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宽阔的土路,大路两旁的田地里庄稼长势正旺,但却好像被什么东西践踏过一样,东倒西
歪。路上偶尔出现的三两个行人,俱是行色匆匆。一名青年男子匆匆赶路,一脸风尘,正是拜别师父
回家的关正天。
远处,滚滚浓烟飘上天空。关正天归心似箭,不由加快了步伐。路旁不远处,有一个小村庄,像
是刚刚发生了大火,没有烧尽的草木还在冒着浓烟,村子里没有一丝的声音,只是远远的看见有几个
人在废墟中寻找着什么。
关正天坐在路边的一个小土堆上,掏出干粮和清水吃喝着,空气中飘荡着一股难闻的焦糊味道和
一丝淡淡的血腥味,他环顾四周,脸上露出不安的神色。
稍微休息了一下后,关正天装好干粮和清水,再次起身,匆匆向大路走去。在大路的尽头,一队
鬼子兵赶着大车小辆,耀武扬威地向着大路的右边走去,不少士兵的的枪杆上挂着一些鸡呀兔呀的小
动物,还不时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不时发出一阵难听的笑声。
关正天望着尘土飞扬的大路一侧,不由皱起了眉头,鬼子兵的背影已渐渐远去,大路上留下一丝
淡淡地血腥味。
路旁有一颗大树,关正天坐在树荫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掏出烙饼就着清水吃了起来。不远
处就是自己的家了,关正天长长舒了一口气,这一天的赶路还真的有些累,好在身怀高超的武艺,否
则还真的受不了!
“啊!终于到家了,真想躺在这棵大树下美美的睡上一觉!”关正天躺在树荫下,闭上了双眼。
跟着师父学艺五年,尽得师父正传,而且青出于蓝。
关正天的师父是那里远近闻名的拳师,据说还参加过义和团运动。关正天跟随他学艺五年,都不
知道他的真是姓名,只知道村里人都叫他外老。据说这样叫是因为他是从外地搬来的,从来也没有向
人们说过他的姓名,开始时人们都叫他外地人,随着年龄的增大,村里人都叫他外老,他很乐意这个
叫法,所以村里人一直就这样叫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姓外。
关正天也曾试探性的问过,师父只是淡淡地说道:“名字只是一个记号而已,师父的真名实姓,
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从哪以后,关正天再也没有问过,不管他姓甚名谁,来自哪里,都是自己的授业恩师。师父对他
真的很好,老人家自己没有孩子,纯粹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五年来对他是关怀备至,不仅将他
的一身武艺倾囊相授,还教给他很多做人的道理,让他受益匪浅。
对面三四里的地方有一座高高的炮楼,炮楼上面挑着一面青天白日旗,关正天在跟师父学艺的时
候,也曽听说过鬼子的暴行,也曾经远远地看见过这种炮楼,没想到自己的家门口也有这种建筑。
“这里也有炮楼?”关正天自言自语道。
三辆鬼子军车从后边的远处开来,又朝前边远处开去。每辆车上都有几名荷枪实弹的鬼子兵,上
面不知拉着什么东西?看样子挺重的。
望着远处的炮楼和近处的军车,关正天一脸担忧的神色。他收拾起东西匆匆而去像自己的家乡--
关家营走去。
关家营是一个有着三十多户人的小村庄,村子里一片死寂,到处都是焦黑色的残垣断壁,破砖烂
瓦。四处冒着烟,砖瓦木石间随处可见一具具面目全非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闻的焦臭气味。
关正天大惊失色的站在废墟前,“爹!娘!”他急忙想着自己家的方向跑去。自家的情况和别人
家的一样,门窗全部被烧掉了,一些没有烧完的木料还在冒着烟。关正天发疯似的翻动着砖瓦木石,
浑然顾不上还有未灭的灰烬烫手。
几分钟后,两具面目难辨的焦黑尸体露了出来,“爹,娘!”关正天扑倒在尸体上面,嘴里发出
撕心裂肺的嚎叫。许久,关正天呆呆地坐在地上,满身黑污,双眼怔怔的望着眼前这两具被烧焦的躯
体,眼中已经没有了泪水,有的只是复仇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