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得快点了,在一切都太晚之前。”嘉蒂这句话也道出了希尔的心声,她也知道时间不多了,一方面是敌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打过来,另一方面是即使敌人不打过来,这样拖着也将是贻害无穷,谁都知道敌人没有打过来一定是在准备大的行动。
由于现在已经有了正规的实验室,希尔博士有充分的条件在此加班,如果她愿意的话甚至可以通宵工作。嘉蒂也坚持要留下来,这样只要希尔博士需要,自己随时可以帮忙。于是两人重整旗鼓继续研究。
这一次希尔博士没有盲目的着手尝试新的方法,而是开始整理之前的失败案例,目前为止已经尝试过近千种方案但却没有任何进展,显然可能是在出发点上出现了问题。晶体既不能补充能量,又不能随意的用其他物质替代,是不是根本就是一次性的东西呢?而且说到底最终不得不考虑的一个问题就是晶体是怎样被制作出来的,是用能量聚集而成,还是用能量替换物质的分子,或者是用特殊的技术把物质的一部分转变成能量?值得考虑的地方太多了,最初考虑的范围太狭窄才会导致失败,这次如果能够全面考虑或许会有新发现。
“只要是能够作能源,即使不是晶体,是气体也行啊。”这样的一句话让希尔博士豁然开朗,之前只考虑到液化,如果是直接用气体来吸收能量,再想办法让气体凝华成晶体,或者是维持气体也无所谓。总之根本的问题并不局限于是不是晶体,而是能够作为能源,高效的能源。
希尔博士再一次看到了希望,她开始思考如何把能量储存在气体中。首先如果把电子分散到气体中是很容易的,但是这样很快就会使气体达到电饱和状态,通过加大电压可以使气体分子携带更多的电子,但是这一点提高是很难满足需要的。另一方面是增加气体的量,也就是对气体加压,这样可以使气体的密度不断增大直至接近液态,体积大大缩小。通过实验发现这样可以使电子的容量增高,但相同质量的气体携带的电子量却会不断降低。这个时候还要考虑另一方面,就是晶体里的另一部分能量,绝大多数是光能,能够同时吸收光能和电能才能制作出类似的能源。地球上能够吸收光能的气体也不难找到,比如保护我们的臭氧层就可以吸收紫外线,二氧化碳则是可以吸收红外线……希尔博士飞快地思考也吸引了嘉蒂的注意,她顺着希尔的思路继续想下去,如果是几种气体的混合物,就可以吸收更多种类的能量,这样最终会发生什么呢?
两人用了一整晚的时间思考这样的问题,已经是深夜了,干脆把剩下的时间也用来思考,实验留到明天一起完成。这样一直到希尔困得昏睡过去,嘉蒂把她扶到了沙发上让她躺下,然后自己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这一次她因为太累,并不是一半的头脑在休息,那样的休息已经无法恢复今天消耗掉的精力了。
不知睡了多久,嘉蒂被一阵早餐的香味唤醒了,希尔博士已经睡醒了,并且正在她身后看着她。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她一边揉眼睛一边问道。
“已经八点多了,我只比你早起来一会。因为太饿了,所以就先去吃早餐了,这些是给你的,赶快吃吧。一会我们就要开始工作了。”
“我们要从哪开始呢?”
“我也不知道,总之先试试昨天想到的那些能不能派上用场吧,但愿今天能够让我们看到一点起色。”
早餐结束之后二人就开始了今天的研究,首先是尝试同时给各种气体补充光能和电能,效果确实比简单地补充一种能量要好。接下来希尔博士又尝试着把不同的气体混到一起,但是和想象的不一样,混合物的携带能力并不比刚才的气体有明显的改善。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希尔博士拿着试验用的集气瓶皱着眉头看了好一会。“唉……到底是什么样的气体才能作为能量的载体呢?”她对着手中的集气瓶叹了口气,然后把它放回了刚才的位置,出人意料的事发生了,这一瓶气体的吸收效率比刚才高了一点。“这是怎么回事?这一瓶只是普通的空气啊,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突如其来的惊喜立刻让她兴奋了起来,直觉告诉她一直在寻找的突破口一定就在这个变化的过程中。
“刚才……刚才你不是对着它叹气吗?是不是你吹进去了什么让它的成分改变了?”
“你这话听起来好奇怪啊,我呼吸过的空气能有什么不一样?”
“那要不要试试看?这一次不用空气,而是用你呼吸过的空气来实验,为了对照,也试试我的,看看问题是不是出在这上面。”
“怎么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不过试试就试试吧,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思路。”希尔博士用排水法收集了两瓶呼吸过的空气,以漫不经心的态度放到了实验台上进行测试,结果让她目瞪口呆,吸收效率比刚才试过的气体高出两倍多。
“这不可能!我们呼出的气体里面有什么能使吸收效率提高了这么多?难道是因为我们刚刚吃的早餐?”
“不会吧?吃过早餐后我也很仔细地刷过牙了,就算是还有微量的残留,能造成这样的变化也太夸张了吧?”
“而且我们两人呼出的气体在效率上是很接近的,这个有点太假了。”
“总之现在是有苗头了,让我们分析一下造成这个改变的究竟是什么吧。”
希尔开始着手尝试从呼出的气体中分离出能够改变效率的‘高效物质’,她把成分中的氮气和氧气等一一除去,最终剩下的气体本来应该比之前的混合物更高效,结果这一次却是效率最低的。
“这就怪了,如果是和空气中的氮气和氧气有关的话,纯净的空气应该效率更高才对啊,到底是什么让这个数值改变的呢?”
“是啊,总体来看空气的成分无非就是氮气、氧气、氢气、二氧化碳和极微量的杂质气体……这些杂质包含我们身边的易挥发物质的分子、稀有气体、还有空气污染物质的微量残留,你帮我想想我少说了什么没有?”
“还有水蒸气,空气中多少会有那么一点气态的水。因为这个,早上的雾和天上的……”。说到这希尔博士停住了。“难道是水?”她有点怀疑地自言自语。“总之试试看吧,这一次试试水蒸气。”
希尔把密封的集气瓶内注满蒸馏水,然后再用设备把里面的水抽出来,这样瓶内形成的大气泡就几乎是饱和的水蒸气,再次密封好后把它放到了仪器下面测试。这一次的数据是之前的好几倍,并且还在持续增加中。
目瞪口呆的两人不知过了多久后才反应过来。
“我们快要成功了不是吗?”
“居然是水,居然是水啊!我们居然都没想到,真是太傻了。”希尔博士过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虽然已经找到了突破口,但是这并不意味着马上就能合成出让我们满意的能源,接下来的工作还有不少,让我们赶快开始试验吧。”
首先的一个难题就是水蒸气虽然可以在特殊的实验条件下吸收很多能量,但是仍远远不够作为能源使用。希尔博士试着提高水蒸气的纯度,效果稍微有一点改善,但是仍然没有明显的提高。接着又尝试了使用磁场,但是对吸收的效果没有什么影响。就这样反复地尝试,仍然没有什么改变,实验再一次遇到了瓶颈。
“我们要冷静一点,至少现在比之前迈出了不止一步,我们现在肯定是离正确答案越来越近了。”
“还有什么地方没做到呢?好好想一想……温度?压力?还是这些的综合作用?”
“确实这些条件也值得一试……”
不知不觉间又到了深夜,一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不过总算是有了突破让二人都十分兴奋,以至于直到她们发现自己因为从早上直到现在不仅没吃东西,连水都没喝,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
“我想我们还是先停下来休息一下吧,这样下去没等问题得到解决我们就先趴下了。”
“是啊,至少先喝点水,我的嗓子都快冒烟了。”
“稍等一下,我这就去给你拿。”
希尔博士去端来水递给嘉蒂,嘉蒂一口气把水喝干。
希尔博士也刚要喝,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能量晶体忽然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她迅速地把其中一块晶体拿起来,并在嘉蒂伸手阻拦之前把它扔到了杯子里。
“喂,那东西可不能喝啊!”
“我不是要喝,你看。”希尔把杯子递给嘉蒂,嘉蒂看着里面的晶体,就像一小块冰糖一样静静地沉在水底,忽然她发现了问题。
“晶体不是淡蓝色的吗?怎么变成透明的了?”
“晶体看起来是淡蓝色因为它把光线中的红光和黄光都吸收掉了,现在变成透明说明吸收光能的过程被阻断了,也就是说让晶体吸收能量的条件被破坏了。那么这个条件显而易见……”
“是水蒸气,晶体可以利用水蒸气做触媒吸收能量?”
“没错,也就是说只要把晶体放到水蒸气中再对它们施加能量,就可以实现对晶体的充电,或者是对晶体的重铸。”
“的确有这个可能,如果和之前的实验联系起来就可以知道,晶体实验条件中无法吸收足够的电子是因为没有足够的水蒸气,在高温条件下容易爆炸也是因为太干燥,如果把水蒸气这个要素加进去,这个问题看起来就完整了。”
“但愿如此,我们稍微休息一下,然后赶快试试吧。”
休息过后,希尔博士把试验设备进行了改进,在集气瓶里放入了一小粒能量晶体,并在放电的条件下用强光照射。嘉蒂验证了这个过程是安全的,不会发生之前的爆炸。通过精密仪器的测量发现有一部分能量被晶体吸收了,而且这一部分不占少数,对晶体的充电算是实现了,但是这个过程很慢,慢到即使只有这小小的一颗晶体也要至少一小时才能充到希尔预言中的红色状态。如果是飞船中那个足球大小的晶体则不知道要花上几个月的时间才能完成。
总算取得了小小的成功让二人十分欣喜,但是现在的形势还是不容乐观,这样的速度是远远不够的。
“有什么办法能够让这个过程快一点,最好能在一天之内就完成。”希尔博士看着仪器上的数据皱起了眉头。
“这个问题我们留到明天解决吧,你不觉得今天太累了吗?”
“不行啊,都到了这一步了我无法停下来,让我放着马上就要解决的问题去睡觉是绝对不可能的,我决定今晚即使通宵也要继续,眼看就要成功了。”
“急功近利通常都是不对的,越到了关键的时刻越不能慌,如果你也觉得我们就快成功了就更不应该慌张,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继续吧。”在嘉蒂的劝阻下希尔不情愿地停止了实验,但她躺在沙发上却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睡熟了,嘉蒂则是早就进入了梦乡,梦中她看到希尔博士终于完成了实验,拿着红色的球形晶体给她看。
“我们成功了,有了这个你们就可以实施行动了。”
嘉蒂感觉开心极了,困扰她这么久的问题终于解决了。她正要赞美希尔博士,忽然被一阵恶寒惊醒了。她因为慌乱差点仰过去摔倒,坐正之后用袖子擦干脸上的汗水。这种讨厌的感觉只能来自一件事——她已经被敌人盯上了,虽然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暴露给敌人的,不过这么鲜明的恶意说明自己已经成为大洋彼岸那些人眼里的公敌,并且从时间的延迟上大概可以判断,敌人近期在准备的大行动多半是针对自己和道森他们的,虽然能够预测出至少还有两天的时间,麻烦就要来了。
天一亮希尔就睁开眼睛,发现嘉蒂早已醒来了。事实上她从被惊醒之后就没睡,一直在思考自己是什么时候暴露的,最后得出的结论只有两个。要么是俘获舰队的时候有人通风报信,要么是在对付战争机器的时候被里面的机器驾驶员拍下了自己击毁它的过程。总之这座岛即将大难临头,希尔博士和其他的科学家最晚在明天也要撤离到安全的地方去。但是看现在的气氛怎么也不像该说这种话的时候,而且她能预感到希尔绝不会乖乖地听她的建议。不管怎样,但愿今天能够把这个实验完成,这样或许还能说服她暂时离开这里。
希尔博士由于一直在想完成实验的事,没有看出嘉蒂的忧郁,她像往常一样和嘉蒂讨论着改进的方案。
“我昨晚想了一下,如果在集气瓶内安装一个设备使里面的气体流动应该就能够使这个过程加快不少,另外还可以适当地升高温度,虽然不可能一下就把充电过程缩短,至少能够减少一星期左右的时间。我们只要再考虑一下其他的方案就可以进一步加快充电,这样或许能赶上。”
嘉蒂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知道想赶上已经是不可能了,按照她的推算也许两天之后就要去敌人的地盘和剩下的外星人一较高下了,别说是缩短几天,他们已经连一星期的时间都没有了。尽管队员们这段时间一直在为备战而训练,可是即使能够顺利消灭这次来袭的敌人,也没有把握成功登陆敌人的领地,道森他们的命运将是一个未知数。
“嘉蒂,你昨晚没睡好吗?怎么感觉你没什么精神?”希尔博士看出了嘉蒂的异样,走过来关切地问起她的事。
嘉蒂实在不想跟她说出她必须尽快撤离的事,但是这又是早晚要说的事。
“我很抱歉,希尔博士,敌人已经发现我们了,这里在几天之内就会遭受他们的进攻,这一次和以往不同,敌人是冲着我们来的,没有可能像以前那样伏击他们了。为了保证你们的安全……”
嘉蒂说到这的时候希尔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怎么这样?差一点就可以了,明明已经找到了方法,只差最后一步了。”
“你可以把这些晶体都带走,还有你需要的任何岛上的东西,包括那艘飞船。你回去后继续研究吧,即使我们用不上了,这种晶体作为能源的潜力也会在战后改变世界的。”
“可是这样一来我们这些天的努力不是都白费了吗?到头来还是没赶上……”
“没有白费,你的研究在今后会派上大用处的,即使不能为战争出力,但是一定会成为非常伟大的发明。”
“可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等到战争结束,而是要为结束战争尽到自己的一份力啊。”
“这我知道,你们不是已经尽力了吗?本杰明博士还为我们做出了那么棒的武器,至少在这次战斗中它会派上大用场的。而你的实验虽然还没有最终完成,但是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也是会帮上大忙的。”
“但是最需要我的成果的你们却什么也得不到……我真没用,如果能早一点发现水蒸气的作用就好了,如果之前没有浪费那么多时间在错误的方向上就好了,也许就能够赶上,也许就能助你们一臂之力了。”
“可是即使你在来到这的时候就能找到现在的方法,最多也只有一星期时间啊,几个月的时间能充满的能源,只充一星期的话能坚持多久也不知道,万一半路上能源不足了我们这些人迫降到海里不是更麻烦吗?”
“可是……”
“你不要自责了,我知道你已经很努力了,连你也只能做到这样的话其他人又能如何呢?我让道森队长联系总部,明天这个时间应该就能来把你们接走了。回去之后继续把我们的难题解决到底吧,说不定我们什么时候就能用上了。”
“我不想走,眼看实验就要完成了,真不甘心。”
“可是为了最后的成功你必须走,战斗不是你该做的事,这里留下我们就足够了。”
希尔博士感到沮丧的原因是不得不承认自己会给岛上的军人拖后腿,因此她不得不告别自己这个刚刚得到的实验室,告别在岛上刚刚认识的队员们。而更让她难过的是经过这一别,大概只有战争结束之后才有机会见到他们了。至于到那时候还能不能见到嘉蒂和道森队长,她连想都不敢想。
“我现在心情很复杂,实验应该是进行不下去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你应该走了,回去告诉他们这件事。”
“可是……”
“走吧,不要管我。”
嘉蒂怕再问下去会让希尔博士哭出来,于是她告辞了。离开的时候她轻轻地关上门,看到了门上贴的那张纸。“希尔博士需要安静,她现在很忙。”这句不经意间写下的话,此时却显得意味深长。
从实验室离开之后嘉蒂一边往基地跑一边联系道森。“道森,你现在在哪?”
“我在看他们训练,你那边的进展怎么样了?看你急成这个样子应该不是要告诉我好消息吧?”
“我们被敌人发现了,我预感到了针对我的恶意,至少是军团级别的人数,我想我们这些人大概已经被他们盯上了。”
“你说什么?那么我们这段时间的计划就全都白费了?”
“没错,你现在马上联系瓦蓝德让他来把这里不能战斗的人都带走,然后和队员们回基地。我们只有两天左右的时间,得快点想办法。”
汇报完情况之后嘉蒂继续向基地跑去,差不多和被紧急召回的队员们一起回到基地。
“发生了什么情况?能说得详细点吗?”
“我们已经暴露了,至少是我已经暴露了,昨晚我忽然感觉到针对我的恶意,那种程度不是一个人就能做到的,可能有几万人,甚至更多。敌人应该已经知道我了,并且把我定为重要目标。因为我不能感知到针对别人的,很有可能我们所有人都被列入敌人的黑名单了。”
“怎么会暴露?我们从一开始就没有给他们通风报信的机会……”
“是机器人吧?如果机器人的视觉连接着向外传输的设备的话,它看到的一切都会被敌人监控,那么和它正面对抗的嘉蒂小姐毫无疑问就会被敌人发现了。”塔尔玛在一旁说道。
“没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因为机器人的活动我无法识破,所以没有察觉到会因为这样被看到。总之现在敌人已经开始行动了,两天左右就会和我们遭遇,他们的目标自然是这个岛,所以我们首先要把不能战斗的人都撤走,然后做好准备迎击敌人的袭击。”
“这一次敌人的规模应该不小吧?如果他们想的话也许会直接把整座岛轰平,敌人是干得出来这样的事的。”马可带着满脸的忧虑说道。
“但是也不能排除敌人强行登陆的战术,因此还是要留下一部分人防守,如果因为害怕遭受敌人的报复性打击就盲目撤走简直是等于缩头乌龟。”
队员们各自表述着自己的意见,希望自己的观点能够得到道森队长的认可。道森听了大家的观点,每个人说的都有道理,留下很有可能被敌人连同岛屿一同轰掉。如果逃走则有可能将岛屿白白让给敌人,现在也没有飞机可以让岛上的守军快速撤离。道森回过头看着嘉蒂,希望她能给出一个明智的决定。
“嘉蒂,如果没有你在的话我是坚持要留下来的,不知道你怎么看待我这个决定?”
“我也会留下,但是我有把握在岛屿被毁灭之前逃走,所以没有这个把握的人最好还是选择离开。如果敌人出动大部队,并不是光靠我们就能抵挡得了的,即使加上岛上瓦蓝德的增援也不可能和敌人的海上力量正面对抗。瓦蓝德那边应该也会有备而来,但是如果敌人出动机器人和外星部队那么连他也没有多少胜算。现在我们的飞船不能起飞,无法对敌人的部队进行侦查,所以我觉得这一战还是不要硬拼,只留下少量的机动部队干扰敌人的登陆,然后尽量在损失过大之前脱离战斗,尽量为大陆那边争取时间。现在不是决战的时候,我们的任务也不是正面打垮敌人,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我们去做,大家觉得如何?”
队员们明白道森和嘉蒂的意思,全队留下来拖住敌人,把无关人员撤走,在拖延了敌人的进攻之后再想办法逃走。这也正是大多数队员的想法,因此很快就得到响应。
道森看到大家并没有退缩感到很满意,他接下来跟队员们说。“我刚才联系了瓦蓝德,他已经启程,明天的这个时间应该就会赶到,他们会把岛上的科学家和设备带走,留下一部分兵力和武器装备给我们。我会跟他们申请留下几艘用于撤离的船等着接我们。还有什么疑问吗?”看到大家都没有疑问,道森继续宣布。“现在全体出动把这件事通知到岛上的每一个人,务必不要遗漏重点。结束通知之后返回基地,我们再讨论作战计划。”
作战会议一直持续到天黑,由于没有充足的时间准备大型的防御工事,主要的防守地点定在海岸线和丛林区共两道防线,明天瓦蓝德的装备就位之后双方合力在沿岸布置远程防御火力,嘉蒂则陪同少数队员去丛林中制作陷阱和隐蔽物。但是大家心里都很清楚,这些防御很有可能在瞬间化为灰烬,因此最主要的战术是机动,保存自己的力量和敌人周旋,并抓住时机撤离。每个人都认为真正的考验即将到来,他们必须调动自己的一切,为了生存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