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破旧的小县城里,早晨的天气却也是闷热的很,县里的长途汽车站旁,站有着一对中年夫妇正对着他面前的孩子细心叮嘱着。
“小羽,你到了zz市,就给妈妈打电话,千万别忘了。还有你把钱放好了吧,千万别掉了。钱不够了,就赶紧给我们说,千万别委屈了自己。你说说你这孩子偏偏要去那么远的地方打工,要不咱...”说话的是一个面容慈善的中年妇女,看上去手臂和脸颊的皮肤都晒得有些黑,衣着很朴素,却也很干净。小羽妈妈话还没说完,羽爸爸就把话茬接过来了。
“哎哎~~孩子这还没走呢,怎么就舍不得了,小羽确实也老大不小了,都快20的人了,不好好的上学,再不出去学点什么,那孩子以后不得受更多的苦啊!”在小羽妈妈旁边的羽爸爸身材不高,却很壮实,手上由于经常做些粗活,那宽厚的手掌上像干裂的河床一般,很粗糙,却很有力,头上也稀疏的长起了白发,笑起来显得很和蔼可亲。小羽爸爸一见羽妈妈又想反悔,赶紧接道
“对啊!妈,我都这么大的人了,相信我,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赵羽也赶紧安了下妈妈的心。
小羽站在他父母对面背着背包,个头也就170,相貌平凡,普通,但很耐看,起码不会越看越难看。反正像他这样估计在集市上一板砖能拍中好几个。
赵羽家倒也算得上是小康家庭,赵羽的爸爸是60后的,听说以前很厉害,算的上是知识分子了,他爸那会好像是考上一个很不错的大学,不过很可惜,以前赵羽奶奶多病,家里也已经是一贫如洗,负债累累了,赵羽的爸爸脾气很倔,他放弃了去上大学的机会,不过赵羽的奶奶依然没能熬过第二年的冬天。赵羽的妈妈没怎么上过学,赵羽听他母亲说的,在他们那个年代,女孩子上学绝对是稀罕事,一般少有能上到中学的,不过赵羽的妈妈虽然没有文化但是却极其的温柔贤惠,待人更是和善。赵羽是高中毕业,不过高考并没考好,思索再三还是决定退学了,他那会赶得巧上学早,正好是刚兴起六年制他那一届一般都跳了个六年级,所以他上完高中也才17岁,在家呆了半年,待不住了,决心出去磨砺一下自己。
“小羽啊,爸给你提个醒,你到了城市里可不比家里,你要有眼色,一定要勤快,做事要专心,别像在家那样,懒得除了吃就是睡。”赵羽的爸爸提点道
“嗯爸,我知道了!”赵羽的看着妈妈不舍的神情,和爸爸明明很担心却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心中忽然涌出了强烈的不舍,甚至赵羽都衍生出了不走了的心,赵羽明白自己该上车了,再不走怕是真走不了了。
“爸妈,要发车了,我先上车了,你们先回去吧!”赵羽强忍着自己的眼泪不让它流出来,当他说出这句话时,忽然觉得自己的心都空了,感觉很难受,很憋闷。
“你先上车吧!妈看着你,你上车了妈就走。”赵羽的妈妈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总感觉肚子里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心里只剩下了一种声音,儿子终是要走了么!
“你先上车去吧!别晚了时间,到了那注意自己的身体,上了车,别忘了把你的晕车药吃了,走吧!”赵羽的爸爸忽然也是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行了,都这么大人了,别看了,走吧!”赵羽的爸爸说到最后两个字,忽然觉得重若千钧甚至声音都有些沙哑。
“爸妈,我走了,我到了zz给你们打电话,我先上车了。”赵羽说罢,赶紧转身走了,他甚至都没敢回头,脚步有些沉重,眼泪也涌出了眼眶,他赶紧加快了脚步上了车。
看着赵羽显得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赵羽的妈妈也落下了满是不舍的泪水,赵羽的爸爸也显得有些落寞。看着赵羽上了车,赵羽的爸爸率先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行了,孩子又不是不回来了,咋还哭上了!孩子都上车了。我们走吧,别在让小羽看到,让小羽看到你这样,小羽心里难受。”赵羽的父亲拉了拉赵羽妈妈的手,旋即骑上了三轮。
“上车吧!”赵羽的爸爸看着仿佛魂都没了的羽妈妈,又招呼的赵羽妈妈一声。
赵羽的母亲人虽然没陪着儿子,但心却已经随着儿子远行了。
赵羽的爸爸看着坐上车的老婆那失魂落魄的样子,赵羽的爸爸明白,赵羽妈妈还需要时间来适应一下,适应一下儿子不在身边的生活,赵羽爸又回头看了一眼,他仿佛看到了落泪的儿子在给自己摆手送别,羽爸爸点了点头,骑着三轮踏上了回家的路,看着羽爸穿梭在人群中,赵羽也开始了第一次远途。
随着大巴缓缓地开动,赵羽离开了他久居18年的故土,去往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然而赵羽也不知道,他这一去等待他的将会是怎样离奇的经历。
赵羽靠在大巴一侧的窗户上,看着缓缓后撤的故乡,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胸前的古铜钱,陷入了沉思。
赵羽胸口前的铜钱是赵羽的爸爸从地里刨出来的,在那个年代地里刨出铜钱不稀奇,不过赵羽爸爸刨出的这个铜钱有些奇怪,铜钱上面竟然没有生一点铜锈,上面刻的字也比较奇怪,竟然是用小篆雕刻的,上刻着~乾坤无极~四个字,赵羽的爸爸看完后觉得这东西也没啥用,估计也不值几个钱,便随手给了赵羽玩,赵羽拿到后却觉得这个铜钱看上去就很舒服,于是就穿上细绳将它戴到脖子上,这一戴就是5年,五年时间从未摘过。
赵羽吃完晕车药后,不自觉的便靠在座椅上随后沉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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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三天前,赵羽的初中同学给他打来了一个电话。
“毛毛,你现在在家干什么呢?是不是开飞机呢!嘿嘿嘿···”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有些猥琐的声音,额!不对,是特别猥琐的声音。
打电话的是赵羽初中的铁哥们,名字叫李光荣,听上去就感觉一身正气,很是高大上,可惜孩子有些毁三观,初中那会很胖,赵羽的小伙伴一般都叫他小胖,而毛毛则是他们哥几个给赵羽起的昵称,嗯对,是昵称。
“别跟我扯淡哈,有半年没联系我了吧,哥现在上大学呢!”赵羽随口应道
“你别骗我哈,别看我我初中水品,小学文化,我很机智的。话说你不是没考上大学吗”李光荣一听这节奏不对啊,怎么毛毛还去上大学了吗?
“当然,著名大学加里顿大学,农业系,植物工程,咋样?”赵羽随性一笑
“我考,我还以为你真去上大学了呢!吓死宝宝了,怎么还在家闲着呢,不憋闷啊,要不你来zz找我吧!我打工的地方是轴承制造厂,听说要人呢!”李光荣还真给吓了一跳,随后向老友推荐道
“成啊!那感情好啊,我闲的都快真长毛了。但是······”赵羽初始一激动,可是后来仿佛想到了什么,情绪瞬间又低落了下来。
“怎么了?”李光荣听到赵羽欲言又止,旋即问道
“我倒想,可惜我爸妈不一定同意啊!”赵羽回应道
“也对,你家的老佛爷估计还真不一定同意。算了,你想来的话,到时候给我打个电话就行。”李光荣回想起赵羽妈妈对赵羽的宠溺,也是表示理解。
“嗯,你找到女朋友了没?”赵羽关心起了损友的终身大事
“没有呢,基友一大堆,要老婆干嘛!”李光荣开玩笑道
“我去,以后一定离你远点”赵羽心里产生了心事,没谈多久便匆匆的结束了通话。
赵羽走出屋门后看着在院子里洗菜的母亲,和浇着菜的父亲,低头沉思了一会,最终还是决定开口。
“妈,我想出去找我同学!”赵羽有些坎坷的问道
“嗯,你去呗,早点回来,别回来太晚了,到了人那少喝点。”赵羽的妈妈头也没抬的回道
“妈,不是去他家,是去zz市”赵羽见母亲曲解的自己的意思,纠正道
赵羽爸爸听到后,也抬起了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仿佛想看透他心里想的什么。
“哦,那样啊,那不成”赵羽妈反应过来坚定的拒绝道
“妈,我都在家里闲了半年了,总不能老这样啊。”赵羽虽然早有预料,但听到了妈妈的回答还是有些失望,不过这次赵羽没有打算放弃,因为自己确实不能一直这样,不然会闲废的,而且自己也有理想,有梦想,不可能一直都在爸妈羽翼下生活,不经历风雨,怎能展翅高飞,重点是自己的高中的女朋友也在zz市大学呢!
“那也不行。万一你被骗了怎么办,现在可是有很多黑厂子,还有传销什么的。“赵羽的妈妈还是拒绝道
“妈,我是去找小胖,就是前几年经常来我们家玩的,他在轴承厂上班了,他推荐我去的,听他说的一个月有3000多呢!”
“那也不行”赵羽的母亲甚至都想不出用什么理由来说服儿子,只能嘴硬的回道
“爸~~”赵羽见妈妈语音决绝,于是向父亲求助
赵羽父亲看了一眼自己老婆那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的脸颊。
“唉~~小羽,你跟爸来房里一趟吧!”赵羽的爸爸长叹了口气,拍了拍衣服,率先走回了房间。
“说说吧,为什么想去zz啊!”赵羽爸爸说着从书桌上烟盒里随手抽出一支烟,火苗忽高忽低点燃了烟,正印照着赵羽此刻坎坷的心情。赵羽心里其实也明白自己也舍不得离不开父母,如果父亲也是坚持决绝的话,这事怕是就真完了。
“我想去磨砺一下自己,顺便学些技术。”赵羽一听爸爸的语气好像有些松动,急忙回应道
“丝~~~还有呢!”赵羽爸爸深吸了一口烟,吐出后,问道
“还有?什么,没了啊!”赵羽有些不敢直视父亲犀利的眼睛。
“嗯~~~你是不是不想去了啊”赵父瞬间一个重鼻音暴击,还加上了一根压死骆驼的稻草。
“还有~还有就是,就是那里有我一个高中的同学在zz读大学”赵羽吞吞吐吐的回应道
“哦!这样啊,我同意了,你妈那边我去说,你先出去玩吧!”赵羽爸爸看着儿子有些涨红的脸,心里也是舒了一口气。
看着赵羽踏出了房门,赵父心里想到“这样我才可以更好的帮你说服你妈妈,孩子啊!外面的世界很大,社会也是五颜六色什么样的都有。爸爸也明白,雏鹰总要学飞翔,只是希望你不要被外边的五彩缤纷的花花世界迷了眼睛才好,有些事,爸可以帮你,可是有些事情,你还需自己亲身经历了才能明白,才会明白,而且爸也感觉这些年有些力不从心了,庇护不了你几年。爸真有些老了!孩子,去吧。爸在家看着你长大,爸还希望你回来能成熟”想到这里的赵父也是欣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