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兄妹三人已然效忠,不急离去。李宁命下人们前去备席,我们五人大步走进李府客厅。不一会,筵席展开,我居坐北面上位,左边是郭嘉、典韦,右边是李宁、嫣然。
嫣然先道:“我们投靠主公,还另有原因。”
李宁解释说:“我昨天审问高起等人,高起也算聪明,猜到了我们来历,竟替主公招揽我兄妹三人,我们大笑不已之时,他将主公在司马家所言所语重复出来,我等佩服,但仍未认同主公。”
嫣然接着说道:“直到今日,下人提前禀告,言道郭先生与主公似是极为要好,同乘而来,我们本不相信。但后来郭先生亲口承认投入主公账下,联想主公豪言,我们才放下顾虑,坚定信念,跟随主公成就霸业!相约一同拜见!”
这个高起,竟把我的封口令当做耳旁风,看我回去不收拾你!但是他也算做了好事,不然现在这三兄妹还不知道能不能交好,更别提招揽了!我盘算一下,心理大爽,我的‘隆中佳对’竟然已经直接使五人效忠,未来还不知会有多少人敬仰我。若是名声打出去,能有文武将不远千里来投靠我,那就赚大了。
我对他三人勉励道:“有你们三兄妹辅佐,我再无忧愁!”典韦无力无双,是冲锋陷阵的良将;李宁有智谋,或为一方将领,或管理州郡,可堪大用;嫣然武艺不凡,虽为女流,但可贴身护卫,保我周全。三人都是超一流人才,此行可谓锅满盆满!
在座文武出众,我志得意满,毫无顾忌,尽展抱负。
“自光武皇帝建朝以来,宦官、外戚轮流把持朝政,贪赃枉法,任人唯亲,以致民不聊生!如今朝廷无道,宦官祸乱朝政,卖官鬻爵,打压士族,搜刮民脂民膏。天下百姓积怨已久,恨不得食其骨,啖其肉,翘首以待仁君当政,民心可用。”
“朝廷威势一日不如一日,士族趁机集聚财富,招揽民心,暗潮汹涌。正逢乱世,战争将起,我辈当早做准备。洪流将至,个人能力终是有限,只有团结在一起,共同努力,才不会轻易被吞没。现今形势明朗,不计手段巧取豪夺,占据州郡,手握精兵,粮草供给一应俱全。若时机恰当,进可攻城拔寨,扩大势力,讨伐诸侯,直至收复十三州。”
“即使时运不济,不敌于人,亦可退守高城,积攒实力,以待时局稳定,再决胜负。”
“一旦建立新朝,革新政局,科技强国,发展经济,恢复国力。同时训练精兵,四方出击,拓展国土,开创万世基业。”
他们听得心潮澎湃,应和不止,只是典韦话少,但恭敬之情溢于言表。
我们欢饮直到深夜。我不似其他主公般不近人情,而是同饮同乐,大家都很尽兴。席间,为了展示对典韦的信任,我特意谈到:“古之恶来,蜚廉之子,恶来有力,可手裂虎兕。典韦未来必成一代将军,怎可无字,我想赠典韦字恶来可好?“
典韦自然拜谢,我赐字与他,他兄妹三人都很高兴,这表示我以完全接纳了他们,再无彼此。
颍川之行目的达成,又到许县招揽典韦,诸事顺利,我们不必急于离去。
第二天,李宁与郭嘉谈天说地,嫣然则带着我四处游玩,便览风景。为了感谢嫣然招待之情,我给她买了许多胭脂水粉、绫罗绸缎,嫣然又与我亲近很多。嫣然自小受宠,阶级、等级意识淡薄,在我刻意纵容下,我们从普通的主公与下属关系,变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与嫣然嬉笑打闹,使我暂时放下肩上的重担,重新变为十七岁的少年,追逐风的年纪。
但快乐是如此短暂!
傍晚,我领着嫣然回到李家庄,李宁等人闻声出来迎接。由于白天我放下主公的身份,对嫣然的无理取闹刻意放纵,嫣然很久没有这般开心快乐,所以嫣然看着众人,笑嘻嘻地说:“本姑娘心情不错,今晚就下厨犒劳犒劳你们!”嫣然厨艺极佳,在这个没有锅的时代,她仅凭烹煮,就可以化腐朽为神奇,我很佩服。典韦、李宁最了解这一点,都欣喜的笑了出来。
嫣然走后,我对典韦和郭嘉说道:“我虽武艺平平,但极为敬佩恶来万夫莫敌之勇,恶来先去演武场准备,一会教我几招防身。奉孝,你也一听过去吧。”典韦、郭嘉依命告退,走向演武场。
支开旁人,只剩李宁,一改刚刚轻松的气氛,郑我重其事的说:“文均,有一件事请你一定要帮我!”
李宁不解,我能有何事!他从我的表情觉察到事态严重,当即端正态度,义正言辞的回答:“主公吩咐,属下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李宁新进,我要交代他什么?要说此事,我也考虑良久。虽然这几日顺风顺水,称心如意,但我从未失去警惕!典韦提前出现,我深感忧虑,却还不能确定,单如今郭嘉也提前成长,我可以肯定,这不是原模原样的汉朝!
虽然大致的历史走向还未改变,但是很多重要人物已提前,若是历史情节同样提前上演,刘备桃园结拜如虎添翼,曹操再打出名声,收买人心,我还有何优势可言!迫于压力,我不得已而早做谋划。
曹操,你是我心腹大敌,今天我给你留下一枚炸弹,都说你曹操慧眼识人,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拆招。
“世上有一人,可谓骁悍雄杰,强横而有野心,是我宿敌。若是正面击溃他,代价未免太大,所以我想派你去做我的内应!”
李宁眯眼沉吟片刻,问道:“主公需要我去多久?”
“十年!”
李宁深思许久,最后深情的望了眼嫣然、典韦的方向,毅然同意。
李宁同意去做内应,我先安慰说:“我最重情分,只要文均日后平安归来,荣华富贵,高官厚禄,任你选择!”
“过几日我们演一场戏,激发矛盾,然后我带走嫣然、典韦,留你一人在许县。你选一名心腹,便于我们交换信息。”李宁全都答应。
一切交代完毕,我们走到演武场,让典韦叫我武艺只是借口,但我也想知道可逐虎过涧的典韦,实力到底如何!站立在演武场中央的典韦,自然不会真的认为我要学武,典韦手持双铁戟,左手戟重三十九斤,右手戟重四十一斤。
见我走来,未等招呼,典韦挥舞双戟,运使如飞。双铁戟只是寻常镔铁打造,但在典韦手中,冲锋陷阵,如入无人之境!此时的典韦若在战场上,双翼配上几十精锐刀斧手,全部身穿重甲,就可在典韦的带领下,如疾驰的绞肉机,尖锥般插入任何难以攻陷的阵营,直捣黄龙!
我原以为古人虽强,但也不至于太离谱,毕竟以人类血肉之躯,安能以一当百,甚至当千!但是典韦的表现,我骤然觉察到,自己狭隘无比,其实仔细思考,汉人的变态是不难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