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钰轻笑,眼神内掩饰不住的赞赏:“好,那咱们就试一试,大不了我陪着你一起下地狱。”
说完话,慕容钰不再耽搁,伸手一勾,将夏清歌拥在怀中,轻点脚尖飞身而上,夏清歌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子似乎拔地而起一般,直冲着天空而上,耳边的风声呼呼,夹杂着一丝凉意吹乱了她的发丝。
她低头朝着下面看了一眼,脚底有些发凉,只见刚才他们立足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一个圆点,心里暗自猜测此时他们应该已经飞出了几十米的距离。
可抬头看去,那凌霄山似乎还未曾看到尽头,凌霄山?她终于知晓为何起了这么一个名字,真是如天上的凌霄宝殿一般,难如登天。
当慕容钰抱着夏清歌飞身上了一多半时,他看到一块能借力的石头,飘然落下,随即将夏清歌拥紧了一下,两人只有互相抱着,方才能落脚休息。
慕容钰喘息一声,将自己的脸深埋在夏清歌的颈间,低低的笑出声音来。
夏清歌知晓此时情况特殊,也懒得和他在计较男女授受不清的问题,听到他的笑声好奇的侧着脸看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慕容钰也离开了她的脖颈间看着她:“我在笑我们这算不算同生共死?”
夏清歌回转过头朝着底下望去,心口瞬间升起一抹凉意,此时下面只有一眼望不到边的青烟白雾,刚才他们走过的山峰只能露出一个小小的点而已,而此时,他们距离凌霄山还有一半的距离。
慕容钰见她不说话,也没有再问:“闭上眼睛吧,这次我怕是要快一些了。”
夏清歌轻轻点点头,关键时刻,不能在反驳他。
慕容钰见她比平日乖巧了不少,知晓她心里是紧张的,不过,一般女子怕在山脚时就已经望而却步了吧,她已经是非常人可比的定力了。
伸手抱紧她的身子,飞身离开这块不到半米的凸起碎石,直朝着山顶而去,这一次慕容钰说的没错,夏清歌能感觉的到,速度比刚才快了很多,她想要睁开眼去看看,可刚刚眯起一条缝隙,一道强劲的风力直袭向她的眼睛。
“不要睁开眼,这里的温度和地面不同,若随意睁眼会伤到你自己。”
夏清歌听到耳边的话,急忙又紧闭了双眼。
过了大约几分钟的时间,究竟有多长时间,她根本无从算起,最后,只记得慕容钰抱着她落在山顶上时,她的双脚发麻的站不起来。
“已经到了,张开眼睛吧。”慕容钰低头看着她,夏清歌紧密的睫毛微微颤抖,身子全部的重量都附加到了他的身上。
随着慕容钰的话,夏清歌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当她看到眼前的画面时,明如皓月般的瞬子瞬间明亮,带着一丝赞叹、一丝惊艳:“这世间竟然还有如此优美之地?”
此时,山顶上到处是各色奇异的花草树木,怪石林立,脚下一条清泉弯弯曲曲的游走着,传出哗哗的水声,周围被一片淡淡的迷雾笼罩着,仿佛误入了仙境一般。
“这里确实很美,越是难以涉足的地方越是美的清彻心扉。走吧,我想咱们入了桃花林,白鹤仙翁已经等候多时了。”
夏清歌已经从刚才的麻木中渐渐恢复了体力,她到不觉得自己是有多么害怕,而是身体的本能反映,这么高的山峰,若没有绝世武功,就这么飞身上来,一般身子都会承受不住。
“对了,我刚才忘记问你了,如何才能拜白鹤仙翁为师?”
“拜师自然是以诚为主,不过白鹤仙翁那老头性格古怪,我看即便你有在大的诚意怕他也不会收你,不过你这么聪明,总会想出办法的,现在我说再多也无济于事。”
“嗯,你说的对,是我太过心急了,不过昨个儿他喝成那个样子,如今他还能爬得上来?”她十分怀疑白鹤仙翁的身体能吃得消,听说那慈恩老秃驴若仍活在人世,怕也是百岁高龄了吧,这白鹤仙翁和他曾争抢过一个女子,这么推测下来,他二人的年纪应该相仿,这么一个高龄老人,如何能飞身上了这么陡峭的山峰?
“你放心好了,他的功夫在我之上,想要上来轻而易举的,至于他昨个儿醉酒就更不必担心了,这老头喝酒有一个特点,就是来的快去的也快,他基本上是沾酒就醉可不过一个时辰后,又清醒的和正常人无异。”慕容钰淡淡开口。
夏清歌惊叹一声,越是世外高人,脾气和身体越是与众不同。
“走吧,咱们去会一会这个老头。”夏清歌也来了兴致,率先朝着前面走去。
两人穿过了一片生意盎然的花圃,踏过了一条小河,终于看到了慕容钰所描述的桃花林。
眼前的桃花林仍旧开满了桃花,淡粉色的花瓣在树枝上妖娆绽放,繁如群星的花蕾随着几枝在微风里欢快地摇曳着,那片片桃画仿佛成了红雨纷扬的世界。
夏清歌此时是真的理解了慕容钰那句话,真正美如仙境的地方一定都是凡人难以涉足的,让人感觉美的沁人心扉的。
“你们终于来了。”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传出。
夏清歌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只见不远处一抹身穿白色长袍的老子坐在桃花林深处的一个莲花石盘之上,白眉白发,脸色红润白嫩。
除了那一样长的眉须之外,夏清歌很难想象眼前这位仙风道古的老者会是昨日那位身穿灰色长袍,整张脸都如黑炭一般的老头。
“嗯,不早不晚,时间刚刚好。”慕容钰轻声应答一声,走了过去。
他轻撩起衣袍,盘腿坐在白鹤仙翁对面的莲花石盘之上,中间摆着一方玉石制作而成的棋盘,棋盘之上摆上着半局残棋,黑白棋子搁置与旁。
“哼!这些年不见,你还是如此脾性,见到为师也不知道见礼问好。”
夏清歌随着慕容钰走了过来,听到白鹤仙翁的话,不可思议的扫了慕容钰一眼,这个家伙竟然是白鹤仙翁的徒弟?为何他从未提起此事?
“当年我既无拜师之意又无拜师之名,是你强拉硬拽的将你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又如何能怪我不喊你师父?”说着话,慕容钰低头看了一眼石盘上的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