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家、祖祠、老道、陈老太爷。
“算算时间,小四儿应该到香江了。”陈家老太爷看着面前的棋盘,嘴上却说这毫不相干的话语,当真不知是他在担心自家儿童,还是在担心手下棋子。
“嗯,自然。”老道盘坐在陈老太爷的对面,头也不抬的回答道。
“老七啊,你也是时候能回来了。”龙钟老太的陈家老太爷一下子语重心长起来。陈老太爷清楚的很:现在的老陈家的确需要一个人来撑住招牌,因为四友太过年轻,实力有余,手段却是不够;最为好的是,这个撑招牌的人得和陈家有关系。
“安祖,您人虽龙钟,可唇齿健在,耳聪且目明。您不倒,陈家不会有碍。”老道拿起了别在腰间的酒葫芦,抿了一小口后继续看着棋盘。
“无论如何,到底是老了,鹤发童颜也改变不了垂垂老矣的事实。”陈家老太爷看着面前已然被屠杀的大龙,惆怅的道:“只要姓陈就逃不了,老七我想你比我清楚。”
“唉~~~”安祖的话换来的是老道长长的一声叹息:“我本以为熬过三十四岁就行了,却没有想到.......如此也罢,这样也好,嗯,这样真的挺好。”
老道其实很想笑,但他不敢,因为他这次的笑太过悲凉,易伤人心。他本来已经打算好了,他以后只会是老道,也只能是老道,可是天意弄人,现在老祖竟然让他回去,变回那个陈家老七,这可能吗?不可能,绝对不会回去,也不能回去。
“安祖,老道这样挺好,您又是何必呢?”老道停下了下棋的手,转而和安祖聊起了天。
“你姓陈,这是骨子里面的事实。”安祖大袖一抚,棋盘消散不见,他让老道来当然不可能是为了下棋这等小事,下棋不过是为了打开话匣子罢了。竟然话匣子打开了,那么这些外物自然也就不需要了。
“你若真下了决心,又何必教一个纸人张出来。老七啊,我比你父亲更加了解你,我更知道,你从来没有忘记你身上背负的那道债。”安祖的低语如同一双魔手,揭开了一切。
“那是枷锁,而且不只是我身上的,还有您、四友,只要是老陈家的血脉,都不会忘记这道枷锁。”老道的声音似呢喃若解脱,他缓缓述说着这点不为人知的奥秘。
陈家十三代,代代难过十。这样的诅咒虽被陈家那位惊天动地的老祖硬生生压下,延迟到了三十岁,而后再加上陈家小三祖,将这三十又推到到了三十四。可惜自此以后的陈家再也没有出现过那般的人物,于是乎三十四岁之说便流传了下来。
据说陈家血脉,普通者一旦到了三十四岁便会迅速苍老,血脉越纯老化越很。而修行的陈家子弟,若没有超脱,那么在三十四岁之时只能自费修为,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有些活路。
若是不废,那么三十四岁来时亦是身死道消之日,至于怎么超脱?这没有人知道,就连超脱者本身都不清楚,老陈家到了现在活着的超脱者不怪二位——老道、安祖。
老道,安祖具是陈家超脱之辈,可惜,安祖立陈门不得远行,老道虽说无所顾忌,但却不能插手。“安祖,我先走了,是是非非让时间去看吧,我现在只能是老道!”
花开俩朵各表一只,说完陈家老太爷与老道糊里糊涂对话,再来看看陈四友、纸人、叶知秋、张泉四人在干些什么吧。时空调转,目光所及。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线索?”我看张泉手中不断闪烁的笔记本电脑道。叶知秋、纸人具是坐在我的身后。实在没有想到,张泉还有这么高的技能,妥妥的黑客。
“师傅,您看,这个地方就是三七教教众经常聚集的一个地方。”张泉指着电脑屏幕上的地图道:“而且据我观察,这聚会似乎是每三月聚一次,而且时间全部都是十五号。”
“今天是十三号,农历是七月十二,十五号正好就是鬼节,要不要这么巧合。”纸人听了张泉的话立马开口,这也太巧合了,巧合的让人要好好思考。
我不知道巧合不巧合,但是我知道三七教在鬼节绝对会有大动作。欧阳震天这个人,就从日本分部的接触来看,这个人谋划深的很。他不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七月十四,盂兰鬼节。阴气上升,地龙现出。这是抽龙脉的大好时机,倘若这一次三七教没有动作,那么就只能等到二月二那天了,不过我相信欧阳震天不会放过这个大蛋糕。
十五号、七月十四,同时也是纳兰容若的头七。这个欧阳震天不会是想拘魂吧,头七之时,纳兰容若的确要回归一下,不过这段时间应该有人看着的啊,哦对了,那天正好是七月十四,鬼太多了。也就是说这个欧阳震天可能是抽龙脉,也可能是冲这纳兰容若的阴魂。
我并能确定自己的猜测,但是我能肯定的一点就是,准没有好事:“那天纳兰容若正好是头七,所以我们得更加小心。欧阳震天也有可能会为了纳兰容若的魂魄而来。”
“他要纳兰容若的魂魄干什么,他不是已经得到龙神了吗?而且四象夺灵阵应该成了吧?”纸人再次皱起了眉头,他讨厌这样的人,欧阳震天这么做,难道是为了赶尽杀绝吗?
“四象夺灵是成了,可是夺灵和转灵之间还缺一道润滑油。”我拍了拍纸人的肩膀,一语中的。这也是我推测欧阳震天会夺取纳兰容若魂魄的缘由。
四象夺灵阵和四象转灵虽然一字之差,但其中厉害却是大为不同,夺灵好成,转灵难出。但事事都有例外,作为龙神宿主的纳兰容若是最好不过的润滑油。
她的魂魄可以轻而易举的跨越障碍,让夺灵转灵合为一体。
“师傅,您们讲的那个纳兰容若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纳兰容若?”张泉听到这些突兀的顿住了,而后反应过来,有些颤抖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