佷县位置要好很多,东面接壤肥沃之地,陆路运输便利,信息传递快,南面水陆发达,只要政通人达,人口即可暴增。随着佷县日益发展,商业发达,佷县逐步变为大城市,在长江东岸建设码头,沟通南北,前景壮观!
与佷县相比,巫县只能算是个封闭工厂,四周荒凉,除了少数资源,再无其他,更谈什么前景。占据佷县,以巫县的资源造纸、酿酒,从佷县水路、陆路向天下运输,形成产业链,集聚财富,即使供养几万士卒,也不愁军饷钱粮!
清早,天还未亮,县衙门口集结近千名百姓,请愿申冤!
我被门外的喧哗吵醒,问清事由。原来昨夜下人们依我命令,四处宣扬今日,代理县长将公审叛乱,并归还豪族侵占百姓的土地。涉及自身利益,百姓积极性很高!
手持特制大喇叭,我从大开的府衙朱门,走出,‘野狼军’严阵以待,迅速包围百姓。
我站在高台之上,对着喇叭喊道:“全场肃静!”喇叭是个神奇的发明,没有任何技术成分,却将声音聚集,达到奇效。我高声一喊,震住了所有人,再有几百甲士维护秩序,人群逐渐安静。
台下,百姓们衣不遮体,面色饥黄,那一双双饱含期盼的眼神,紧盯着我,使我不禁热泪盈眶!剥削,压迫,何时是个头!黎民的幸福,在哪里?我能改变这一切吗?
长舒一口气,清声咳嗽,我说:“本官,巫县县长张擎,应原任费仁县令之请,助费县令平复叛乱!事因费县令前几日收到密报,普安亭陆家欲勾结佷县其他三亭豪族,何、孟、郑三家谋反朝廷。”说到谋反,百姓议论纷纷,在任何时代,谋反都是满门抄斩的重罪,百姓避之不及,唯恐牵扯其中。如今佷县境内,居然有人秘密谋反,尤如晴天霹雳,震慑人心!
这还没说完呢,局面已经一团糟,下面的事情怎么进行?
我打声大吼,“肃静!”围在四周的士卒,配合着威胁,场面霎时一顿。人们惊觉在县衙门口,议论谋反简直是找死,出于对县衙的恐惧,嘈杂之声慢慢消去。
我继续说:“叛逆之贼人多势众,费县令深感孤军奋战难以取胜,所以两日前快马加鞭,派人到巫县向本官求援。听闻佷县有人密谋叛乱,本官不敢怠慢,放下巫县事务,带着士卒连夜赶来县城。可还是慢了一步,先是费县长之子费元,为陆家叛逆陆毅杀害,费县长立即扑灭陆家谋逆之人,但是其他三族却是狗急跳墙,孤注一掷之下,居然丧心病狂,将费县长一家残忍杀害。”
讲到这,我假装悲伤,进而又神情激昂。
“费县长一家几十口,全部死于非命,本官震怒之余,下令抓捕何、孟、郑三族,誓要彻查此事!最终被捕入狱的三族之人招供,一切都因有县衙内县丞等人通风报信,泄露了消息,三族才能轻而易举杀害费县长!今日本官在此宣布,何、孟、郑三族罪大恶极,即日满门抄斩,县丞、主簿等人勾结乱党,也一并斩首示众!”
人群似是忘记了刚刚的威吓,听闻三族与县丞等人将要满门抄斩,全都倒吸一口冷气!这是佷县,不,远远不止佷县,包括荆州,近百年来最大的案子!听者颤抖,闻着震惊。
众人惶恐,我视而不见,提出今天的重头戏!
“叛逆之事今日不再谈论,过去费县令出于无奈,判了很多冤假错案,费县令自觉愧对佷县百姓,临死前恳求本官,重审这十年来民案、刑案,还清者公道,还诸位公道!”
“本官决定,应费县令之求,对以往豪族违法乱纪之事彻查不怠,旦有侵占乡民土地,查明后物归原主!那些受豪族迫害,也都会以财物补偿,绝对不会让大家再有冤屈!”
这对民众来说,真算得上是好消息,实打实的惠民政策!豪族为祸乡里,肆无忌惮,欺男霸女,侵占土地,是封建社会一大乱象,每处州郡都会有太多冤案,佷县也不例外。
预想的掌声、赞扬,并没有出现,反而‘唏嘘’之声不断。百姓显然没有相信我会得罪豪门,为他们主持公道。
说不如做,命人搬来公案及公文等,再将昨日缴获的几千万铜钱搬来,我要现在,在此,审案还钱、还地,让佷县百姓知道,什么是青天大老爷!
场下围观众人不明事理,惊疑不定。
片刻后,下人们搬来所以东西,摆在场中。我拿出昨日整理的案件,读道:“两个月前,两峪亭龚家有女龚屏失踪之案,经查实,为何家逆贼指使下人所为。龚家女已于半个月前死于何家,何家最有应得,将要问斩,然龚家有失女之情不得不察,偿二十吊铜钱慰藉!”刚说完,下面就有一位汉子哭诉:“屏儿妹妹啊,可怜你还未嫁人,就这样死去,上天不公啊!”
此人应是龚家人了,派人拉他上来,问道:“你与龚屏是何关系?”
那汉子强忍着悲痛,回答:“我是龚家老大,龚屏是我三妹!可怜……”不等他说完,我将铜钱交与他,说:“既然是亲人,就由你领取补偿金。”随后派人把他带走。
我拿起公文继续说:“半年前安居亭孟家子弟,打伤同亭马夫霍庆,霍庆至今仍卧榻养伤。孟家已有报应,偿霍庆十吊铜钱,用以供养伤病之躯!”
我环视众人,问道:“安居亭霍家可有人来?上前领取吊钱!”场下鸦雀无声,应是没来,我高声宣布:“霍家没人前来不要紧,来人,将十吊钱送往霍家!”应声出列两名士卒,领过吊钱,奔往安居亭而去。
前车之鉴,众人恍然大悟,真的还众人公道,不是作假。人群欢呼雀跃,纷纷涌上前来,禀报冤屈!
我高声喊道:“本官此处审案,直至佷县百姓再无冤屈。大家不要急,排队,一个个来。”在士卒的控制下,人群还算冷静,一个个走上前来,诉说冤情。
我在县衙门口审理案件,为佷县百姓查明冤情。每有不公,若是由五族之人造成人身伤害,我如约补偿众人钱财;若是佷县其他大户所为,立即派人抓住元凶,依法惩处,并补偿受害者。有豪门侵占良田行为,良田尽数归还百姓,丝毫不差。
五天后,佷县大族惩处殆尽,百姓安居乐业。同时,民众夸赞张县长仁德,是位青天大老爷。我的声明传到其他郡县,有百多受迫害之人慕名而来,求我为其做主。但是佷县之外,我毫无办法,但也给他们落下佷县户籍,拿出钱财为他们建房置地,安居佷县。
连日秉公办案,佷县基本再无冤情,四亭一城政通人和。
我趁此机会,广发告示,双倍工钱招揽民工修建大坝。告示刚一贴出去,就有几百人报名修坝,喊着即使不要工钱,也要来为张县长干活!百姓淳朴憨厚,我自然不能亏待,工钱伙食一样不能差,此事全由从巫县回来的郭嘉负责,郭嘉来佷县帮我,任佷县县丞,全权管理佷县。
郭嘉不愧是鬼才,掌管巫县不久,百姓安居乐业,同时造纸与酿酒产业初具规模,越来越好。
郭嘉离职,巫县全权交由县尉程戈打理,也就是子鱼。两个月的锻炼,如今子鱼管理巫县绰绰有余。子鱼有能力,又受我栽培,我很信任,准备让他接任巫县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