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因为你!不然我们也不会被关在这里,还笑!信不信把你嘴巴拿泥糊上!”尖锐的声音在地窖尤为刺耳,可是也就只能回荡几声,便消弥在这一处偏院。
哪怕声音再大,也不会有人听见就来这里,因为今天可是村里的大日子,所有的村民都聚集在钱家大院,只为见识下那个对村子有救命之恩的仙人,同时也希望仙人能够彻底解除他们的麻烦。
仙家自然有仙家的范儿,一身七星朗月袍、剑眉星眸、白净正气,尤其腰间悬挂的一柄宝剑,大中午的竞是有仙雾环绕,淡淡的冷意隔着剑鞘都让人觉得舒爽。
钱家老爷满心称谢道:“幸有仙人相助,才使我古雨村免受妖邪侵扰,我钱德贤替全村人拜谢仙人了。”说完便极其恭敬的下跪叩首,周围的村人也一样,发自内心的感激着。
诺大的院内只有仙人一人上座,平静受礼的同时,右手虚拍剑柄将那快要化出样子的白雾拍散,看向众人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情感。
待到众人都起身之后,这才微微笑着“仙人不敢当,只不过学了几年法,恰巧路过于此,既被在下发觉,定不让邪祟乱世,不过还得诸位配合,才能保护村子安宁。”
钱德贤听至此不禁一脸愧疚“希望先辈们不要责怪我们才是,皆是无奈之举啊!”人群中有人大喊“钱老爷,先辈一定会谅解的,谁能想到那妖邪藏在祖祠当中呢”、“对啊!还好有仙人在,净水祛病,道明缘由,不像之前请的那些法师,一点能耐没有就会骗吃骗喝”、“也不用担心,等仙人收服妖孽,我们将祖祠翻新一遍,也算是给先辈陪个不是了”众人皆是同意。
余新挥手示意,场间静了下来,柔声言“晚间还要斗妖,诸位长者亲友皆回吧!待平妖之后在下一定一起重修祖祠,也好看看村里是否有仙缘的孩子,在下也就回房静神养法去了。”
说完对众拘礼,就退回了钱家内院,村民们也是理解万分,一边说着“钱老爷,好生招待仙人,我等这便回去,有什么需要的您在招呼,就不叨扰仙人静修了”就散去了。
钱德贤一面招呼下人送客出门,一面心里则是回想着仙人最后的那几句话;自家孩儿不少,唯独老大钱麟最为受宠,当然这孩子也聪明懂事,虽然年纪已经十七,不属于小孩儿了,可是说不定有仙缘呢!再者即便没有让他伴着仙人左右,总归比待在这个偏僻的村里强,这么想着哼着小曲的走进了内院。
“爹,听说仙师要寻徒,孩儿也想试试”廊间走出来一个兴喜的少年,少年浓眉大眼,脸圆齿白,只是半低头的神情,似乎有些古怪。拱手在前站在走廊的内边,小心的看着自己的脚尖。
原本唱着小曲的钱老爷一下子变得阴暗起来,扬起的嘴角下拉将胡须都崩的竖直,喝到“你来这里干嘛?不是跟你说了,仙人驾临妻子皆闭,待除妖之后再说,你当我的话是耳旁风不成!”
钱有余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慌忙的说道“孩儿不敢,今日娘亲忌日,孩儿祭拜回来遇见了这才说起,爹的话孩儿一直谨记在心”,钱老爷愈发严厉的训道“既然祭拜完就该立马回屋,在这廊间做甚!还言记我话语,来啊!把三少爷跟那几个捣乱的小子关到一起去!不过晚饭别放他们出来!”不再看儿子一眼,就漠然的走了过去,留下还有半句话没说的钱有余委屈的站着“只是想跟爹打个招呼”。
仆人们带着他来到了偏院,就听得争吵的声音不断,这几个一大早就藏在廊下想要偷进仙师房间的小子,被发现后老爷就下令关起来,怎么到现在还在吵。
打开地窖封门,瞬间就安静了,钱有余自顾自的爬了下去,两个仆人情面上叮嘱了几句话,最后在外面喊了声:别惊扰到我家少爷,不然有你们好受点;就离开了。
寻了一处位置坐下,钱有余细细打量着,说是地窖可是却不暗,顶上镶嵌了好些白石,微柔的白光下,连其他几个人的样子都看的清楚。
同样的,这五个人也在看着他,小眼睛浑圆的胖子胡泽紧紧的看着他手中的蜜饯,漏齿笑出声的平简捂着嘴巴怯怯的缩了缩脑袋,一对牛眼高壮许多的熊豪皱眉满脸烦躁,一脸余怒未消却立马笑意盈脸的瘦小子李己则是瞧着他身上的衣服和挂饰,拿开平简的手对着他点头一笑的姜赋转脸看向了李己。
钱有余毕竟在家里是主子,习惯性的说了句“说说这是什么情况?”那头的李己立马点头哈腰的凑上前去,柔声说到……
大概半个月前,古雨村连发异变,河水无故变红、村人陆续昏倒,晚上更是有些奇怪的哭声,这让村中十分恐慌,做了好些法事结果还是一样,好在遇到了余新,一出手就施法净水醒人,大家都要为仙人摆酒了,仙人却这样说“只能镇压一时啊!要根除有些困难”,众人皆惊求仙人救命,余新才言“除妖不难,但是那妖藏在你们祖祠当中,我虽修行之人,却也做不得毁人先祖的事情,我留几张符咒下来,你们近期搬走这里吧!”
生于斯便安于此,有谁愿放弃故里,是故再求仙人,求一婉转之法,余新踌躇几番这才定计;一日之后伴晚之时,由村人站阵仙人引法,赶妖出祠,剑斩邪祟。
仙人妖怪,对于小子们的吸引力哪怕父母棍棒在手也减轻不了,好在事关重大,哪怕是关起来也不让他们晚上出去,谁知道会不会又有什么坏事,仙人果然厉害当晚不再有怪声环绕,而且一大早钱府就传话说中午见仙师,这让大大小小的村人都觉得安心又开心。
偏偏有几个小子耐不住好奇,不同出发点最终相遇的五人,一大早就躲进了钱府,但是平简太过于兴奋,忘记捂嘴一不小心笑出声来,结果就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钱有余饶有兴趣的指着平简问李己。
“应该就是他了吧”
客房里余新看着眼前的画像想道,画中是一个老人,光头长须身材异变魁梧,右手端着一方石印,单画中就不简单,想来是个厉害的老头。
慢慢将画拢好,余新闭上了眼“这次,没有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