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姬刚好面对着刘荣,见他这般模样,不由嫣然一笑,朝潘冰呶了呶嘴唇。
潘冰回身望去,见刘荣的双掌死死地掩着双眼,笑嘻嘻地上前将他的右手用力拉下,说:“太子,往后这样的场景可能有很多,你得先练练胆气才行!来,好好地看着从胸口冒出来的血。殷红殷红的,象极了一朵朵盛开的红玫瑰,好看吧?”
刘荣的右手被潘冰强行拉下,正好望见喷洒在走道上的鲜血,目光惊惧地怔怔定望着,眼睛既不眨眼也不转动。
刘荣心里暗觉得好笑:“将来你们要是知道本太子武功胜过你们许多,不知你们会作何感慨!”
潘冰妩媚一笑,抬眼望向媚姬,却见一道人影异常迅速地从门口挺剑刺向媚姬的后心。
立时边大喊一声“敌人!”边抬剑向来人掠去,媚姬后背面敌,见潘冰去应敌,不得已前纵几步,仗剑护着刘荣。
只听得一阵急促的“叮叮当当”声起,潘冰手按肋部跄踉后退着。
媚姬急步上前护住潘冰,左手揽在潘冰的腰间往后退着,右手中的长剑半前举着,以提防那人再袭。
好在那人也跟潘冰一样负了伤,从他虚浮的脚步来看,似乎比潘冰所受的伤更重许多。
那人挺着剑前逼了两步,斗然以极快的速度后纵,瞬间消失在膳食房的门口外。
刘荣见潘冰负伤,已顾不上害怕,急忙上前双臂圈住潘冰的胸部,将她扶在自己的怀中。
媚姬见状,放开扶着潘冰的左手,提剑纵向门口,想去追已然受重伤的敌人。
刘荣抱着潘冰,见媚姬去追敌人,隐隐觉得不大妥当,却愣愣的望着媚姬的背影,说不出一句话来。
潘冰眼见师姐提剑追敌,急忙提气大喊:“太子重要!”喊声未落,脑袋一歪,便在刘荣怀中昏死过去。
恰在这时,刘俊带着一大队光禄勋的人马,从膳食房门口冲了进来,伸手将正往外冲的媚姬拦下。
媚姬回头见潘冰昏死过去了,急忙奔回刘荣身边,不停地叫着:“冰冰,冰冰!”
刘俊见状,手一摆,一个武士立即过去背起潘冰往门口奔去。
媚姬眼望着门口方向,嘴里自言自语地低语着:“冰冰,冰冰!”
刘俊朝刘荣一揖,说:“太子受惊了,卑职该死!请太子到军帐内歇息。”
刘荣点点头,也不说话,拥着媚姬往门口走去。
刘俊和武士们将刘荣和媚姬团团裹在中间,一起向军帐走去。
这时,军帐四周已经安静下来了,显然刺客已经远遁,士兵们正在各回各队,一片人影闪动着。
随刘俊走进自己的军帐,刘荣扶着媚姬坐在床沿,抬起目光望向刘俊,问:“潘冰怎样了?”
刘俊躬身回道:“禀太子,潘姑娘已经背往随队太医处疗伤去了。”
“刘将军快去查问一下潘姑娘的受伤情况,速来回报。”刘荣心里担心着潘冰的伤势,命令刘俊道。
刘俊听了,正走向军帐门口,却见田蚡和夏琦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胡服年轻男子走进军帐来。
田蚡听见刘荣刚才的话了,就说:“太子,潘姑娘的伤势不太重,料来无性命之虞。太医正在疗伤,请太子放心。”
听田蚡这样讲,刘荣松了一口气,转脸安慰媚姬说:“放心,冰冰不会有事的!”
媚姬此时已然回过神来,“嗯”了一声,自己起身站了起来,举剑便刺向田蚡押进来的那人。
田蚡急身拦在那人身前,刘俊反手边抓向媚姬手臂边说:“不可!”
手臂被刘俊拉回,媚姬恼怒地盯着刘俊。
田蚡趁机说:“媚姬姑娘,不可杀死他。太子需要审问这人,才能清楚对手是谁,好做判断。”
媚姬想想的确是自己鲁莽了,目光这才羞涩地朝刘俊妩媚一笑。
刘俊急忙放开她的手臂,可小心脏早已嘭嘭直跳了。
刘荣望着那被捆绑结实的胡人,问田蚡:“这是什么人?”
田蚡得意地望了那人一眼,“嘿嘿”一笑,说:“太子,这人跟其他两人被我们发现后想逃跑,被我们用太子所教的天罡北斗七星阵给困住了。这人被我们困死生擒,另外两人脱逃无望之下自杀身亡。”
见这人对自己怒目双睁,极其愤怒的样子,刘荣微笑着说:“你不服气是么?”
这人横了田蚡一眼,不屑地别过头去!
刘荣心知其不服田蚡的武功,以为是田蚡仗着人多以多欺少,便笑着说:“你以为你的武功很高是么?我告诉你,就是比你武功高很多的人,也逃不出本太子的这一阵法!你还别不信!”
田蚡微笑着说:“太子,他是不服卑职的武功呢!要是太子允许,卑职愿意陪他单打独斗一番,也好让他输得心服口服,不再说卑职仗着人多才胜了他!”
刘荣目光注视着胡人,问:“你是这意思吧?好,特别准许你跟田大人单打独斗,若你能胜田大人,便可自由离去。若你胜不了田大人,你说说该怎么样?”
胡人一听单打独斗胜了便可离开,立即望了一眼刘荣,旋即目光一暗,又将头别向一旁。
刘荣见这胡人真是直爽,心里早已喜欢的几分。
这一路北去,正是要收服胡人之心,就想先收服这有点憨气的可爱小伙子,让他替自己做个活宣传。
刘荣笑嘻嘻地对这胡人说:“本太子令出如山,只要你能胜田大人,这里就没人敢拦你去路。”
这胡人见刘荣自称太子,不由转头望向刘荣,问:“你就是大汉太子?我听说大汉太子年仅七、八岁,哪里有你这么大的年纪?”
田蚡见刘荣这般相待于这胡人,心中略想就明白刘荣的用意,“嘻嘻”一笑,说:“他就是我们大汉国昨天刚刚重新立的太子。”
这胡人望了田蚡一眼,见他似乎没有相欺的意思,这才重新望向刘荣,问:“你是重立的太子?”
刘荣微笑着说:“本太子原先也是太子,昨天上午还是临江王,昨天下午又被父皇立为太子。怎么样?本太子的建议你听明白了么?”
这胡人这才认真地望了田蚡一眼,说:“好!若我胜了,你们得任我离去,不得再象刚才已多欺少了!”
“若你败了呢?”刘荣笑吟吟地问道。
这胡人迟疑一下,说:“若我败了,任凭你处置!”
刘荣追问道:“若你败了,从此都得听我的话,不得违抗!你同意么?”
“好,就依你!”这胡人想了好一会,才点头答应。
“那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吧!”刘荣很是温和地说。
“胜了我再来问吧!”这胡人瞅一眼笑嘻嘻的田蚡,目光恢复了自信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