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不惹你。”慕容钰这次很识相的点点头,低头夹起一块鱼肉,小心翼翼的将鱼刺挑了在放进夏清歌的碗里。
“吃些鱼肉吧,能消去你嘴里的蒜味。”
夏清歌瞪了一眼碗碟里的鱼肉,怎么看都像是慕容钰的肉,伸手夹起来,大口吃了下去,一边吃还不忘怒瞪着那个细心为她挑鱼刺的可恶男人。
慕容钰见她听话的吃了,又夹起了一块,像上次一样,将鱼刺全部挑拣干净,在放到夏清歌的碗碟里。
夏清歌来者不拒,气哄哄的吃了。
夙壑抬起明如宝石一般的大眼睛,看看这边在看看那边,好奇的揣摩着,姐姐平日里总是笑嘻嘻的,可看到师父后就习惯摆着脸,气哄哄的样子!
可是师父却在面对姐姐怒气冲冲的时候,总是温柔似水,面色含笑,心情愉悦的,夙壑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心里暗叹,以后一定不能像师父这般被女子欺负,虽然姐姐很好啦,可对着师父的时候真的好凶哦!
不懂!大人的世界真是复杂。
就这样,在夙壑的好奇和懵懂中,慕容钰帮夏清歌夹菜,夏清歌都将递过来的菜当作慕容钰一般,大口的吃了下去。
饭后,巧兰、无双、袭春三人一起说笑着走了进来,她们这些日子和景铭、景鸿混熟了,所以,在进来之前就已经知晓景铭他们的主子又来蹭饭了。
所以,当她们一行三人进来后,丝毫不曾出现过讶异的模样:“小姐,随行的行李都备好了,您若想到什么遗漏的吩咐一声,奴婢在下去准备。”
夏清歌瞟了慕容钰一眼,心里的怒火还没有消去分毫,她在想着,这一路上这个家伙也必然要去,该怎么整治他一番才好?
若在被他这么连番欺负下去,她就白白比这个家伙多出两千年的智慧了。
夏清歌盯着桌子上被吃剩下的鱼骨头看去,随即计上心头,她站起身走到旁边的书案前,支起毛笔快速的在纸上写了起来,等将想要带上的东西全部写在上面后,她拿起来仔细的看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后交给了巧兰:“按着这上面写的,给我备齐了。”
“好的。”巧兰接过夏清歌递过来的白纸,低头看了一眼,微微讶异道:“小姐,这些东西似乎没什么用吧。”
“有用,你按着我说的去做就对了。”
巧兰点点头:“好的,奴婢这就下去准备。”说着和无双两人一起收拾了桌子上的残羹剩菜,便一起转身走了出去。
袭春看了夏清歌一眼:“小姐,奴婢可是要带小少爷下去休息?”
夏清歌朝夙壑看去,只见他原本闪亮的大眼睛如今蒙上一层灰色,心知他白日刻苦学武,如今时辰也不早了,便点点头:“嗯,带他下去吧。”
袭春上前抱起已经泛迷糊的夙壑,而夙壑即便十分困乏了,可手里却使劲攥着慕容钰送的那把玉剑不松手。
夏清歌摇了摇头,看来慕容钰十分了解夙壑的喜好,怕她这个姐姐今后在夙壑的心中都不如他这个师父重要了。
想到此,夏清歌有些嫉妒的撇了慕容钰一眼。
等夙壑走了之后,夏清歌煮了一壶清茶放在桌子上,抬眼看着对面的男人。
“你还不走?明日一早可是要前往凌霄山的。”
“嗯,我自是记得,不过如今时间尚早,不急。”
夏清歌不悦的撇了他一眼:“你可真是悠闲的很,今早上去白鹿书院当代课夫子,晚上又跑来这里当蹭客,怎么?你的伤口这么快就好了?”
“没好。”慕容钰十分认真的摇了摇头。
“既然没好你瞎转悠什么?赶紧走你的,我可不像你一般,我累着呢,要洗澡睡觉了。”
“你现在就可以去沐浴,我又没拦着你。”慕容钰一派潇洒的坐在原地,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
夏清歌怒瞪他一眼:“你一个大男人在这里赖着,我怎么洗?”
慕容钰睫毛微微轻颤,带着一丝如梦似幻的笑意:“我又不是没见过,你害羞什么?而且,我在这里坐着,距离内室那么远,你担心什么?”
“你还有脸说?那一日你擅闯我的屋子,还偷看我洗澡,这件事情我还一直没找你算账呢,没想到你倒是没脸没皮的提出来了,慕容钰,你信不信我会挖了你的眼睛?”
夏清歌真的有些怒了,这该死的男人总是这么容易挑起她最敏感的话题。
慕容钰丝毫没有恼怒,仍旧是那般淡雅绝伦,举止雍容,似乎夏清歌嘴中说的那个男人不是他一般。
“你挖了我的眼睛有什么用?我都记在心里了,即便被你挖了双眼,当晚你的模样我也记得清清楚楚。”
夏清歌握着的茶杯不由一抖,随即本能的将手里满是茶水的茶杯朝着慕容钰身上投去,而对方却轻轻一勾,杯子就像是有了灵魂一般,安稳的落在了他纤长葱白的手心内,杯子完好无缺、茶水滴水不漏!
慕容钰摇了摇头,优雅清贵的面色上带着一丝不赞同:“你一向爱钱如命,这紫杉茶壶价格不菲,就这么打碎了实在可惜。”
夏清歌不由的跟着他的视线看去,这套茶杯是她最喜欢的一套,对于懂茶、爱茶之人,绝对不会这般糟蹋好东西,她真是被这男人气的脑子糊涂了。
可嘴上依旧毫不退让:“打碎了自然是你来赔给我。”
慕容钰听了她强词夺理的话忍不住轻笑出声,绝美的笑意在烛光的摇曳下显出一份绚丽。
“明明是你打碎的,与我何干?”
“当然和你有关系,这茶杯是因为打你才碎的,你说是不是应该你来赔给我?”
“嗯,有道理。”他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云淡风轻的说道:“看来最近你这坑蒙拐骗的手艺略有长进,今日送来那一万两的白银可不算是小数目。”
“你怎么知道我今日得了一万两的事情?又是那两个叛徒告诉你的?”夏清歌脸色阴沉,朝着门外瞪了一眼,本来在外面吹着凉风的景铭突然感觉身子一冷,不自觉的远离了屋子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