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的师父是我呢。”熟悉的声音让叶沉沉偏了头,看见缓缓而来的病书生边恕,边恕依旧是昨日走时的样子,整个人虚弱得不得了,但是人还是有精神的,“边三见过王爷。”
“无妨,边兄免礼。”叶檀淡淡道,虚扶了一扶,又耐心地向叶沉沉解释,“边兄善暗器,他来教你,是再合适不过了。”
边恕谦逊地推辞:“王爷抬举边三了。”
叶沉沉却已经鞠了一躬:“徒弟叶沉沉,见过师父。不知魏叔和钱二哥身子可还好?”
听了叶沉沉的话,叶檀笑了:“你这句话,叫你钱二哥听了去,还不打你?他可是最忌讳别人说他身体差的了。”
边恕也笑:“是啊。才回去了一日而已,也是沉沉有心了,大哥和二哥身体好着呢,还念叨着说你和棠哲可别在王府里受了欺负,怎么说,人都是我们带进去的,可不能亏待了二人。”
“是沉沉言语欠妥了。魏叔和钱二哥多虑了”叶沉沉道,“烦请师父回去时,替沉沉向他们道谢。”
边恕应了下来,便不再闲谈,说起正事:“张教头给了你什么暗器?”
叶沉沉把刚刚用红丝带系在腰间的碧玉枯笛解了下来,又把左手摊开给边恕看手心的那些梨花针。
“梨花针,细若游丝,若入人经脉未取,人则时时刻刻承受万般苦痛。若要取之,需顺着经脉缓缓抽出,不可逆经抽之,不可急功近利,否则适得其反,痛苦加倍。”边恕看着梨花针,若有所思地说。
“枯笛,如用其吹奏半曲,则方圆一丈内有内力者会七窍流血而亡,回天无力。若吹奏一盏茶的时间,则人内脏皆碎,肉体崩裂。”叶檀道,“但前提是使用者要有足够的内力灌输在它里面,枯笛才能发挥出这般的作用,否则它只是一支普普通通的笛子。”
边恕拿过枯笛,摩挲琢研了一会儿,将枯笛伸到叶沉沉眼下,给她展示了末端的一个极其隐蔽的凸玉。
那块小凸玉被镌刻成了一朵小小的梨花的形状,与笛身上的其他纹路融为一体。
边恕叫了一声“闪开”,叶沉沉敏捷地闪到了一边,叶檀则慢慢悠悠地后退了一步。边恕按下凸玉,笛子末端瞬间弹出来一条软剑,擦着叶檀飘起的发丝而过,宛若游龙,片甲鳞鳞。
这支枯笛,是一件可远攻也可近战的武器。
叶沉沉没有想到这支枯笛还有此番玄机,颇有些佩服之至。古代的智慧,确实不是几千年后的科技可以比拟的。
那是先辈们不可磨灭的创造性和无法忽视的智慧。
“张教头也是舍得,这般贵重的东西说给就给了,上次我喝了他一坛桃花酿,他就不得了了。举着刀满城地追我,若不是我跑得快,可就要成为他刀下的冤死鬼了。”一名红衣男子走近,这副妖娆多姿,步步莲花的模样,安王府里也就只有南尽欢了。
叶檀无奈地呵斥:“在这安王府,谁不知道张泉教头嗜酒如命,尤爱桃花酿,你倒好,一声不吭地就挖走了他原本留着打算再窖藏几年的酒。如此‘罪大恶极’,他没有把你就地正法就已经够给你面子了。”
“沉沉见过南公子。”叶沉沉道。
南尽欢转过头,笑得风流:“诶,是你啊。不必如此拘礼的,欢在南家排行三,沉沉叫欢南三就可。”
“南三少。”叶沉沉不肯叫南三,加了个少字。南尽欢无奈地挑眉。
叶檀道:“南三,你来练武场可是有事找本王?”放在平时,南尽欢是绝对不会来练武场的。他不喜欢这个地方。
那厢,边恕已经开始教授叶沉沉如何使用梨花针和枯笛了
“是不是你大哥那边有什么动静?”叶檀又问。
南尽欢终于摇头否道:“没有,这两日大哥和五皇子那里并没有什么事。”
这就奇怪了。
叶檀愈加地奇怪:“那你来是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