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聂无名与啸天狮两人在酒楼中打的天昏地暗,各自都使出浑身解数,两人你来我往,斗的异常精彩。
“不要打了啊,不要打了,我的的酒楼啊,天呐,这以后可怎么让我活啊。”酒楼外一声好似怨妇一般的大哭声在楼外叫喊不要打了,白泽铭扭头看去,发现却是身材低矮肥胖,好似一座小土丘的酒楼掌柜在那大声叫喊道。
在肥胖掌柜的叫喊声中,楼外观战的食客大都是武林人士,都过着刀口上讨生活的日子,杀人见血都是常事,顿时,十几二十道闪烁着冷光的眼神就好像是群狼在看向面前的一只羔羊一般,在一群冷的如冰窖一样冷的目光中,酒楼掌柜缓缓闭上嘴巴,身体不由自主的后退着,面色顿时惨淡,他知道面前的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我不怕你们,你们杀了我吧,我的一家老小都靠着这个酒楼过活啊,你们杀啊,来啊。”本来胆怯的掌柜,眼神中闪现一丝决绝之意,随后满是油腻的面孔顿时变得扭曲癫狂起来,叉腰指着那些望过来的看客们大声喊到,好似隔壁妓院骂架的老鸨一般,嘴巴好似机关枪哒哒射个不停。
“你……呃。”忽然正在叽叽喳喳吵闹个不停的酒楼掌柜好像一团软泥慢慢倒在地上,只见身后一高猛汉子一记手刀砍在掌柜的脖颈处,将其打晕,然后高猛汉子一眼厌恶道“烦的紧。”
酒楼外的看客们丝毫没有受到酒楼掌柜的印象,大都数看客的目光都好似定格在酒楼内正打斗的两人身影上,浑然不知刚才发生过什么。
“咔嚓”
只见聂无名手中长剑瞬间劈出,一道凌厉迅猛的白色剑气好似长虹贯日径直向啸天狮闪电般劈去,“喝啊”啸天狮看着朝着自己闪电般劈过来的白色剑气,顿时目光灰冷,眼神浑然不惧,大喝一声,右腿凌空而起飞快踢出,一道道白色圆月弯刀笔直弹射而出。
”嘭嘭“闪电般的透明凌厉剑气顿时与白色圆月弯刀快速狠狠的碰撞在一起,耳边不断响起”呼呼“破空声。
一圈白色涟漪快速向四周扩散,所过之处纷纷将其撕碎,片刻之后,酒楼中的桌椅酒碗竹筷统统在这股强强横的气流下粉碎殆尽。
”哈哈,聂无名,这战,战的痛快,再来。“啸天狮忽然大笑道,头顶的束发发簪早已在战斗中掉落,此时黑发随意披散的啸天狮更加人如其名,一双狂放无比的眼神如同草原的狮王,那般嗜血、以及掌控一切。
“想要藏剑十三式,先踏过我的剑。”矗立在啸天狮六七米处的聂无名双眼瞟了自己右手中的红色长剑一眼,原本在战斗中有一丝神采的眼睛却在说完之后,慢慢的空洞、黝黑好似无尽地狱里的深渊那样寂静无声,毫无生机。
“嗯?这就是藏剑十三式?”啸天狮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在聂无名说完之后,顿时,双瞳急剧收缩,双掌之上的真气开始变得焦躁不安,空气似乎在这个时候开始凝结,似冰一样凝结。
刹那间,停留在啸天狮双眼视线之中的聂无名动了,黑色长发动了,红色长袍的衣角动了,只有人还没有动,那柄鲜艳如血的长剑也没有动。
忽然,啸天狮面容忽然扭曲,但又慢慢恢复,好似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只见,啸天狮视线中的那个红衣剑客开始动了,他踏过了地面,他踏过了虚空,他踏过了自己与他之间的距离,视线之中的红衣剑客,只有红色的长袍么,不,还有红色的剑,但是,剑呢?
“噗噗”
啸天狮双眼愕然的看着红衣剑客的身影与自己擦肩而过,但是,似乎出现在啸天狮眼中只有一袭红色长袍,一只出现在自己脖颈处苍白到没有血色的手,他保持着握剑姿态,但是他手中没有剑,没有那柄鲜艳如血的长剑,但是,为什么我的脖子会流血呢?
”铛“啸天狮双眼应声看下声音的源头,只见一柄红色的长剑或许是因为没有人的扶持,它,悄悄的跌落在地面,好似他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一样。
“你已达到手中无剑却有剑的地步?”啸天狮一双好似迟暮的老人眼神那般平静,微微侧过头看向那如刀刻斧凿消瘦的脸庞问道。
“我远远达不到。”
“那又为何手中无剑呢?”
“藏剑十三式第三式袖里剑。”
“那……好厉害!”啸天狮的声音有些咽呜嘶哑着,双眼再也没有之前的浑然不惧,神采四射的光彩。
最后一丝生机消失的时候,啸天狮双眼微微阖上,身体缓缓向后倒下,倒下的时候,地面的尘雾扬了起来又缓缓落下,至此,这个江湖之中再无云霄啸天狮,一切的一切,尘归尘,土归土。
啸天狮在临死之前都没有见到聂无名手中无剑却如何刺中自己的,他更没有看见一丝白色如同月光那般皎洁的光线,划过了自己,划过整栋酒楼。
“嗤”
在啸天狮倒下的那一刻,酒楼外的看客们瞬间如雕塑一般,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为何一位武林一流人物会死在二流人物的手中,过程,他们,不得而知。当第一位剑客抽出手中长剑的时候,长剑划过剑鞘的嗤嗤声时,其余的众人幡然醒悟,纷纷拔出手中利器,涌入酒楼。
“嘭嘭”
聂无名在啸天狮倒下的瞬间,缓缓走到红色长剑掉落的地方之后捡起,看着如潮水涌来的人们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好似永远都不会变,但是这个时候,就在众人即将踏过酒楼门槛的时候,两层的酒楼轰然倒塌,好似天崩地裂一般,片刻之后,耸立的两层酒楼在眨眼间变成一堆废墟。
酒楼倒塌之后,武林众人快速跑进酒楼废墟之中,待尘雾彻底散尽之时,聂无名的身影早已了无踪影,原本聂无名站立的位置却是留下一滩血迹。
“大家分头追击,他肯定受伤了,跑不远的。”在看到地上一滩血迹的时候,一白色长袍剑客大声说道。
“这一剑,真的可以刺尽天下恩仇。”白泽铭在众人离开之后,走到酒楼一处废墟边,看着那光滑平整的木墙截面口,自言自语道。
片刻过后,只身离开,身边的南若辰早已离开去寻那受伤的月下枫林。
“天呐,你们这群天杀的,好好的一个酒楼变成这个样子了,以后怎么办啊。”在白泽铭转身离开片刻之后,晕在地上的酒楼掌柜看着面前一堆破烂废墟,顿时癫狂起来,上窜下跳,口中不断问候着毁他酒楼的十八代祖宗。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黑关小城向西十里外,夕阳的光辉洒落在这片大地上,一人一马慢慢出现在平原古道上,马跑的很慢,马上的人一脸惬意或是环顾四周,或是抬头看着有些暗淡的天空。
皎月高挂天空,点点星辰点坠着月亮的周围,幽蓝色的星空给予人无限的遐想,平原上却是一片漆黑,没有丝毫的光亮。
那一人一马经过高耸山峰之间,忽见不远处一抹黯淡好似随时要熄灭的火光在闪烁着。
慢慢向黑夜中唯一的光亮走去,一人一马这才看清楚那摇摇晃晃的火光却是出现在一座破落的小山庙之中,山庙之中有火光,火光周围有人,人是红衣长袍,剑是红色长剑。
白泽铭将手中的黑马牵到门口处,随后走进山庙之中,靠在火光五米处停下,坐在地面双腿盘起,将双眼微微阖上。
白泽铭从进入山庙一直到坐下,火堆旁的聂无名一直没有睁眼,好似一座山峰,好像从来就不会动。脚边摆放着一堆白色丝绸布条,只不过血迹满满,显示着他受了很重的伤。
“呼”
或许是一丝清风或是一道……剑气,白泽铭慢慢睁开眼,视线之中出现红衣剑客的身影,刀刻斧凿的脸庞,苍白的肤色以及好似失血过多而略显疲惫的神神情,一柄红色的长剑出现在白泽铭的面前,只不过是杀意十足。
“你是为藏剑十三式而来?”
“不是”
“那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路过”
“去往那里?”
“大荒城”
白泽铭与聂无名一问一答,没有过多的语言交流,在聂无名从白泽铭脖颈收回长刀的瞬间,后者感受到了对方的杀意开始退却直至消失。
白泽铭从聂无名面上看不出任何神情,更不要说从他的双眼中能看出什么,那双眼永远都是空洞、无神且还有一丝寂寞。
这个夜晚下的小山庙很平静,也很沉默。
“你叫什么?
“白泽”
“我叫聂无名,我与你做一个交易,你看如何?
“我实力低微,没有丝毫的交易筹码,你还要继续交易么?“
“呵呵,你虽然实力只是末流但也比那九流人物强上许多。”聂无名忽然呵呵道,但是笑的好难看,就像一张人皮放在木头上,给人怪诞的感觉。
“阁下有什么事,直说,我洗耳恭听。”
“我明日前往天绝城,你给我做剑侍一天,我教你一招剑式,可好。”
“好”
两人在谈话结束之后,小山庙再次恢复平静,只有那在清风中摇晃的火光,直到熄灭。
夜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