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漓和花弄影回到苍岚皇宫时,宴会已经结束了,云洛正在后花园中焦急的寻找着云清漓。
这丫头,跑哪去了!
“哥哥。”清冷的嗓音传来。
云洛转身,映入眼帘的出了一抹淡然的白色,还有那一抹张扬的红色。
云洛上前两步,将云清漓一把拽过来,护在身后,警惕的看着花弄影,道:“影太子怎会跟漓儿在一起?”
“本宫与云小姐乃是故交,这次正好碰到,便在这御花园中走了走。”
云洛明显的不相信,正想说些什么,花弄影的侍卫便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花弄影脸色一变。
“小漓儿,我这还有事,先走了,回头再找你玩。”不等云清漓回答便没了踪影。
云洛脸色发黑,眼中一片阴霾。
“哥哥,我们该回去了。”云清漓嘴角淡淡的驱散了云洛的坏心情。
“不行,我们还不能回去。”
已经迈开了脚步的云清漓,听到这话,又停了下来,一脸疑惑的看着云洛,道:“嗯?”
“漓儿,苍岚帝要见你,所以,我们现在还不能回去。”
“见我做什么?”
“应该是为了你跟王爷的婚约吧。”云洛猜测着。
云清漓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婚约?
“那就走吧。”
勤政殿。
苍岚帝坐在龙椅上,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下方的君无夜。
“夜儿,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做的事情很愚蠢。”
那可是与凌云堡的婚约,全大陆最恐怖的势力,就这样被他毁了!
君无夜站在下方,听着苍岚帝的话,没有说话,甚至安静的让苍岚帝觉得这个人是不是被掉包了!
太监来报:陛下,云堡主和云小姐到了。
“宣他们进来。”
“是。”
苍岚帝看着那个之前不行礼现在真是连一句话也不愿意说了的女子,满腔的怒气,可是,畏于凌云堡的势力,他也只能装作毫不在意。
转头向一旁的宫女吼道:“还不快点给云堡主和云小姐搬把椅子来!”
看着二人毫不在意的坐下,一点谢恩的意思都没有,心中更是盛怒。
“岚王殿下站着不累吗?”云清漓总算是说了进勤政殿以来的第一句话,不过看似是在问君无夜,实际上是对苍岚帝说的。
“呦,看朕这记性,快给岚王看座。”苍岚帝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
“谢父皇。”听着君无夜道谢的话,苍岚帝心中的怒气才算平息了些,哼,总算是有个懂事的。
“陛下有话就直说吧。”云清漓懒得跟苍岚帝废话,开门见山道。
“既然云小姐如此爽快,那朕也就直说了。云小姐,您与夜儿的婚事朕不同意取消。”
“哦?那岚王殿下的意思呢?”
君无夜抿唇,一双黑眸晦暗不明,她不会以为是他在搞鬼吧。
“本王自是同意取消婚约的。”
苍岚帝看着跟自己唱反调的君无夜,神色更是阴暗,这个逆子!
这个婚约坚决不能取消,心一横,道:“云小姐,朕想给你看些东西。”
云清漓抬头,看着那个故作儒雅却虚伪至极的苍岚帝,叹道,人沾染权利太久,就会变得利欲熏心。
“什么?”
苍岚帝看了一眼云洛和君无夜,二人立马心领神会。
“父皇,儿臣突然想起来还有些事,请允许儿臣先行告退。”
“陛下,本堡主也还有些事要办,先行告退。”
随着二人的离开,苍岚帝也将屋内的侍奉者遣了下去,偌大的勤政殿,便只剩下了苍岚帝和云清漓两个人。
两个时辰后,从勤政殿内缓缓走出了一道身影。
云洛迎上去,看着云清漓明显不悦的脸色,担忧的道:“漓儿,苍岚帝跟你说了什么?”
云清漓没有理会云洛的问题,反而是看向一旁的君无夜。
“他喊你。”
说完,转身离开,不管身后满脸焦急的云洛如何呼喊,径直离开了皇宫,接下来的半个月,没有人知道云清漓去了哪里,就连凌鹤和凌枫也不知道,云清漓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君无夜看着在夜幕中略显阴暗的勤政殿,抬步走了进去。
“参见父皇。”
“嗯,免礼吧。”在君无夜面前,苍岚帝一直都是一种慈父的形象。
“夜儿,你准备一下,三个月后是云小姐的及笄礼,与及笄礼相隔半月,便是你与云小姐的大婚之日。”
君无夜错愕,大婚?不是取消了吗?
父皇究竟与她说了什么?竟能让她那般的人改变决定。
不过君无夜深知,在苍岚帝面前,他能做的只有遵从。
“是,儿臣遵旨。”
君无夜回到岚王府后还是恍惚的,在接下来的半月中,岚王府和凌云堡都存在着一种低气压,凌云堡是因为自家的小姐去了何处,岚王府是因为云洛的一席话:君无夜,若是漓儿出了任何差错,本堡主跟你没完!没人愿意跟凌云堡对上,即使强大如岚王府。再加上自家主子也不是很开心,于是,岚王府的下人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君无夜看着手中的信件,不知在想些什么。
边境的粮草到位了,可是他说的条件他并没有办到啊,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证明,他的预感是对的。
百花国、太子府。
花弄影一脸阴沉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不停磕头的婢女。
“太子殿下,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您饶奴婢一命,饶奴婢一命吧。”
“来人,拖出去,杖毙。”花弄影咬着牙道,满脸的怒气席卷了整个太子府,下人们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弥影看了一眼那个被侍卫拖下去的婢女,忍不住叹了口气。
那个婢女,他是有点印象的,挺老实的一个女孩子,可惜了,竟然打碎了太子殿下珍爱的琉璃花盏。
还记得,之前有个婢女只是摸了一下那个琉璃花盏,就被主子下令处死了。
花弄影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面前的桌子上是一堆琉璃碎片,花弄影拿起那些碎片,小心翼翼的将他们拼在一起,可是不管他怎么拼,只要一松手,下一秒它们就会重新变成一堆碎片。
‘啊——’花弄影发狂似的将它们扫到地上,为什么拼不起来?为什么?看着那些变得更加破碎的琉璃碎片,花弄影猛的扑过去,不甘心的一次又一次将那些拼凑在一起。
他不停的反复尝试,可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
不,一定可以拼起来的!
一定可以的!
窗外的弥影实在是受不了自己主子这个颓废的样子,也不管什么礼仪尊卑,就那样闯了进去,一把抓住已经被那些碎片割的鲜血淋漓的手。
“主子,你这又是何苦呢?”只一个琉璃花盏而已啊。
花弄影抬头那一刻,弥影愣住了。
他哭了。
他记忆中那个一向手段狠辣、冷酷无情的男子竟然在此刻泪流满面。
花弄影一掌反抓住弥影的手腕,将他挥出去好远好远,怒吼道:“滚开!”
重新开始拼凑那些碎片残渣,嘴中喃喃道:“可以拼好的,可以的。”
这是阿羽送他的唯一的东西了,他答应过阿羽会保护好它的。
花弄影将那些碎片搂在怀里,第一次哭的像个孩子。
夜,就这样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