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养心殿，叶檀没有急着出宫，只是遣退了跟着的宦官，绕了个路往叶羽的羽音殿走去。路上风景甚好，只是越靠近羽音殿，花草越显得荒凉，荒芜得很。叶檀走在路上，还是觉得颇有些感慨。
到了羽音殿，叶羽听见通报迎了出来，开口打笑：“才说了多来坐坐，怎么就来了？立竿见影了这是？”
叶檀点头，也打笑：“和二皇兄说好了的，自然不敢耽误，这不，皇弟刚刚从父皇那里出来就来看二皇兄了？怎么，是藏了姑娘么？不欢迎皇弟了？”
“胡说什么？”叶羽道。
“是是是，咱们哥俩难得见着，二皇兄不和皇弟来一局？”叶檀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转头问。每次来羽音殿，和叶羽下一盘棋是他改不了的习惯。
叶羽把他引向书房：“当然不，都在书房准备好了，走吧。”
这一局，依然是叶檀执黑子，叶羽执白子。这也是他们的习惯。多年来一直如此。
“最近五皇弟又有些蠢蠢欲动了，在朝堂之上安插了几个人。二皇兄怎么看？”叶檀落下一子，似是漫不经心地问。
叶羽悠悠地点了一个白子：“五皇弟向来不是一个没有野心的安分主儿，安插几个人在朝堂还算不了什么，父皇的这个后宫不也有他不少的人吗？恐怕也只有你的安王府没有他的线人吧？或者说，最少？”
“也是，皇弟现在都不敢确定府上的人了。”
“听说沉相思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相思么？皇弟还没有想过。”
“她当年和楼寒穆跑了，也不见得给你个好颜色，你等了这么久，现在她回来了，是不是打算娶她为妃？”
“不想。”
“心里换人了吗？”
“不知道……”
从羽音殿出来，叶檀还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他为什么不肯娶沉相思了？难道心里的人真的换了，不是她了么？
“快走快走，慢了些可就要被逮住了，到时候我俩可都没有好果子吃。”两个梳着飞天髻的少女并排低头小跑着，其中一个催促着另外一个，语气里除了焦急，还有一丝新奇。
——“啊呀。”另一个女子一下子撞到叶檀胸口，被反弹到地上，抱着脑袋眼泪汪汪地看了一眼叶檀，然后被旁边的女子拉到了一边的莲缸后面躲了起来。
叶檀正觉得奇怪，就听见有人在他后面行礼：“参见安王爷。”转过身，看见一队禁卫军。
“你们这是在干嘛？”叶檀随口问了一句。这个时间，禁卫军应该还没有到巡视时间。
禁卫军统领拱手道：“回王爷。这段时间偷跑出去的宫女比较多，所以属下就加多了巡视。”
“嗯。统领和兄弟们都辛苦了。”叶檀道。
“多谢王爷体恤。”统领道，“敢问王爷这一路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可疑的人么？叶檀轻笑一声，莲缸后面的两个宫女心都揪起来了，“没有，这条路上，本王还没有看见有什么可疑的人，统领可以去巡视另外一边了。早些巡完好让弟兄们休息休息。”
统领对叶檀的话深信不疑：“多谢王爷。”然后带着禁卫军走远了。
“出来吧。”叶檀看着禁卫军消失了，才扬声喊道，然后转过身走了。
“诶，等等。”之前撞到叶檀的女子从手里的东西里面翻翻找找，然后递了一串糖葫芦给叶檀，“谢谢王爷帮奴婢。奴婢叫怜寂。这串糖葫芦是谢礼。”
女子天真无邪的样子让叶檀想起了另外一个人，怜寂看起来也有十七八岁了，却远没有她那么闷里闷气的，反而比她还要幼稚一些。那个笑容也是掺杂了少女的娇羞和稚嫩。她若是笑起来，应该会更好看些吧？
无意识地，叶檀接过了糖葫芦，说：“以后莫要往宫外跑了。被逮住了，惩罚可不轻。”然后走了。
————————————————————————
安王府。
“给你的。”叶檀随手把糖葫芦扔给叶沉沉，头也不回的走了。后来经过院子的时候看见叶沉沉在吃那串糖葫芦，红唇葫芦相映，他突然有些想吃糖葫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