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钰轻笑一声,淡淡说道:“因为那里有一口井。”
“哈哈哈。”众人都被慕容钰的风趣逗的大笑,可夏清歌却变成了这笑话的话柄。她脸色阴沉,伸手朝着琴架招呼。
不一会儿,一首:“我是一个芒果”的音律瞬间传出,众人忍不住皱紧眉头,一脸不忍继续听下去的表情。
夏清歌弹着弹着,忍不住自己都被逗笑了,她一边弹一边想着《河东狮吼》里古天乐弹奏这首曲子时的情景。
可碍于她是女子,这里又不是在演戏,所以,曲子还是那首曲子,可她断然不敢搬起古琴当吉他。
扣动最后一根琴弦,她的大作算是完成了,抬眼朝着众人看去,只见他们面露菜色,除了慕容钰和徐子煜以外,众人纷纷一脸受了极大侮辱的表情。
“啪、啪。嗯,夏小姐示范的很不错。”慕容钰忍不住鼓掌。
夏清歌白了他一眼,心里暗骂他个白痴,这么难听的曲子,他还鼓掌叫好?
“夫子为何说好?我——我真是不忍在继续待下去了。”说着,一位女子忍不住站起身,朝着门外奔去,随即,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等屋内走出去了一半人后,慕容钰对着留下的人说道:“这曲子自然是好的,刚才我讲到相由心生,而琴曲如面,由心的喜怒哀乐所呈现,我身边这位夏小姐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一听到她这首奇怪的琴曲,就能猜到了她定然是一位,行为怪异、异于常人、喜欢神游太虚之人,若是凡人,定然谱不出这般惊世骇俗的曲子。”
众人听了他的话,似乎十分受教,频频点头,朝着夏清歌看来的眼神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夏清歌脸色极其难看,心里暗骂,这家伙究竟是在骂她还是在夸她?若骂她,却并未带一句脏话,若夸她,却将她说成一个典型的怪胎。
看样子,他是在讥讽她。
夏清歌趁人不备之时,伸出手狠狠地在慕容钰的大腿上拧了一把,心里压抑的怒火在这一瞬间消散了不少。
慕容钰眉宇微皱,低头朝着她看去,随即嘴角勾起,轻笑出声。
“你还真是下的去手。”他声音极轻,只有他二人能听得到。
夏清歌昂起头,一脸的乖巧模样,可嘴型却说出了两个字:“活该。”
慕容钰不再看她,转过脸看向众人:“今日有大半的学生被这一首神曲给惊吓的不轻,咱们这课就暂且上到这里吧,散课。”
随着他的话,众人纷纷起身见礼。
慕容钰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起身离开了书院。
夏清歌走早人群的最后面,上了这么一堂窝囊课,早知道就不来了。
“怎么?受挫了?”徐子煜也留在了最后,陪着夏清歌一起走了出来。
“受挫?我为何要受挫?”夏清歌侧脸朝他看去。
徐子煜轻柔一笑,似乎他总是保持着这般适度的微笑:“刚才钰小王爷让你在众人面前献丑,你不是受挫是什么?”
夏清歌故意装作懵懂无知:“献丑?我不觉得啊?刚才我的曲子既没有跑调又很押韵,若真的挑毛病,只能说众人听不惯而已,我看徐世子当时不是听的十分入迷么?”
徐子煜嘴角微抽,似乎对于她的回答很是意外,入神?怕若不是他定力好,也定然会忍不住离开,不过慕容钰倒是真的十分享受的样子。
低头看了夏清歌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浅浅一笑:“待会儿是要回府么?不如和我同行吧,宁安王府正巧和修国公府在一条街上。”
夏清歌楞了一下,对于徐子煜的邀请很是意外,这么一个脱离世俗之人,竟然想着要送她回府?
今日是怎么了?怎么越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越发生在了她的身上?
“谢谢徐世子的好意,不过还是不用了,我的马车就候在门外呢,待会我自己回去就好。”
徐子煜眼神平静无波,侧头看了她一眼:“也好,若有时间,我倒是很希望在听到你像今日这般的神曲。”
“呵呵,定然有机会的。”夏清歌菜色的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
果然怪人非常之多啊,起码她遇到的怪人一个赛一个。
走出白鹿书院后,夏清歌并未看到自家的马车,她这才想到,早课放学的时间是在巳时三刻,如今提前了半个时辰,巧兰他们定然还在街上逛游呢。
“看来今日你不做我的马车怕是一时半会的回不去了。”徐子煜向着周围扫了一眼,只一眼,他掠过了所有马车的车牌,可里面却并未发现有夏府的马车。
夏清歌踌躇一会儿,正想点头之际,一道声音打破了此时的局面。
“清歌。”一道清澈温柔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夏清歌抬头看去,正看凤飞郎揭开车帘朝这边看来。
“凤世子?你不是已经不来书院了么?”前两天她听说了呈夫子返回书院的事情,所以,想着,凤飞郎定然是不会在来了。
马车停靠在两人的身边,凤飞郎揭开车帘跳了下来,走到她的身边,先朝着徐子煜拱手:“徐世子。”
“真巧,竟然在这里看到了凤世子。”徐子煜回了一礼。
“呵呵,确实是很巧。”凤飞郎和徐子煜寒暄几句,低下头,瞬子变得无比温柔。
“我刚巧从这里经过,不想竟能碰到你,怎么,你府上的马车还没过来么?”
“是啊,不成想课程提早结束了,可是我吩咐了我家车夫和两个丫鬟,到点了再来接我,中秋节快到了,我让他们去杨秀街上看热闹去了。”
“若他们一时半会儿的不来,不如你坐我的马车吧,我正好也是要前往你们府上走一趟的,祖母差遣我前去看望你家二妹妹的伤势。”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夏清歌脸上明显露出了欢喜的模样,她心里却有了另外的打算。
今日回府,老夫人必然会问起她为何断了夏瑜涵的药,正好凤飞郎去了,老夫人不好当面弄得太过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