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渐过,常听见的钟声响彻耳畔。远处山腰的一块空地上,众掌门摇摇头,回看一眼御寒殿,轻叹了口气。流玄头都不回,发出阵阵冷笑,众长老十分难堪,其它各派掌门也斜视着流玄。他突然拂袖一挥,一颗雪松顿时倒下,而这棵雪松还未长成。他的眼中突现嘲笑之意,干咳几声,讽刺道:“长寒仙山,常以漫山雪松之奇境而闻名天下,以前那些普通的灵力,哪能将其拦腰折断,可如今,草木皆伏,这雪松竟衰败的连我蓬莱的基本功夫都受不了了。如果,一位在风雪中挺立千年的战士都脆弱不堪,那这军队还如何御敌!”说罢,这厮竟仰天大笑起来,狂妄至极。清虑听出其意,怒气顿生,大步向前,面颊赤红。可话未出口,流玄等已御剑而去。
其他各派,以太白为先,抱拳示礼,说了些话,也纷纷步行下山,给九条真龙拜完礼后,才祭起仙剑或仙斧,飞回门派。
九条真龙是仙界的万年神兽,自天界,奉伏羲之命,护人间之万年太平,于太古剑战中,九龙一下,海水翻腾,空中结出一道巨大而微泛青色的龙杖,快速旋转,伴着一道蓝符,飞入长寒,而这龙杖则定于雪泉之畔,冰湖之边,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一颗龙槐,而九条真龙助正道,重创魔教。自此居于长寒山边深海之中。九条真龙受各派尊敬,可蓬莱对此有些顾忌,因为,蓬莱先掌门辄镇因九龙所出引发的洪水而死。
各掌门刚走,这天便瞬间下起大雪,满山之雪,绵延数千里,如一条卧于海面的雪龙,寒气逼人。放眼看去,成片雪松散出灵光,五颜六色,环环相绕,十分漂亮。天是银灰,地是暗白,天地相交,十分壮观,美不胜收。
“师父,紫千影她,刚入师门,当日确实是我欺骗了师父,紫千影固然有错,可不至于让其一人承担。”华若跪于御寒峰内殿,苦苦求道。
宇寒轩伸手示意其停,眼中透出坚定。
“师父,难道,就为一句童言而动长寒之刑罚吗?”华若道。“这件事,我也有错,紫千影犯下的错全是我这师伯教导不力,管教不严,师父我甘愿受罚!”
宇寒轩摇摇头,一头秀发梳理得井井有条。一双如寒冰般的双眼射向门外,悠远深长。他从主座上站起,扶起华若,道:“你是我长寒首徒,紫千影曾与你同患难,也是你带入长寒的,你的心思,为师明白。”
宇寒轩,手突然一挥,那大殿之门瞬间关闭。“若紫千影真只是这言语有失,我会这般大费周张?”
“那师父的意思是。”
只见宇寒轩,小指微升,晃动两圈,这内殿外又筑起一道结实的光界,“那日夜晚,我并非在御寒峰,当你走时,我也随着而去,紫千影发狂之际,我偶然发现,北斗七星天象不稳,摇摇欲坠,而我派与太白合力封印的凶神,仿佛也开始要冲出封印。而她发出的一招一式,包括包围其身的蓝光,也与我派一本失传已久的典籍中记载的一套功法相像。”
“师父,紫千影的心神,是太古战剑中消失的小师妹呀!”
“错,她即便是太古剑战中的小师妹,以她的辈份也决不可能看到这本典籍,而这典籍为师也只见过一次。此后,这本典籍便消失了。而这典籍世间仅有两本,全都消失了。”接着转身看着身旁的冰涟灯,平声道:“你在大殿上也看到了,长寒与蓬莱流玄,关系不好,近日长寒怪事甚多,必需加强防范,与蓬莱修善关系。维护仙界和平。”
华若点头抱拳,应了声“是。”
宇寒轩脚一点,化作一道光而去。
仙牢之内,紫千影正被仙索所缚,无法挣脱。她精力耗尽,迷晕过去。
宇寒轩转一阵寒术,在紫千影面前左右晃动,催动她的五脏六脉。紫千影慢慢苏醒过来。“紫千影,你在众派面前胡言乱语,可知错。”紫千影咬紧嘴唇,若她不认,长寒便无一处容她立足,而认了,她仍会被逐出师门。一切听天由命吧,她紧咬牙关,只字不语。
宇寒轩顿了顿“嘴之胡乱语,方得百日悔。缚你得是仙索,你越挣扎,这仙索便收得越紧,你捆于虐仙柱上,于其上锁七七四十九天,除心魔,悔过错,另行一张罚符,用来惩治你之过错。”随即拿出一道符文,道。说完,双手一伸,这符顿时飞于半空,他又以小指微点,这符顿时灵光大现,金光四散。他手向前伸去,这符也贴进了紫千影之额头。
仙牢里空无一物,寒光闪烁,唯有中央虐仙柱上,散出巨大的光芒。
“轰“的一声,仿佛天地崩裂,一阵巨大的光圈从长寒山内发散开来,雪花凝聚,在空中盘绕,像一个个雪弹般猛砸下来。
“快以力相抵!”“不,你快躲闪”……长寒上下无一不惊慌失措。那雪球如不受控制般猛砸下来,又突然喷发开来,迅速转动着,环绕着,围成了一个坚不可摧不雪屏,而它们的中心,正是那指向苍穹的——仙牢。
牢内,一股肃杀之气漫遍开来,随后是一声哭泣与一声叫喊,在冷清的牢中回荡。
“滴答”一滴眼泪从紫千影眼眶中流出。
那一秒,有如一个历史的跨越。
“铮”的一声,那仙链碰到眼泪,光芒大退,仙气聚散。雪屏也慢慢消失。
是福?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