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前一下变得漆黑,脑子里一片空白,左手不时碰到旁边的泥石,很疼,应该是破了,在这样的情况里,我总能听到旁边林瑞的大骂声,似乎一有突发情况,他就会这样来抒发感情。
但或许是我俩运气很好,这洞不算太深,下坠不几秒,我们便着了陆,哦不,是水。
只听“扑通,扑通。”的两声,我和林瑞相继掉进水里,这一下子刺骨的冰凉,瞬间将我刺激的清醒,很快听到对讲机里老彪的声音。
“陆离,陆离,能听到吗?你们现在情况怎么样?你们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我不知道这东西防不防水,赶紧从后面背包的侧面取出,见上面已经沾了不少水,怕下一秒立刻坏掉,急忙回答说。
“老彪,老彪,下面是条地下河,我们。。。”我还没说完,这东西的指示灯便马上熄灭,我暗骂一声,塞到后面包里,见看不到林瑞,忙叫到:“林瑞,你在哪?”
“你后边。”他说。
我拿出防水的手电,打开,心里松了些,还好最重要的东西能工作,转过去一看,他跟在我后面,我们被水冲着向前,我往前边一照,见前面黑黝黝的望不到头,两边则是一些不规则的泥石墙壁。
水很高,大概淹到我们肚子的位置,因为它是流动的,速度不算快也不算慢,我们被带着往前直漂,但因为脚依旧可以踩到底,看起来我们更像是在主动往前走似的。
很快林瑞跟上来,到我旁边,我照照他,见他浑身颤抖说:“真他娘的冷!”
见他这幅德行,我忽然有点自责,要不是自己硬要到那河边,大家也就不会掉的这地方。
我把背包从水里绕到身前,用嘴咬住手电照住,两手从背包里拿出巧克力,因为我买的巧克力用一个个的塑料包装纸包裹住的,倒是还没有进水。
我给他递过去一堆,大概有五六个的样子,又怕被水冲走,用手挡着说:“给你,巧克力含热量高,别他妈冻死了。”
这种时候,巧克力这类热量高的食物就显得至关重要,而这也是我平时比较苛刻的原因,毕竟这东西我带的也不多,自然不能浪费,好东西自然得用在刀刃上。
林瑞这会儿倒没再说话,拿过去撕开一口吃了进去,同时又用手拦住其他的,等他全部吃完,我也吃了些,说:“这河是去什么地方的,怎么到不了头?”
他拿出手电,往周围照了照,说:“这是条地下河,通到什么地方还真不好说,说不定能出去,也可能在这里边活活冻死。”
我听他这么说了,哆嗦一下,心里自责起来,说,“对不起。”
他举起右手,摇了摇,“没事,反正在上面也是等死。”
我想想,也对,在上面出不了雾,找不到那个所谓的门,又有那些东西虎视眈眈,倒是和死也差不了多少。
不知道漂了多远,路上脚抽筋两次,疼的死去活来,急忙把双手举高,同时让林瑞搀着我以不至于我淹死。
忽然,不知从何处开始,水的流速一下子大起来,我被搞得措不及防,整个人摔倒在水里,满眼都是水里上浮的气泡,呛好几口水,身体突然感觉到被从高处抛下,很快被带出很远,手电漫无目的得漂在水面。
我望着光线的方向,拼命让自己保持镇定,有点游泳常识的都清楚,掉在水里的时候一定要保持镇定,太慌张,手脚一直乱摆的话不仅不会得救,反而更容易淹死。
我调整好,身体浮上水面,发现这里水要深许多,不再流动,像湖泊一样,用脚踩不到底,我控制住将头露出水面,甩甩头上的水,不见林瑞。
我心里一下担心起来,怕他出什么事,又怕他不会游泳,呛晕在水底,很快,他从水里冒出头,见我没事,点点头。
我安下心来,见自己的灯漂在不远处,依旧亮着光,感叹一句这质量实乃业界良心,忙游过去拿起。
林瑞这时已拿起他的手电,我们两人往四周饶了一圈,发现这是一个不小的地下湖泊,前面四周一路缩小,我们往前一看,发现这后面还连着一个湖,俩湖像一个葫芦似得。
我们正在这边赞叹大自然的奇妙,忽然又听到我们后面传来一声大骂,“握草!”
我被吓一跳,正想着这是哪位大仙突然降临此地,猛地看见老彪他们三个人从水里冒了出来。
心里一下兴奋起来,用手电照着他们,说,“老彪,过来这边,这儿水位低点。”
老彪被光照的一眯眼,用手挡着,说,“知道了,赶紧取开你的灯,不然一会儿我瞎了。”
我“哦”了一下,把光转向其他地方,等他们全部过来,我问,“你们怎么也掉下来了?”
影姐笑笑,说,“我们肯定不能抛弃你们啊,况且在上面也没什么进展。”
老彪往四周望望,问,“这是个什么地方?能不能出去?”
“不知道,先往前走走看看再说吧。”林瑞说。
我们到前面紧接着的那个湖里,拿灯往四周饶了半天,却发现四面也都是墙壁,没有什么别的路,而上面又很高,绕不到顶,也不清楚我们这被河冲走的这一路往下走了多深。
这个湖里的中间部分水深得很,比其他地方都要深得多,只有周围的地方浅一点,达到成年人胸口的位置。
我们不能总泡在水里,却又没了其他道路,大家都想骂娘。
生活总是这样,当你进入一个你原以为是求生之路的时候,他往往会在下一秒,将这条路变为绝境。
而在这个时候,我们的感觉总是很操蛋,我笑笑,这一路上我似乎已经经历过太多次这样的体验,那岂不是操蛋的N次方?
大伙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甚至都想和林瑞一起从边上挖出一条生路,也好让手里的军铲真正去做他的本质工作--挖土。
这一路上,我手里这把铲铲的作用就是,打螳螂怪,打螳螂怪,以及打螳螂怪。
这把尚方宝铲从未一次做过自己的本职工作,我也是无语的不行。
只是很快,上帝便再次用湖中拔凉拔凉的冰水狠狠的泼灭了我的幻想。
我们围在一起,讨论接下来怎么办时,突然从上方飞下许多鸟,黑不溜秋的,起初我还以为是乌鸦,可是我错了,这里的物种怎会这么简单?
我用灯绕向它们,这东西立马尖叫一声仓皇飞走,可在那一瞬间,我却看到了它的模样。
人面鸟身,带有尖牙,看起来很厉害,眼睛似乎退化,没有看到,有耳朵还有鼻子,我看它们来势汹汹,一大波一大波的,我们这几个人、几个灯根本应付不来,连忙憋口气,蹲在水里。
其他人基本也是如此,尤其是林瑞,不知怎么想的,居然还游到中间的深水区,潜了进去。
我在心里祈祷,希望这些东西不能下水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