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羽见状有些激动,他缓慢的几个滑步便到了圈中。
孙禄堂看到赵羽已走进了圈中,遂讲道:“准备好了么?出圈为负,怎样?。”
赵羽闻言,咧开了嘴角笑了笑,抱拳回道:“爹,我准备好了!”
孙禄堂伸出右手摊开,两脚一先一后摆开了架势,双目微凝,然后说道:“存祁,由你先出招吧!”
赵羽点了点头,然后左右**错,一个试探性的直拳便向着孙禄堂打去。
赵羽知道自己的力度,却是不敢太过用力,怕伤到了孙禄堂,所以仅用出了一成力。
孙禄堂看着赵羽的拳法,大眼看去虽是直来直往,内里却也是蕴含着多种变化,而且仅仅听空气的闷响便知,其中的力度怕是也不容小觑。
说时迟,那时快。孙禄堂也只是直击出了一拳,正打在赵羽的拳头上。
孙禄堂只觉的一股巨力传来,脸色不由的微微一变,面色微红间,却是吃了一个暗亏。
不过老姜还是很辣的,大船怎会这么轻易的翻倒。只见孙禄堂后脚一震,身子一拧,一股寸力顺着拳头打在了赵羽拳上。
孙禄堂却发现这一拳打过去,竟仿佛石沉大海般,好像对赵羽一点作用都没起到。
孙禄堂见此,心中却是微安,终于放开了手脚。只见他变拳为掌,便将赵羽的拳伏下,旋即又一拳打向了赵羽的胸口。
赵羽感受到孙禄堂的寸力后便有了防备,赵羽看到他拳出如炮,劲似崩山,细细听去仿佛空气都发出了哀鸣声。
赵羽急忙换手,用出了太极柔力,欲将其拳力卸下,可是刚一碰触,赵羽便感觉仿佛推在了棉花上,他感觉自己好像上当了。
只见孙禄堂化刚为柔借着赵羽的力,欲将赵羽拖倒,却发现自己犹如老牛拉山般,赵羽身形纹丝未动。
孙禄堂却也不急,左脚顶向了赵羽的空门。赵羽又将其伏下,后赵羽将右手化拳为虎形,攻向了孙禄堂。
孙禄堂见其虎形大有猛虎下山,大有其气势,显然已得其精髓,心下不由的有些欣慰。
不过想归想,他还是轻易地化解了赵羽的攻击。
旋即又打出蛇形击向了赵羽,赵羽急忙防下,孙禄堂微微一抖便躲过了赵羽的防守,在临胸口之时,又化为熊形拍向了赵羽的胸口。
孙禄堂怕自己伤到赵羽,是以未尽全力,不过也有六成力度了,自认应该可以击退赵羽了。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小心肝一阵乱颤,只见一掌击打在赵羽胸口之上,犹如掌击巨石,赵羽也只是身形一震,却是未退半步,孙禄堂渐渐的也感觉越来越费力了。
赵羽跟孙禄堂过手时,才发觉孙禄堂现在的功夫已经到达虚可为实,实可为虚的地步了,更是已经刚中带柔,一身功夫早就登峰造极,已可入道了。
而且每每与他交手之时便仿若身陷入泥潭一般,赵羽心里明白,如果不是自己身体条件过硬,只较于技,怕是早就跪了。
不过随着时间的逝去,赵羽学到了了很多,于是在推开孙禄堂的猴形之后,赵羽便退后了几步。
赵羽面带敬佩的说道:“爹的一身武艺竟已入神矣,孩儿自愧不如。”
赵羽虽然从始至终也是从未用出超过两成的力道。不过赵羽心中自知,那种力道再加上现在的发力技巧怕是已经超越了寻常武者的承受极限了。
孙禄堂收力后听到赵羽所言,却是苦笑道:“孩子啊!你若是再等上一会,为父怕是就要坚持不住了。”
孙禄堂说道这里顿了一下,后又说道:“我与你交手之时,仿若是站在风尖浪口之上全力击打在樵石之上,我既要推开你的攻击,攻击你时你身体的反震力亦是巨大无匹,最主要的是我的攻击对你几近做无用功。我能感觉到,如果我再给你多过上几招,怕是都有可能会伤及我的身体本源。存祁,你近两年进步的真的太大了。”
说到这里的孙禄堂,心情显得有些复杂。
声音中略带着些许自豪,不过更多的还是落寞。
孙禄堂仿佛自语般说道:“我虽然想过你这段时间的进步可能会很大,可是为父怎么也没想到······你在这么短短的一年半中已经成长到这种地步,日后你怕是再也无需用我庇护了。真没想到一眨眼,当初襁褓之中的婴儿,已经长的这么大了。”
赵羽听出了孙禄堂的感伤,忙安慰道:“爹,我这不是还会常伴与你身旁的嘛。”
孙禄堂却是摇了摇头,说道:“好男儿当志在四方,更何况当此乱世,你就更不能将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了,而且为父身子骨正壮,还不老呢!”
说到这里的孙禄堂又不禁的问道:“而且存祁我观你刚刚与我过手时,仿佛并未尽全力,而且你每一次的攻击我明明感受周身汗毛耸立,那种危机感,比之狼虎都要远超之,但是临身之时劲力却又是大减。而且我观你你攻击时也好像有意的在压制自身的力量,这直接导致你的招式略微的有些不圆润,不然你的攻击将会更甚于此。还有你的身体防御简直如同铁石。难道你······”
赵羽听到这,稍带自得的说道:“不是的!爹我近两年发觉自身气力增长极快,而且身体的强度也是日渐增强,所以我并非练了硬体功夫,至于为什么这样我也不知道。”
孙禄堂显得有些无语了,看的出赵羽这样怕是真的仍未尽力。孙禄堂不由的又问道:“存祁,那你现在的气力已经到了什么地步了?”
赵羽听到这缓缓的走向院中的一个石阶,然后微微一用力便将之掰下了一小块,然后转身说道:“爹,我现在都不知道我自己的气力和身体强度到了什么地步了,不过像这种小石头,我只是稍微一用力就可将之搓为石粉。”
说着赵羽手掌一握,在其用力间,石头化为了粉末,顺着他指尖的缝隙流下,然后随风飞舞。
看到这里的孙禄堂,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摊上个这么变态的儿子还能说什么啊!
孙禄堂对此不禁的给了赵羽一个评价:存祁,现在的你可以用“方寸之间无敌也”来形容了。在你身体方寸之内,怕是举世之中亦是再难寻敌手了,即使是现在洋人的洋枪,怕是也难说能不能打破你的防御。
孙禄堂这会开心之情也已溢于言表,显得很是骄傲。他笑着说道:“存祁,以你现在的武艺,确已可以引领华夏的武者自强了,只是以你现在的名气,怕是难以统御,你还差一个扬名的机会。”
说到这里,孙禄堂又仿佛想到了什么,遂又对着赵羽急说道:“京城现在鱼蛇混杂,倒是个扬名的好去处。对,就这样~~存祁,收拾行李,我们先不回河北老家了,先去北京。”
说着便拉着赵羽回了房间。
收拾完行李之后,便踏上了远去北京的路上,两个背影在雪地中渐行渐远,最后只留下了几双足印,显示着他们曾经走过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