只是名讳而已,我想这丫头不会在意的。”
慕容钰拿过白鹤仙翁递过来的书籍看了一眼,方才满意的点点头:“等她醒来了我会告诉她。”
“嗯,若无事我就先走了。”白鹤仙翁最后又扫了慕容钰一眼,似乎有什么想要问的。
“说吧。”慕容钰没有抬头,却知晓他定然心里带着满腹疑问。
“你下了”破:“局可是为了这丫头?”
慕容钰轻笑出声,绝美的面容在这微风轻浮之下有些悲凉之感:“有何区别?这是命不是么?早在十二年前我就知晓有这么一场劫难是躲不过的,既然躲不过又何必在躲?”
“你想开了就好,这丫头脾气倔强,我看你将来是有的要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