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人是干那行的,因此总会接触到一些科学都无法解释的事情。但可惜,又或许是庆幸吧,在这些事件中我没有..............
那是我第一次见‘活尸’这种令人无法相信的生命。
我有一个知己——姓茅,道号一叶。他是从事的工作也属于我们这一行,赶尸。相信不少人都听过这个行业,也在不少影视剧中看到过。但,我想现实中见过的人应该不会多。我又要说一声可惜了,一叶现在不干了,下海经商去了。真是,干这行的真人不觉中又少了一个,而他不干的原因就在我下面所说的故事中。
形骸拘俗尸,升棺发财地
零六年七月初吧
那时我拜了老道为师已有三年,与一叶相识也正好是三年。
一叶到我家,说想我陪他一起去蜀中,去看看他的师叔——岚先生。当时我根本没去的那个念头,大热天的我连生意都少接了不少,再加上师傅那边又要人帮忙,怎么可能还去那么远的地方拜访人呢。
但是当一叶告诉我他师叔是风水大师,而且人家自宋开始就没断过的时候,我淡定不起来了。去,绝对要去,就算天上长了九个太阳都得去。
但现在,我真后悔去那。
辗转中,我和一叶到了他师叔住的地方,实质上不如说是他师叔镇守的地方——棺材村。有些不可思议,在这个年代还有地方要镇守。真的,恐怕也只有他们老一辈能这样,能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镇守大半辈子。
棺材村,真是一个不吉利的名字。也许这个村子过去有着一个不错的名字,但那是过去,而且至少是一百年前的过去。现在它就叫棺材村。
棺材村的地形很有意思,这个村子整体上来讲近似一个圆锥:‘它的下方是一条河,上方有一个环渠。在这环渠中间有一块地是圆形的,整个村子是一个三角形。’
当时我看到这地的时候,真是蒙了,这样的地方竟然有人住,我想怕都是要钱不要命的主。这种地形在风水学上有一个好名字——升棺发财。
不过这个棺是棺材的棺,不是官员的官。如果我们在这个村子上方看,就会发现,这个村子的地形,就想我刚才说的圆锥形。棺材钉也是圆锥形的,而那条河就是我们俗话说的水棺。
根据《葬经》所记,这种地形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葬尸地,葬尸是个绝妙的好地方;不过,若是此地居人,则所居之人必发横财;而后当钉没棺之时,必生不详,所居之人死于妖异。
而且,一叶还告诉了我一件令我更为吃惊的事。这个村子上方环渠中的那块圆地,竟被用来作坟地;我不晓得是说那些人不怕死好,还是应说他们无知好。
本来这儿就是一块大凶之地,那个环渠中的圆地就相当于钉子的表面,一个受力面。把人葬在那儿,就是在给钉子施加力道,让钉子更快的钉进棺材里。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我们到那还是有些惊异的,当然这个惊异我居多一点。百多年了,这个棺材村的建筑都没有什么变化,而且非常的干净。真是不好去解释,毕竟这除了岚先生没有活人,而岚先生可不会帮忙打扫。
岚先生居住的地方在棺材村的最里,也就是棺材钉的钉尖处——闲人义庄。
我和一叶到的时候,岚先生并不在义庄里,只有一个老仆守在义庄里。当时的我并不知道他已经算不得人了,所以跟这个老仆说了很多,而自己又奇怪这个老仆怎么一声不吭。大概半个小时,先生拎着条草鱼回来了。
“师叔”一叶循着礼向先生作揖,先生点了点头然后看了我一眼向一叶问道:“朋友”,一叶点点头。
当时我整个人真是不知所措,我不晓得应该怎么样去行礼;最后还是一叶帮忙,说我是他老道的关门弟子,我才能作揖示礼。
“行了,都是家里人,先吃饭吧;有什么事吃完饭以后再说”说完,先生就走了,去给我们做饭。我当时听完先生这话,心里很忐忑,我不知道先生对我是什么样的看法。因为先生这个人不喜怒于色,不好揣摩。
岚先生,道号颠岚,原名张振华。生年不详,卒于丙戌年六月廿九日。
——茅山本记
吃不言,睡不语。
饭后,我们聊了聊。那时我的话是最多的,不断向先生提出问题,直至后来老仆上了茶水,才断了。
老仆走后,我忍不住向先生提了个问题:“岚叔,怎么吃饭时不见这个老人家,而且这个老人家似乎不怎么说话?”先生的喝茶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将茶杯放下:“一个死人是不需要吃饭,即是死人又怎么说话。”
额!!!我咽了一口水,连忙把话题引向他处(其实我呢,不是怕,就是吧,就是忌讳这些,毕竟刚吃完饭。):“这里人不是全死了,您为什么还镇守在这?”
先生看了看一叶,问道:“怎么,一叶,你师傅没有和你讲?”我也将目光转向了一叶,一叶看着我和岚先生摇了摇头。“哼,他还这指望把这些带进棺材,跟我来;他不说,我说。”
先生将我们带到了村子上方环渠中的那块圆地,也就是棺材村的坟地。
当时我也仔细的看了一下这块地。这块地它是钉面地,它是一个天然的聚阴地;葬尸来讲的话的确是个好地,当然下方得没有人家居住。而且这块钉面地很特殊,因为在它的地中间有一株大柳树,那么它就属于一种叫‘聚阴化尸’的奇特土地。
葬尸达到一定的数量时,这株柳树就会成为鬼柳。当然,若是在这个钉面地的下方无人居住,那也没什么;可是,要是下面有人居住。想想吧,本来光是一个钉面地,就一定生妖异了,再加一个鬼柳,这就是一个必死之局。
当然,我们去的时候,那株柳树已经被人锯了,而且整个坟地是一片漆黑,似是被大火烧过。
“跟你们讲一个故事。”我和一叶点了点头,寻了地方坐了下来;岚先生也开始了他的故事:
一百一十年前,那时的棺材村是一个富村,远近闻名。
本来,在这年,棺材村的富应达到一个极致,凶煞之气也应是越来越多,煞力更应是越来越强,所有的一切也应该在这年年初了结——钉没棺,人死妖异;幸而在年初,这里来了个地理先生——柳微山。
柳微山与我茅山半山祖师为莫逆之交,此人精修观气之术,为人质朴;柳先生之所以会来到这棺材村,大半的原因就在半山祖师身上。
半山祖师虽是我茅山祖师,但是其修炼的却并非是我茅山的术法,而是祖师自己所得的一本奇书——葬经五十七观。也是由于这个原因,半山祖师失去了葬于茅山的资格。那一年祖师自知寿元将近,于是拜托自己的好友,柳微山,寻找葬地。
巧合,又或者是天意,柳先生他竟寻到了棺材村。我更信是天意,阴气潜、独龙藏。是为绝佳葬尸地,寻得这地,柳先生很高兴,但柳先生他没有料到这儿竟有人居住。
先生想劝村民离开这儿;但他忘了一句话,金使人忘忌。
没有人听他的。虽然这些人被蒙蔽心性,可毕竟是活生生的生命。柳先生他留了下来,开了现在的闲人义庄;更是在钉面移了一棵百年青柳,吸阴化煞。
青柳虽可吸阴,但毕竟是凡物,有着很强的局限性。当青柳吸阴达到一定地步时,这所谓的救命青柳,将变成一种更加要命的东西——血柳。此物,不光嗜人,连阴晦之物也不放过;柳先生精修观气之术,但他的易数显然难以与其观气修为比较。也因此柳先生算错了一件事——时间!!!
不幸降临了!那一年的年三十晚,村东庆家老爷子暴毙。三十晚不可宣死,庆家人随意扯了块布将老人包了起来,放入了坛中。过年吗,家里的布都是大红大紫的。
第二天,大年初一。隔壁的顺子妈来拜年,先是喊了好久,没人应。后来发现庆家门是半开着的,估摸着是孩子己出去拜年了。“庆爹,进来了哦”顺子妈见还是没人应答,心想都是乡里乡邻,于是就推门进去了。
厅堂里庆家人坐的很整齐,个个面色红润,??这红是一种妖红。随即而来的是顺子妈的尖叫,要说这顺子妈本身也是一个可怜人,许多年前丈夫便死了,留下了一个三月的儿子;好不容易将儿子拉扯大,却没有料到一次意外,儿子变成了残疾。全靠庆家人的帮助才活到令天。
?虽然自己儿子是个残废,但毕竟是个男人。顺子妈急忙跑回了家,她见到了庆爹,裹着一声红布的庆爹正在啃食着她的儿子。
这时的柳先生正在赶来的途中。
年三十那晚,柳先生到了半山祖师那过年。这柳先生膝下无子,所以,一到过年两老头就会聚于一起。
“如何,徵山兄,最多一月我定归尘土。”
“放心半山,年初为兄已将地选好,不过有些麻烦,但十日内为兄必将一切解决。唉,想不到。”柳先生在叹气,在大口的喝着酒“咳…咳…咳”也许大家都老了,都到了那个年龄。
“顺其自然,该死总逃不了,地在那儿。”半山祖师很平淡,也许是明悟生死,更甚者他看透了生与死。
“棺材村”
“怎么是那,”听得这个字半山祖师突然站了起来,自手卦中拿出了龟甲,一推而算,大惊道:“那里竟然还住有人家,徵山兄长你赶快回去,迟恐生变!!”
“可是师叔,为什么祖师不同去。”一叶不解,即怕生变,作为茅山有数强人的半山祖师,为何不同去。“因那时的半山祖师已经死了。”
“师叔,死人怎么还有灵智。”岚先生摇了摇头,但并未作答。不过,我将答案说了出来:“谷神不死,是为玄靴。道家玄门关于这话,创造出了一个术法——偷神假脱;但据说此法在一千年前已失传,相信半山祖师所得的奇书中必有此法,不过应是残篇,不然怎么只能续那么一点时间的元气。”
“一叶,你应多和你朋友学学。”
故事继续
终于,柳先生赶到了。这时的棺材村是如此的安静,迟了,太迟了,如果柳先生再年轻二十岁,说不定这些人还有救。
现在整个棺材村,已经没有活人了吗。还有一个,在坟地里疯疯癫癫的顺子妈。
庆爹则隔着小渠低声嘶吼,它不敢踏入坟地,因为血柳在那儿;但它更想踏入那,因为那里是阴煞集处。
柳先生到了,他看到了坟地里的血柳,懊悔不己;再看呆愣愣看着自己的庆爹,踏步向坟地走去。在没有将棺材村的人杀死之前,对外人来讲庆爹无害。
柳先生将血柳劈开,烧!!!
血柳一被烧,庆爹便发疯似的向坟地跑来。??
“咳咳咳,顺子妈,快些走吧!”看着向火海冲来的庆爹,柳先生出声提醒身边的顺子妈。至于柳先生自己,他得把庆爹留下…..
顺子妈没有走,与柳先生一样~归尘。
后来,祖师还是来了,他出了奇迹竟然熬过一月期他将柳先生魂葬了。同时救了一个死人——庆爹。
“命还真大,为什么救他。”我和一叶都无法理解,不过我不敢问。“因为他没有错。”我并不认同岚先生的回答,直至有一次我去庙里拜访一位老朋友。他问我:“为何鹰喙佛祖,这鹰不知佛祖是佛吗。”
当时我的回答是:“在人的眼中,佛祖都不一定是佛;现在去问鹰,那鹰为什么要识佛,鹰缘佛,人食物,有什么过错吗。”
故事是收尾了,但我认为岚先生在掩饰着什么;他真的很久没与人深度的交流了。
果然,我对了。
义庄有个习俗,叫‘人走茶凉’
在义庄作客,喝的茶盏是固定的,而且茶盏里是不可能没有荼的,再一步这茶无论多长时间都是温的。只有人走了,茶才会凉,然后更换。
夜,数得夏最美,生机最重,人亦是最难眠。
“老茅,我总觉得你师叔说的有些牵强附会;他说的的确是真的,但—”
“—但师叔逃避了很多问题,所以讲的故事漏洞百出。纸人,你为什么干这行。”那天的一叶突然沉稳了起来。“为什么吗?我也不晓得,我只晓得老祖宗传的东西不能丢了。”
“丢不了!整个大中国还有玩纸人的吗,在现在人眼中纸人和花圈有区别吗!醒醒吧。”那天一叶疯狂的向我诉说着。我以为那夜会在诉说中过去,但——被岚先生掩饰的部分出现了。
“纸人,这是尸吼”?该死,我不明自他师傅怎么敢让他出师。遇尸不可起生!尸来了,已经习惯电灯的我,烛光对我说,太弱了;但对尸来说,正好。
我向一叶打了个眼色,自己也做好了应对。尸在异物中应较好对付的,当然是低级的情况下;它尤惧木类。而我这些小玩意真不少,干这行,就算一辈子遇不着这些异类,你傢伙把式该带的一个都不能少。
“近了”我一脚将一叶踢了出去,肉搏还是他在行,尤其是对付尸的时候,“纸人,我撑半个小时”
主要现在的符大多都没用了,不然,当年一叶一个人就可以将尸搞定了,哪里要我的帮助。
“好了,一叶,引他过来。”将中指的桃木戒脱下,墨线相串,
一叶,闪。在真实的斗尸中是很少出声的。什么急急如令令,天地无极之类在这样的情况下毫无作用,(倒不是毫无作用,而是我当时道行太差导致念的太慢。效果全无)
“一叶为什么打晕我,告诉我,你******告诉我!”
“怎么,我们的张大师也开始说脏话。”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听到一叶如此沉稳的说话。回答我!可惜,一叶没有回答我
“纸人,我以后不会干这行了”说完,一叶又拿出了一个骨盒:纸人,你我是兄弟,有些话我不说,你也应该懂。
其实我真的很想说,你倒是说清楚,但,我没有说。
“师叔过世了,他希望你亲手料理他的后事……”
后来,听说,一叶赶尸的时候丢了两个。赔了人家不少钱,他也借故脱离了这个行业。真如他所说,他不赶了,而丢掉的尸体在他洗手不干后竟然又奇迹般的回去了。
是啊,想想也是,一个专业的、已经出师的赶尸人怎么会丢尸。
再说岚先生,我将他火化了,但没有寻龙点穴,也没有做什么大风云虚;我将先生的骨灰撒了——尘归尘,土归土,挺好。
滴滴滴滴!!!
滴滴滴滴!!!!
“二奎啊,带些米回来。”看着手机上的短讯,我发现我的感慨已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