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姨娘嘴唇微微颤抖,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就夏清歌那种蠢货,钰小王爷如此霞姿月韵、倾城绝姿的男子如何能看的上她?”
夏老夫人脸上的神色立刻变得阴霾:“你最好给我管住自己的嘴巴,梁心婷,从前我看你还算有些头脑,竟然不知,你如此愚蠢至极。”
夏老夫人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来,猛地吸了一口气,微微闭上眼睛来调节自己的情绪。
“算了,你先回去吧,不要怪我没提醒你,若你还想继续在修国公府活的滋润一些,就打消了针对夏清歌这个念头,我话已至此,你好自为之。”
梁姨娘心里颇不是滋味,老夫人今日这番言论让她想不明白,但却似乎涵盖着警告的深意。
即便她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即便她恨不得现在就将那个人请到府中,将夏清歌彻底打入人间炼狱,可如今,她必须要低声下气的听从夏老夫人的话。
“是妾身糊涂了,不该诋毁大小姐的不是,妾身谨记老夫人教会,今后妾身绝不会在犯如此愚蠢的错误。”
夏老夫人懒得在看她一眼,挥了挥手:“下去吧,最近无事就不要前来请安了,若二丫头明日能回来,这两个月里,让她闭门谢客,不许在出府一步。”
梁姨娘微微垂首,心里早已经暗恨老夫人偏着夏清歌,可嘴上却只能先应承下来:“是。”
等梁姨娘走后,桂嬷嬷推门走了进来:“老夫人,时辰不早了,早些安歇吧。”
这时夏老夫人方才睁开眼睛:“桂嬷嬷,你说,根据这段时间的观察,你如何评价大小姐的为人?”
桂嬷嬷本已走到桌子前换了一盏新的灯芯,听到老夫人的话手上微微一顿,似乎是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
“若说从大小姐刚刚回府那段时间看来,她性格懦弱,却心底善良,可能是因为从小在庄子上长大的缘故,所以为人行事上有些小家子气,可自从大小姐前阵子落水后,整个人似乎彻底的变了,举止谈吐大方,为人行事圆滑,几乎滴水不漏。”
夏老夫人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是啊,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不过杨紫鸢生的女儿,怎么也不可能是个蠢货废物。”
“老夫人说的是,大夫人生前是有名的才貌双全,她生的女儿自是差不到哪里去的,只不过老奴不明白,大小姐为何一直装疯卖傻这么些年?”
“她不装傻如何能活到至今?”老夫人眼神内闪现一丝光亮,看来夏瑜涵这步棋该换一换了!
夜色渐渐深沉,天上的明月照射的光亮让整个夜色仿佛置身在一片灰白的世界里,此时,平南王府的青竹阁内依旧闪着光亮。
一位笔挺俊逸的身影站在窗前,眼神眺望着外面的一汪碧水,这时屋内闪现了一抹灰色身影。
“主子。”无名抬眼看向背对着自己的俊逸身影恭敬的行礼。
“回来了,听到了什么?”
无名淡然清冷的瞬子里闪过一丝犹豫,最后轻颤眼帘将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凤世子和夏小姐走到凉亭内坐下,后来凤世子开口问夏小姐为何不趁此机会除掉她的妹妹,可夏小姐说不能这么快就让她死了,随后凤世子点了点头,说只要夏小姐决定了他就支持,随后两人闲聊了一会儿,谈话间看上去十分投机,后来——”
他抬起眼帘看着那一动不动,仿佛如一尊塑像般沉静的身影。
“说吧,后来如何?”
“后来凤世子就问道了为何夏小姐会和主子您认识了,夏小姐回答说是在荣国公府杨老太君的寿宴上认识了主子,后来凤世子就说了二公主和明珠郡主的事情,担心夏小姐和主子您走的太进会遇到不必要的纠葛,而夏小姐说今日相遇纯属偶然,怕——怕今后她在不会和主子有什么牵连。”
说完这番话后,无名似乎有些如释重负,却又担心的抬眼去看那抹如青竹一般清冷秉直的身影,却不想,那抹身影仍旧没有动过分毫。
“嗯,我知晓了,他们还说过别的吗?”
无名想了想,淡淡开口:“夏小姐当时对着凤世子说,能和凤世子闲聊乃是三生之幸事,还当场提起天下人对如玉公子文若春华,思若涌泉;发言可咏,下笔成篇的美赞,而且还说,希望今后能由此机会,和凤世子再次畅谈,到那时必要煮上一壶清酒,这样才不负了凤世子的一番言论、不负了这明如星辉的夜景。”
“哦?她是这么说的?”
无名点了点头:“是,当时夏小姐确实是这么说的。”
慕容钰淡淡的神色看不出心里的想法,沉默了良久,嘴角终于勾起了一丝惯有的浅浅笑意,而这次,他的笑容内不再是妖娆多姿,不再是倾世决绝,而是一抹深沉的不见底的笑容。
“嗯,我知道了。”
这时慕容钰终于转过了身,那莹莹入玉、翩然若飞的身姿似乎萦绕了淡淡暗沉。
“你本是”无生门:“的门主,今日这两件事情本不该你来做,不过当时景天不再身边,也只有让你出手了。”
无名微微低垂着头,神情无比尊敬:“能为主子效力是无名的荣幸。”
慕容钰勾了勾唇角:“凤家那边这段时间要加派人手,一有什么事情就立刻前来汇报给我,还有,我听说凤飞郎如今在白鹿书院内担任代理夫子?可有此事?”
“是有此事,听说是呈夫子生病了,所以,这段时间都有凤世子前去帮忙,之前凤世子本不愿去的,可不知怎么的,去过一次后,就着人去通知了呈夫子,让他继续在家里病着吧,该有的俸银不会少了他的,呈夫子自然是喜不自禁,连连保证将这病继续生下去。”
慕容钰清冷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清亮,眉宇微微挑起:“哦?呵、你明日派人前去通知呈夫子一声,就说若他继续在这么病下去,城北青柳胡同十三号的一位友人就要上门做客了。”
“是。”无名虽不知这番话有何意义,但是这些年他跟在主子身边了解到,主子做任何事情都是有他的道理的,自己不知,但主子聪明绝顶,世上无双,自然不是他能够猜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