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莱特却笑不出来,他现在已经竭尽全力了,刚刚虽然只是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他却已经殚精竭虑,在不能够使用全部力量的情况下,已经算是尽了全力的。但,对上三笑杀,他没有看到一丝胜算,充其量是让他尽了力而已。吉尔莱特咬牙,双手中各出现了一股金色的光芒,以金克金,金光缭绕之中,他的手动了,原本白皙的不算纤长的手慢慢的击出,这不是普通的金光,而是一种属于金属性的,真正的金属性的光芒,一种能够拥有开天辟地力量的气势。
“领悟了金属性么?”四叶花笑了,手中原本凝聚起的魔力缓缓散去了。
想要用弱的金属性去克制强大的金属性?三笑杀摇头,这无异于以卵击石,不过下一刻,他的眼睛瞪大了。
这不是一种属性,而是一种类似雷火弹的东西,外面被炫目的金光缭绕着,而内里面就是火属性,而且这不是普通的,会将金属性融化的火,而是一种令人恐惧的毛骨悚然的火—阴火。
阴火,阳火的伴生属性,每一位阴火属性者必然会有阳火的属性,但是并不是阳火的所有者一定能够使用强大的阴火。阴火的产生几乎是万中无一的,但是它的能量一直是令人震惊的。当年的穆尔顿就是因为阴火属性才被兰德魔法学院所重视的,而这最终也成为了让他失去生命的根本原因。
三笑杀没有看到里面夹杂的阴火,他只是以为这是普通的火,于是他手中的阎王笑击上了那枚飞来的金色光团。
金光飞溅,众人都看见了那枚淡绿色的光团,这还说不上是淡绿色,因为这就像是一种红色,黄色,黑色,说不出来的颜色混杂在一起,但是却没有丝毫的让人觉得不舒服的地方,当然觉得有些发冷除外。
三笑杀这时候再躲开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将手上的阎王笑挡在了他的面前。
一声清脆的响声将整个考试现场完全冻结了,这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三笑杀手中的阎王笑现在正在一寸一寸的化为碎片,落在了地上。
阴火的属性,现在已经将整个阎王笑融化了,然后又被阴属性的冰冷冻结,最后一寸一寸的化为碎片。
“我输了。”三笑杀笑了,这是他第一次,在一次战斗之中笑了四次,没有人知道这其实是认可和和解的笑,然后他缓缓的沉重的迈出了步子,消失在了考试现场之外了,一路上,留下了斑斑点点的鲜血,阎王笑粉碎,而他拿着阎王笑得手又如何能够毫发无伤呢。
吉尔莱特居然赢了,差了三级的他竟然赢了,所有人都是不敢置信的,但是在这个时候,这不是笑话了,不是夸张了,不是不可思议了,也不是不能够接受了,这一刻,所有的不可能都变成了可能了。
如雷般的掌声响彻云霄,而吉尔莱特没有注意到,就在他用出那阴火的时候,下面的杜鲁姆已经面色惨白了,这不是因为别的,这是一种不愉快的回忆呢。
“极阴火出现了?”一个声音传来,有些诧异,有些难以言喻的奇异之感。
“是的,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出现的这一个不会比之前的差。”这好像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沙哑。
“那当然还要继续了。”前面奇怪的声音道。
“可是,这一次的是五行之体啊,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可惜呢?”
“你反过来做就不可惜了。”那个声音没有一点感情,如果只是听这种声音,绝对会以为,这是在进行别的什么事情,就像是一个螺丝帽拧反了一样呢,而不是在讨论人的生命的。
“好的,属下遵命。”那个声音点头,然后转了出去,接下来黑暗之中就只剩下了那逐渐远去的脚步声了。
吉尔莱特知道自己用了阴火之后会惹上麻烦,这也是他六年不断思索得出的最后的结论。穆尔顿的死,不会是和别的有关,只是他莫名崛起的,越来越强大的阴火的火神之体的问题,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最后指向竟然是度鲁姆又开始失控的火属性了。
虽然杜鲁姆所谓失控的那一次实际上是吉尔莱特自己出的手,但是,他实际上的火属性也是不大稳定的,但是这种不稳定总有一种人为干扰的感觉,就像是往火焰里面不断的浇入汽油,不断的扇风一样。
现在暴露这一种属性,也就是为了在保有底牌相对安全的情况之下,能够引起对方的注意,不知道为什么,吉尔莱特音乐觉得这件事情并不是学院做的,似乎是一注烟的愤怒,似乎是四叶花的哀伤,似乎是别的什么,总之,这一切错综复杂,似乎只有他自己进入这一个局之中,才能够真正的了解到整个事情的发展。
四叶花站在窗下,静静的望着外面,现在的她周身都是圣洁的气息,和之前魅惑诱人的韵玲花绝对不像是一个人。月亮又升起来了,相关的人开始慢慢的聚集,力量的轮盘开始被宁动,不知道,这一个轮回,胜利的人到底是谁呢?
六月雪没有来找吉尔莱特,她现在正坐在宿舍楼的房顶上,弯着身子,防止自己撞上结界的顶端,她的背后就是灵力的绳索,一般人看不见,但六月雪当然看得清清楚楚的。
她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她自己知道,现在的她心中是很混乱的,到底还是不敢面对他,千年,万年,究竟还会有多久,她不知道,就像是当年的他拒绝了她,只是专心修炼魔法,这些年的她也拒绝了那个人,只是专心的等着他罢了。如今,相似的气息又再一次出现,熟悉的感触又开始蔓延,她却是怕了,惧了,不敢再向前了。
“我究竟是害怕失望,还是害怕拥有?”六月雪喃喃道。
“我不知道你害怕什么,我现在可是害怕你灭口呢。”这是八宝扇的声音,带着点诱惑的味道。
“走开。”六月雪道:“在靠近就真的灭口了。”
“得得得!月姑娘的命令,我还是要听的。”八宝扇真的走了。
六月雪皱眉,大晚上的,这家伙跑出来干嘛。
这些人都彻夜难眠,但吉尔莱特却睡得很香,好像完全不把危险看在眼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