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我一向说到做到，不就是学游泳么。”
“那就先买件泳衣吧。”
看到宋娅文在听到“泳衣”一词的表情时，姜玥差点笑出来，为了生命安全考虑，姜玥急忙转移话题。
“但是那边特价的衣服里好像没有泳衣。”
“那就算了，不是……。”
“泳衣必须得买好的才可以，特价的我反而不放心，毕竟是贴身穿的。”
实在是怕自己忍不住笑会挨揍，姜玥干脆朝旁边运动品商店走去，透过橱窗就能看到里面出售的各种泳衣，宋娅文则迈着缓慢的步伐跟在后面。
“欢迎光临，请问要看什么？”导购员笑意盈盈地迎上来。
“泳衣……。”宋娅文轻声说。
“好的，这边请。”
宋娅文跟在导购员后面来到泳衣区，导购员回身打量宋娅文一番后，从架子上拿下一件泳衣。
“你身材纤细适合这种泳衣，这款也不错就是颜色比较大胆。”说着又拿下一件。
宋娅文看着两件露背的泳衣迟疑着，导购员看出端倪又选了一款相对保守的递给她。
“其实这么看是看不出效果的，不如试试看好了。”
三件泳衣被塞到宋娅文怀里，姜玥知道此时宋娅文的心情，不过为了自己的长远打算，他只好装恶人了。
“女的就是好，泳衣还可以试穿。”
宋娅文丢给他一记白眼。“那我就去试试好了。”
目送宋娅文进了试衣间，姜玥开始搜寻他认为适合宋娅文的泳衣，以自己对她的了解，那三件泳衣宋娅文估计都会不满意。
“如果有哪里不合适，可以调换尺寸。”导购员在试衣间外说。
宋娅文几乎是用瞪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泳衣很合身颜色她也很喜欢，只是……。宋娅文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心里哀嚎着为何老妈把自己生成平胸。
“她自己明明很丰满，为什么没遗传给我？”宋娅文嘟囔着。
“客人……请问有问题吗？”
“没事……。”
姜玥拿着自己挑选的泳衣来到试衣间外，交给站在外面等候的导购员，让她转交给里面的宋娅文。
“打扰了，我是店员……，你男朋友给你选了一款泳衣。”导购员敲门。
宋娅文打开一条门缝把手伸出来拿泳衣，导购员则好心的提议帮她看看。
“如果你不好意思让你男朋友进来看效果，我可以帮你看一看。”
迟疑一会儿宋娅文闪身让导购进了试衣间，宋娅文有些不好意思地朝对方笑笑，展开姜玥挑选的泳衣，发现居然是一款很像连衣裙的泳衣。
“你男朋友眼光真好，这款泳衣很适合你的。”
“是么……，啊，他不是我男朋友，……是弟弟呢。”
导购员意外道：“居然是姐弟啊？完全看不出来。”
为了不继续这个话题，宋娅文开始试穿姜玥选的泳衣，穿上后效果确实比刚才那几件都更好，更重要的是后背露的程度刚刚好。
“这么一看我相信他是你弟弟了，很少有男朋友这么会挑衣服的。”
“确实是不错，就是胸……我的胸平了点，所以感觉到有点松。”
“其实现在泳衣已经有戴钢圈的了，我可以给你选一款戴钢圈的。”
“泳衣也戴钢圈？”宋娅文很惊讶。“那就太好了。”
“那么是决定选这款泳衣了？”
宋娅文看着身上的泳衣，眼里闪过一丝羞涩，点点头表示肯定。
“就这款吧。”
看着宋娅文脸颊微红的走出试衣间，手里并没有拿任何泳衣，姜玥有点失望。
“没看上吗？要不要再换一家店？”
“不啊……看上了，就是你选的。”
原本要问为什么没直接拿，看出宋娅文有回避的意思，姜玥把问题还是咽了回去。服务台前导购把选好的泳衣给宋娅文看了才装进袋里，趁宋娅文刷卡付款的时候姜玥装作拿袋子，快速扫了一眼购物小票，“戴钢圈”三个字赫然进入眼睛，怕宋娅文发现自己的行为急忙转身却忍不住嘴角溢出的笑意。
“问题是要去哪里学游泳？”
“军区对面不是有个游泳馆吗？”
宋娅文立即反对，“不行，哪里会遇到熟人的。”
“怎么，你怕遇到熟人看到你穿泳衣的样子？”
“不是……刚才那里面的店员就误会你是我男友了，那间游泳馆离军区那么近，岂不是更容易误会？”
“你很介意别人误会我是你的男友？”姜玥有点感觉受伤。
“我是担心他们以为你不是单身，不想因为我耽误你恋爱。”
宋娅文的解释依然没让姜玥心情好点，但为了不让对方看出什么，只好继续在哪里游泳的话题。
“我们酒店附近有个游泳馆，就是收费要贵一点，而且离军区和你家都有点远。”
“价格不是问题，反正我答应你要学游泳了，……而且你有车远点也没关系。”
“既然这样那我就去办卡，到时候我们约学习的时间。”
“不过没关系吧，你的同事不会去那里吧？”
“酒店里自带游泳池，他们不会去外面游的。”
“那就好，只要……。”
宋娅文的话被远处挥手的人打断，还穿着军裤的林瑾朝两人走过来。
“你们在约会吗？”
“怎么可能……？姜玥可是我弟弟。”
“是么……还真的不像姐弟。”林瑾朝姜玥眨眨眼睛。
姜玥知道林瑾是看出自己对宋娅文心情的，只好朝林瑾回以笑容示意她别继续开玩笑了。
“你怎么没换条裤子就出来逛街了？”
“你以为我愿意啊……。”林瑾没好气地说。“我是以‘加班’为借口溜出来的。”
宋娅文恍然，“你老妈过来了？”
“还好就呆一天，晚上就坐火车走了。”林瑾无精打采地说。
“该不会又给你拿药过来了吧？”
林瑾苦笑，“除了我的还有季清华的，她不好意思给季海洋，就趁季海洋去学习的时候过来让我代为转交。”
“也真是难为你老妈了，……谁让你们一直没要小孩。”
“这件事我们三个人里，就你没资格说我。”
宋娅文和裴羽从小就认识，后来裴羽的父亲因意外去世，她和母亲搬离了一起住的大院，两个好朋友见面的次数就少了。裴羽和林瑾之所以认识是因为当初林瑾的母亲在部队医院工作，而林瑾的父亲正是部队的主管领导，之后因为林瑾随调动的父亲离开，两人也很少能见面。没想到巧合的是，宋娅文和林瑾做了军校同学，三个人就在那时候建立了友谊，不过直到裴羽的母亲调入军区医院，三个才总算同时在一个城市。
宋娅文撇嘴，“那你老妈回去你不送么？”
“你是知道我妈那人的，再说做地铁不过几站……没关系。”
“那接下来你怎么办？就这么瞎晃？”
“正好遇到你了，有事和你说。”
“如果你们要聊天，我就先走了。”姜玥准备适时而退。
“那可不行，你等会儿得送我回去，再说要说的事和你也有点关系。”
“什么啊……？”宋娅文一头雾水。
“走啦，找个地方坐着说。”
三个人来到一家咖啡馆坐下，林瑾不紧不慢地喝着咖啡，让姜玥心里有种莫名的不安，刚才林瑾看自己的眼神满是调侃，担心如果不找点话题，说不定林瑾会直接告诉宋娅文自己暗恋的事。
“到底是什么事还和我有关系？”
“你知道罗郝要自主择业的事吗？
姜玥一愣，“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
“你问娅文。”林瑾朝宋娅文努嘴。
“不是我不说，你们是知道的，这种事我从来不八卦，再说你们不是早晚都会知道的嘛。”宋娅文表示“委屈”。
“可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吗？”林瑾放下咖啡杯。“我公公说的，因为裴羽和她老妈在医院走廊发生争执，被人告到他那里了。”
林瑾的公公季岳是军区医院的领导，但宋娅文没想到罗郝的事是这样让林瑾知道的。
“吵架？是因为罗郝自主择业的事吧？”
“可不是嘛，裴羽一直瞒着萧阿姨，结果萧阿姨是从木木那里听说的。”
林瑾告诉两个人，裴羽和萧琳琳在医院里发生争执，季岳问过才知道罗郝自主择业的事，而且萧琳琳知道还是从木木那里知道的，三岁的木木对姥姥说，爸爸和妈妈说不当军人了，问姥姥是什么意思。
“其实这件事已经有段日子了，估计罗郝已经把报告交上去了。”
“你老爸应该还不知道吧？”林瑾问姜玥。
姜玥摇头，“应该不知道，如果知道……你知道我老爸他很看重郝哥的。”
“这罗郝也是，都三十六岁的人了，居然想脱掉军装去做生意？他可是比我们都在军队时间长，知道什么是做生意吗？”林瑾不满地撇嘴。
“说这些有什么用？他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宋娅文叹气。
“就算是负担重好了，有必要放弃一份稳定的职业吗？”
林瑾的愤愤宋娅文当然理解，当初裴羽要嫁给罗郝时，反对最厉害的除了她母亲萧琳琳就是林瑾了，在林瑾眼里罗郝是典型的“凤凰男”，裴羽软弱的个性早晚会吃亏。宋娅文把罗郝家遇到的新问题叙述了一遍，果不其然林瑾的表情越来越严肃。
“生意做不下去就别做了呗，为什么还要死撑着？他父母怎么学也学不会做生意吧？”
“不是还有个弟弟嘛。”
“他们家就是罗郝的哥哥还有点生意头脑，弟弟本来给人打工就挺好了，勉强去做生意完全没必要嘛。”
宋娅文叹气，“就算小羽清楚这一点，你觉得以她的性格会去和老罗说么？”
“有时候真想用个大棒子把小羽敲醒。”林瑾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总是这么养着罗郝一家什么时候是个头？”
“其实抛开郝哥要替补家里这件事，你们更在意的是他要自主择业吧？”姜玥问两个人。
林瑾点头，“没错……我怕到时候他生意没做好，反而把裴羽都赔进去。”
“你也别说那么严重……。”宋娅文提起裴羽说过的事。“听说合作做生意的是原来部队的，有的还是老罗的战友，入股的条件也给的很宽松，好像股份是入股钱的两倍呢。”
“我说娅文……，你还真是很单纯，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这个道理你该不会不知道吧，他们之所以找到老罗，我怕是看重罗郝在军队里的关系了。”林瑾表情肯定地说。
“老罗是从基层单位一步步走上来的，哪里来的什么关系？”
“娅文……我想你是理解偏了。”姜玥接过话。“我想林瑾的意思是，郝哥从基层单位做到机关，一路上有很多同事旧识，这些人里有不少都离开军队，或者从政或者从商，这就是所谓关系的意思。”
“这么解释我不就懂了。”宋娅文白一眼林瑾。
林瑾瞪她，“谁知道你的理解能力这么差。”
“彼此彼此……，话说我们在这里说小羽家的事也没有啊，郝哥脱军装的事八成是定了的。”
“话虽如此……姜玥，你爸会不会出面阻止什么的？”林瑾问姜玥。
“以我老爸的脾气，肯定会找郝哥说，可是如果报告已经递上去了，也只会找郝哥谈谈而已。”
“他可算是你爸的‘得意门生’。”林瑾是知道姜海峰对罗郝的看重的。
“没办法，人各有志嘛。”
宋娅文搅着咖啡叹气，“罗郝做生意顺利当然好，可我们担心的是小羽。”
“为什么？”姜玥一头雾水。
“因为男人有钱就变坏——。”林瑾朝姜玥挑眉。“这可是千古定律。”
姜玥苦笑，“要不要这么极端？”
“反正变坏几率很高。”
“林瑾，你对老罗是不是过于偏见了？”
“不是偏见，而是实事求是，像罗郝那种一直把贴补自己家人放在妻女之上，不顾及她们的感受甚至认为妻子一起贴补家里是正常的人，一旦有机会发家致富辉煌腾达，就会变的六亲不认。”林瑾表情严肃地说。
“我也觉得娅文说的对，你这么形容老罗不合适吧？”
林瑾朝两人摇头，“不是我有偏见，我老爸也是农村出来的，他还是家里的老大呢，出来当兵在村里人看来差不多算是‘金饭碗’了，可我爸一直坚持以我老妈和我为首位，当初我妈生了我之后我奶奶打算让我妈再生好续香火，可我爸觉得有我就够了坚决不要二胎。
我爸每月给家里寄的钱都是自己的工资和稿费，宁愿自己省也不会动我妈的钱，更不会向我姥姥姥爷伸手要钱。对家里的那些兄弟姐妹都是量力帮忙，做不到就坦白说做不到，不会随便夸海口，所以我的叔叔和姑姑自己都很努力。我妈下岗后我爸自己筹钱让我妈开了超市，我姥爷要拿钱被我老爸拒了。”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知道林瑾家的这些事，一时间不知道该接什么话才好，林瑾喝咖啡缓口气想起一件事。
“按照你刚说的，罗郝有入股……他哪里来的钱？”
“小羽说用了木木的教育基金，是萧阿姨在木木出生后存的，之后他们每月存一笔，所以好像有个五六万的样子。”
林瑾摇头苦笑，“买经济适用房的时候，选了比自己级别的低的小房子，就这样付款的时候又百般找理由拿了不到三分之一，装修费是小羽自己存的钱，……平时把自己的工资寄回家花小羽的工资，现在又是动用儿子的钱，我还是小看罗郝了。”
“你这么说我也觉得难以理解了，郝哥的家人并不是没有收入，这么贴补家里就过分了。”姜玥也表示了不满意。
宋娅文迟疑道：“可是老罗家毕竟是农村的，作为在城里工作的儿子补贴家里怎么不对了？”
“拜托……你和小羽一样，善良过了头。”林瑾没好气地说。“你这样过度善良是在纵容别人好不好？没说不补贴家里，可是把自己的工资全部补贴家里，花自己妻子的钱就过分了，难道妻子孩子就不是家人就不重要了？”
“可是小羽工资又不低……。”宋娅文嚅嗫道。
“她的工资是不低，可是是三个人花，尤其是木木的开销，还要存教育金，……你难道忘了两口子的便服都是在超市买的吗？就连木木的各种用品也是超市和网购吗？”
林瑾的“提醒”让宋娅文哑口无言，这些事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她和林瑾心疼裴羽总是委屈自己，又怕直接送东西会伤了她的自尊心，就借生日和节假日为由给母子俩买衣服用品之类，平时也是想办法找借口送裴羽化妆品之类的。
“眼下得想办法怎么帮裴羽才是正事。”林瑾提议道。“必须防患于未然，而且得说服裴羽配合我们。”
“让裴羽配合？配合什么？”
“让她想法存一笔防身的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