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喆,你看这是谁写的字条?”孙玉芹惊讶地嚷着,朝王喆招着手。
王喆赶忙走近前,朝桌面看,只见在桌子的一角,一根筷子下面压着一张六十四开大小的纸条。只见白白的纸上面写了下面一段字:王喆,玉芹:你们好,很是对不起,原来想今天到此,我们老同学可以欢聚一场,尽兴的吃喝说笑。可是偏不凑巧。学校班主任打来电话,要我马上回校,有要事要办。唉,可能天生我们就是不能在一起享受生活的命。不过来日方长,总会有机会的。玉芹,听说你交了一个军人的男朋友,祝贺你们,幸福快乐!我把菜已办齐,酒已买好,不知合不合你们的胃口,希望你们带我把它吃掉。
你们永远的朋友:冯有才“这个冯有才,说出话来还挺重感情,看着看着我心里有些感动。”孙玉芹望着那张纸条,叹息着,情不自禁地抹着眼睛。
王喆一直没有言语。他面色凝重,不住的点着头。仿佛他内心的激动比孙玉芹还要大些。只听他喃喃的说:“表面看来,冯有才是个铁面无私的人。没想到,他的心竟有这样细,这样的多情。”
孙玉芹也默默点着头。
只见王喆轻轻的敲着桌面,朝孙玉芹说:“小孙,你看咱们怎么办?是把这酒席放在这儿,咱们离它而去,还是听冯有才一句话,咱们俩人坐在这儿,把它消费了。”
孙玉芹笑了:“王喆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这么好的一桌酒席咱们不要了,先甭说对得起冯有才,对不起冯有才。就说实际一点,是不是太可惜了。”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怕你在这儿吃饭时间长了,你的那位军人朋友起疑心。”王喆笑着朝她解释着。
“王喆,这一点你放心,我的那个军人老公,可不像你,鼠肚鸡肠。人家大方得很。再者说,咱们不是和他说明白了。我们是去香月楼和老同学一起吃饭来了。”
“孙玉芹,怪我多虑了,怪我心眼太小,错怪你们了,低估了你们。我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说完王喆哈哈大笑起来。
饭桌上,王喆狼吞虎咽一般。真是左一口酒,右一口菜,再喝一口酒,再吃一口菜。吃喝似风卷残云,一边嚼着饭菜,一边招呼着孙玉芹:“玉芹,吃!快吃,桌上就咱们两个人,你还客气啥?”
玉芹一边答应着一边忙活着朝嘴里送菜,不知为什么,今天冯有才点的这几个菜都是她吃顺口的。糖醋鲤鱼味鲜肉美。鱼香肉丝香辣可口,小鸡炖蘑菇烂乎乎,香喷喷。只是那个香醋花生仁,他不想问津,她不喝酒,那是下酒的好菜。她惊异的看到,王喆今天喝酒简直喝疯了。一瓶白酒,二十多分钟时间,就喝下去一大半。
当王喆把第一瓶酒喝干,拿起另一瓶时,他说话的舌头就有点卷不过弯来了。他两眼瞪得很圆,嘴里喘着粗气,很是醉醺醺的样子望着孙玉芹:“我说申一芹,你可听,听,听好了。咱们今,今天在,在这儿吃的这些好,好,好东西。全,全,全不是你的,你和我掏钱买买买的,我,我,我还是那那那句话,该吃就甩开腮帮,腮帮子吃。该喝,就就就大口喝,你你你,你看我“说完,他倒满了一杯酒,一仰脖喝下了半杯。”
孙玉芹有些惊讶的望着王喆,对王喆说:“王喆,我真不知道你能喝这么多酒,不过,你今天喝得不少了,你适可而止吧,喝多了你受罪。”
“孙小姐,谢,谢,谢你的好意,我今天喝,喝的不少,可也不,不,不多。酒逢知己,知,知己,千杯千杯少,少吗?”说着,王喆又把剩下的那半杯酒朝嘴边一送,玻璃杯一扬,倒进了嘴里。“怎么样?孙,孙,孙后边的那个小姐两个字还没说出来‘砰’的一声,脑门磕在桌子上,一只手摔在桌子上。手中的玻璃杯虽然没有被摔坏,但歪倒在桌子上,剩下的酒,顺着桌面朝王喆脑前流来,浸湿了他半个脸。他的另一只手耷拉在桌下,整个身子像滩泥似地堆在那儿。
“王喆!王喆!你怎么啦?”孙玉芹慌忙站了起来,胆怯地望着像死了一样的王喆,高声嚷着他。“王喆,王喆,你动一动,动一动,你可别吓我。”孙玉芹嚷的声音越来越小,声调也变了许多。
王喆仍然一动不动。
孙玉芹真的急了,真的害怕了,她疯了一样冲出门口,大声嚷起来:“服务员!服务员!快来呀!”
听到喊声,在楼道里走动的两个服务员赶忙跑了过来。
“服务员,你看看,王喆是不是喝多啦,还是怎么了?”孙玉芹跑出门口,站在楼道里,让服务员赶快进屋。
两个服务员走进屋,来到王喆前面,两人几乎是同时朝孙玉芹说:“没别的什么,就是酒喝多了。”
“那怎么办呀?”孙玉芹手足无措地望着两个服务员。
“他今天喝了多少酒?”一个服务员朝孙玉芹问道。
“他今天没少喝,你看白酒一瓶多,我刚才劝他少喝点,他就是不听。”
“白酒一瓶多,真是不少了。怪不得他现在都处于昏迷状态。”
“处于昏迷状态他还好受些,要是不昏迷喝这么多酒,得折腾的死去活来。”
两个服务员看着趴在桌上一动不动的王喆,你一言我一语的叨念着。
这两个服务员的话刚落,只见王喆的腰弓起,嘴巴一下挪到桌边,额头顶在桌面上,“啊,啊”的向外要吐什么。可是干吐了半天,也没吐出什么东西来。
王喆呲牙咧嘴得嚷起来:“哎呦,哎呦”的叫疼声,使得孙玉芹和两个服务员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看来这酒力在肚里发作了,刚才一喝进去,猛的一撞,上了脑袋。脑袋晕了。现在酒进肠胃以后,跟长虫进了人肚子里一样,开始一动不动,不觉得怎么样,过一会儿,长虫在人体里一冲一撞,人疼得受不了了。”一个服务员皱着眉头看着还在‘哎呦’嚷着疼的王喆,朝那两个人分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