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飞郎看着此时的夏清歌,心里升起了怜惜之情:“你若决定了,我自是无话可说,一切随你,不过若有什么需要的,我会毫不犹豫的帮你。”
“你——为何要帮我?”夏清歌有些不明白,凤飞郎为何会对她如此照顾?
凤飞郎神色有些怪异,他轻咳一声:“总之,你的事情我定然不会不管,既然你还要她活着,明日我会前去皇宫内面见皇后娘娘,若无事,明日夏瑜涵方能回府。”
“那谢谢了。”夏清歌也不再多问,她隐隐约约觉得,这个问题似乎不易深究。
凤飞郎顿了顿,明亮的双眼内闪着异色:“你不必谢我,这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那——我们算朋友么?”
他试探的开口,似乎神色中带着一丝期盼,夏清歌心里微微一暖:“自然是朋友的,而且,不但是朋友,是亦师亦友。”
凤飞郎这段时间一直代替:“生病”的呈夫子在白鹿书院代课,在名义上自然算她的师傅。
听到夏清歌的话后,凤飞郎的嘴角终于舒缓了一些,晶亮的眼神内满是欣喜之色:“既然你说是亦师亦友,那做为夫子的我自然是要关心一下学生的,我很好奇你和钰小王爷如何认识的?”
夏清歌眼神闪过一丝讶异,没想到凤飞郎会问这件事情:“那日在荣国公府认识的,凤世子为何会想到问这件事?”
“哦,没事,我只是担心你和小王爷走的近了会引起二公主和明珠郡主的误会,从而给你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想起今日在马场慕容箐悠专横跋扈的场景,夏清歌忍不住一声冷笑:“你放心好了,今日也只是偏巧遇到了小王爷,我想今后我们断然不会再有什么联系了。”
凤飞郎听了夏清歌的解释,眼神内的郁色似乎减退了不少,他勾唇一笑:“那便好。”
两人接下来又闲聊了一些其它的事情,越是闲聊,凤飞郎越是觉得,夏清歌的一些谈吐想法绝非一般闺阁小姐所能想到的,她的一些见识和耳闻,有些甚至连他自认饱读诗书数载的人都有些敬佩不已。
看着天色越来越深了下来,凤飞郎转眼看向有些困倦的夏清歌:“今日你劳累了一日,竟还陪着我在这些谈天说地,真是我的不对,如今时日不早了,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夏清歌淡淡一笑:“经此一番闲聊,让我受益匪浅,能和你这么无拘无束的谈天说地岂不也是幸事一桩?世人传言的如玉公子文若春华,思若涌泉;发言可咏,下笔成篇,得公子与小女闲聊,岂不是三生有幸的乐事?”
“呵呵,能与清歌一起闲聊也是清书三生之幸。”
两人相视而笑,似乎今日和凤飞郎深谈之后,她和他的关系有了一丝变化,世人都说知己难求,凤飞郎确实是难得的大才,和他聊天能让她觉得十分安静,似乎世间一切都变得祥和了不少。
夏清歌抬头看向天空:“时辰真的不早了,你若回去还有一断路程,今日就到此吧,若下次还有幸能和公子畅谈,自然要烧制一壶清酒,这样才不负了公子的一番言论、不负了这明如星辉的夜景。”
凤飞郎随着她一起看天,此时天上的一轮明月泛着莹莹光泽,夜色清明,微风粼粼,为这有些燥热的夏季增添了一丝凉意。
收回瞬子,凤飞郎看着面前娇俏绝美的女子:“时日确实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在回府吧。”
夏清歌收回了视线,低声笑了出来:“这里是夏府,难不成我还找不到回去的路么?你不用管我,旁边有我的婢女在等着呢,时辰不早了,早些回府去吧。”
凤飞郎朝着凉亭外面看去,确实站着两名丫鬟等候,这才放心的点点头。
“那好,若有时间我希望能够和你再聚,倒时必要烧制一壶清酒,盼着那日我们仍旧是这般心境。”
夏清歌低低笑了一声:“自是会的。”
等凤飞郎走了之后,夏清歌也不再耽搁,站起身离开了凉亭,而距离他们不远处的一座假山内闪出一抹灰色身影,朝着空无一人的凉亭看了一眼,心里想着,如何将今日的事情说给主子?
怕今日主子听了定是彻夜难眠吧!摇了摇头,灰衣人快速消失在深沉的夜色当中——
褔寿园内,慕容钰和凤飞郎走后,夏老夫人坐在位置上一直未曾言语,但看她的神色便不难发现,老夫人此时定是十分恼怒的。
“母亲,若无事孩儿就选回去了,府里还有一些案子未曾处理。”
“子恒不急。”老夫人抬起眼帘,脸上重新换上了笑意。
“过阵子你们一家子搬回府中吧,总是住在衙门分派的别院也不是一回事儿,如今子清在任上,这一时半会儿的也回不来,他偏偏又是个倔脾气,未曾在另娶一门继室,如今歌儿还小,我打算将府里的中馈交给她打理着,可身边不能缺少一个信任的人,安氏是个稳妥的,我将府中的事情交给她帮忙协助打理,我放心。”
夏子恒面上似乎有些吃惊:“母亲,这府中不是一直都是梁姨娘在掌管着么?怎么?”
说着他转脸看向梁姨娘,看样子似乎对府里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而梁姨娘在听到老夫人的言论后更是惊得险些站立起来。
暗骂,这老夫人年纪大了,脑子是不是坏掉了?前几天将中馈交给夏清歌,她倒是还有很大的机会翻盘,可如今,老夫人竟然要让二房回来?
那安氏何时变得稳妥了?只怕老夫人真是嫌府内太平静了。
老夫人自然看出了梁姨娘的不满,撇了她一眼,随即淡淡的开口:“一个姨娘掌府,怎么说也不合规矩,从前是清歌没有回府,可如今清歌回府了,她是府中嫡女,自然是要接手这些事宜的,如今清歌年纪尚幼,若有安氏从旁帮衬着我也放心。子恒,你觉得呢?”
老夫人说着话,端起了旁边的一盏茶,轻轻揭开茶盖,喝了一口,这才似笑非笑的看向夏子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