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道:“有何不妥?”
见我仍不自觉,黄承彦问:“暂且不论这两件,余下三物公子都认识吗?”
我暗道不好,余下三种较为寻常,被我直接无视,却露出马脚。这都是黄家独立发明的,我还以为是前人之物,这可怎么圆过去!
急中生智,我编出这样一个理由。
“这三种物件晚辈并不认识,只是看过也就猜到是何用处!”没错,这个办法就是把这一切,归于我天赋异禀。
黄承彦兴趣盎然,问道:“那请张公子解释三样物品何用!”
我指着竹蜻蜓说道:“此物与纸鸢一般无二,可以停滞于空中!”说着,我拿起竹蜻蜓,双手一搓,竹蜻蜓就飞了起来。一会,竹蜻蜓落在不远处,文丑去拾了回来。黄氏父目光略有敬佩。
我指着九连环说道:“这是西汉才女,辞赋家司马相如之妻卓文君,曾提到过的九连环,虽然形状与古书中记载不同,但大同小异,用来考验智力。”黄氏父女惊叹不止。
我指着最后的算盘说:“看这件器物造型,分九排,每排六支木块,若用于计算,则为算账良器。”我全部猜中,黄氏父女目瞪口呆,久久不能自已。
良久,黄承彦终于赞叹:“公子才智无双,堪称古今第一人!”
我忙道:“不敢当!不敢当”
“公子博闻强记,见识不凡,老朽佩服。说回刚才,剩余二物乃小女婉贞呕心沥血,费尽心思制成,就由小女为公子介绍。”
黄月英接过话,说道:“传闻鲁班为其老母巧工制作一台木车,‘机关具备,一驱不返’。小女深受启发,研究多年,终于制成这个木人,名曰‘班木’。‘班木’口舌处有机关,转动后,可搬起重物,缓步前行。但‘班木’不能长久前行,每过刻钟需上动机关,只能消遣娱乐。”
透过缝隙仔细观看,可知内部构造,是采用了助力方式,里面加有飞轮机构。运行原理并不复杂,里面采用的有齿轮机构,曲柄连接机构。转动木人口舌机簧,里面的曲柄连接机构通过齿轮带动木人手脚,使得木人可以随意走动。
黄月英拿起小木匣,温情的抚摸后说:“这是小女子改进之作,我称之为‘连石匣’。扣动按钮,即可连发十枚石子,可防歹徒!”话音刚落,她打开木匣上端开口,放入十枚圆润的石子。黄月英手持‘连石匣’,对准远处柏树,轻扣扳机,只听噗、噗、噗,就见石子疾驰射中柏树,柏树震动不止。
此次来找黄承彦,目的是让他帮我研制蒸汽机。原本我还担心黄氏父女的能力不足,但见到这五件物品,我确信他们有这个本事。
遣将不激将,我狂笑道:“黄公父女费心费力,不过研制出这几件小玩意,不值一提!”
他二人没想到我不但不夸赞,反而耻笑,黄月英年轻气盛,怒问:“原以为公子博才,却未想公子不识明珠!公子耻笑月英,难道有更神奇之物?”
我暗爽不已,哈哈,不激怒你们,我怎么斗得过老狐狸!
“我有二物,实为神物。一为蒸汽机,乃持续烧开沸水,配上复杂机械装置,以沸水蒸汽推动机械运转,用途广泛。”
“马匹易累,马车不能久行。若将蒸汽机安置于马车中,马车可脱离马匹而独自前行。马车,不,是汽车,载物更多,持续几个时辰乃至几天,不需休停,于战事而言,此为大益。”说道蒸汽机,我豪情壮志,气吐山河。
“若将蒸汽机配置刀铲,可开山填河,配与锄具,可事农务,于民生大利。”
偶然看到刚刚竹蜻蜓,我拿起来,指着竹蜻蜓,我又说:“若是将蒸汽机配以此物,载人升空,如鸟儿般翱翔于天际,比之仙神,又当如何!”
黄氏父女完全沉浸在我的描述之中,鸦雀无声,神情专注。其实这些话若是说给别人,即使如郭嘉的才智,也只会以为我是痴心妄想,但黄氏母女则不同。他们是这个时代的科学家,蒸汽机是否可行,他们心里清楚。
今日我给黄承彦的惊喜,比他过去加起来还多,黄承彦回过神后,问我:“公子所言为真?烧开沸水,就有如此能力?”我自信的说:“千真万确!”当然有了,我也是做过汽车火车的人,虽然现在的火车烧油,但是学过历史就知道,百年前火车都是蒸汽机带动的。
我问黄月英:“黄姐姐,蒸汽机可否比过‘班木’?”黄月英无比羞愧,低着头回答:“‘班木’远远不及!”
我又指向那木匣,说道:“还有一物,为前朝道士研制,我称之为黑火药。黑火药以硫,碳,硝等物调配而成,置于狭小空间内,以火点燃,顷刻爆炸,可比拟天雷威力。制成弩箭类武器,可于几百步外取敌人性命,乃战争利器。”听闻黑火药霸道如天雷,黄月英傻掉了,我懒得理她,看向黄承彦。
黄承彦呈骇然之色,久久无法无法相信,颤声说:“世间怎会有此物,堪比天雷,若黑火药现世,则世间永无宁日!”老头真是大惊小怪,火药算什么,核武器才是bug,一颗一座城市,几百万人口!
我打击他说:“百步武器不过是小孩子玩具,如果经过改良,制成炮弹,可于千步万步外移山倒海,翻天覆地,顷刻间湮灭敌营万余人。”此时黄承彦已经不比黄月英好多少,百步火枪他都接受不了,更别提火炮了。
“黄公,蒸汽机、火药只是构想,还未现世,这一切还要有劳黄公!只有黄公才能研制此二物!”
黄承彦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我说了那么多,都是哗众取宠而已,真假难辨。但是一旦可行,而且全由自己发明出来,名垂青史绝对跑不了。
黄承彦颤颤巍巍的问我:“老朽真有机会亲自研制神物?”我笑了笑说道:“除了黄公,世间再无一人有此能力,黄公必将千古留名!”
黄公慢慢平复心情,问我:“这就是公子需老朽所造之物?”
“是,我求黄公所造,就是这二物!”黄承彦犹豫片刻,转头与黄月英商量去了。
我们事毕,嫣然和文丑凑了上来,文丑犹犹豫豫,还是嫣然忍受不住好奇心,最先问我:“相公刚刚所言非虚?真有这样逆天的神物?”文丑也有同样的疑问,不敢置信。我心想:古人真是愚昧啊!
“我说有,当然就有!这是我从古籍所见,亲自研试过,定不会有错!”嫣然与文丑还是无法相信。也是,蒸汽机和火药的出世,颠覆了传统观念,直接推动了封建社会的发展,使欧洲进入资本社会。在这之后几百年的进步,远远超过了几千年的总和!
坐在石墩,修身养性,淡然若水,我静等黄承彦回复。我其实一点也不急,黄承彦是煮熟的鸭子,飞不了。我最担心的就是火药太危险,黄承彦不小心被炸死!
不一会,黄氏父女已经有了结论,黄承彦与黄月英同时走过来。
我注视黄承彦,问:“黄公已有决断?”
黄承彦一拱手说:“此事无论成功与否,老朽当仁不让。只是老朽年岁颇大,精力不济,无法同时专心于两种神物的研制。所幸小女婉贞研制‘班木’,懂得机械运行,与蒸汽机极为相似,此事交给小女婉贞正合适。同时老朽研制黑火药,父女二人齐心,定不会辜负公子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