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医不好?来人,给我拖下去,斩了!”
“圣上,圣上,饶命啊!”
然而并不理会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御医多么那凄惨的求饶,大堂内守卫执行着皇上下达的命令,将御医拖了出去。
太康王疲惫地闭上双眼。又用双手按了按头两侧的太阳穴。
昨天晚上喝酒太多了,太康王的头很痛,睡到今天早上却被外面嘈杂的声音给吵醒,自然心情很差。
刚想发火,却见怀夫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带着满脸的泪痕就扑到了自己身上。
“圣上,我们的女儿出事了,御医正在全力施救,并且我们去请冰心堂的弟子了,希望来得及,我好害怕,呜呜呜,夫君,婉灵她如果真走了我们可怎么办啊,呜呜呜。”
太康王一听到这里,哪里还有一丝睡意,他抓起自己的衣服,一边穿一边跑出去。
“来人,给我去告诉御医,如果医不好,就等着掉脑袋吧!”太康王此时怒急攻心,几乎是对着外面的人吼出这样的话。
回想从那时到现在,已经两个时辰了。太康王已经斩了两个说医不好的御医。
“夫人,婉灵还有救吗,为什么我自己都觉得快要动摇了。”
太康王疲倦地问着旁边坐着的怀夫人。
“圣上不要放弃希望,冰心堂弟子马上就到了。”怀夫人如此对太康王说道。
不只是冰心堂,在九黎城内,八大门派都有着各自的驻地,驻地内的首领也被太康王给予了“守护者”的封号,而之前的天草则是弈剑听雨阁驻地的首领。
“对!冰心堂弟子各个都是医术高明之人,比这些世俗庸医强的太多了!”听到“冰心堂”三字,太康王的眼睛似乎都明亮了起来。
冰心堂,相传为神农所创立,凡是堂内弟子,必然修行神农所传心法——岐黄医经。
此心法可以将不同草药的药性提炼出来修炼,使得自身真气具有强烈的生命气息,具有抑制毒性、修复身体的效果。
而冰心弟子中也有另走其他派系的弟子,他们仅仅修行少许岐黄医经,其余精力便主修行神农留下的另一本心法——毒经。
此心法可以将自身真气用来供养毒草,催动时可以让毒草快速生长,将敌人快速缠绕,毒草上的尖刺可以刺破敌人皮肤,注入毒素。
毒经修为若是到了高深处,连厉害的妖物也禁不住连续被注入几种不同的毒素。
而眼下前来的,正是冰心堂主修岐黄医经的一位弟子。
“冰心堂弟子若曦,见过陛下。”那一身淡蓝色衣装打扮的女子弯腰向着太康王行了一礼。
这女子头戴蓝色莲花花瓣制成的头冠,肩头上也有着蓝色莲花的印记,青丝滑落,遮住了她的半边脸。
在女子的腰间别着一个精致的药篓,散发着药香,让人闻到便觉神清气爽。
“若曦仙子不必多礼,希望你能够救下小女性命,寡人感激不尽。”
太康王急忙起身,也对着冰心弟子行了一礼。
若曦点点头,而这时,几个御医小心翼翼地抬着婉灵来到了殿堂中。
若曦走到婉灵身边,用手给婉灵把脉,之后又从随身的药篓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五根精致的银针。
若曦将那五根银针分别刺入了婉灵的头部、胸部,然后以银针为媒介,施展了岐黄医经中的二阶术法心清神明。
本来,这术法便是以冰心堂特有的真气,去除体内淤血,疏通经脉,并且温养身体的术法,但是在婉灵这里,却是没有多大好转。
“若曦仙子,这,难道没有作用吗?”
太康王看到婉灵似乎眼皮动了动,但是最终又沉寂了下去,整个人依然是死气沉沉的样子。
“不行,耽搁太久,体内生气流失太多,即使是有真气温养也难以让公主苏醒了。”
若曦也很难过,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少女死去吗?
“报!”
殿堂外,想起了侍卫通报的声音。
“什么事?”太康王十分烦躁,怒气冲冲地问冲进来的侍卫。
“启禀圣上,殿外有一男子求见,他有守护者天草大人的令牌。”
“哦?这样,那宣其进殿吧。”
虽然太康王十分烦躁,但是他还是强自按耐住,他回到了王座上坐下,而他的夫人也静静坐在他的左边,用手挽住他的胳膊。
“草民齐尘,见过太康王。”齐尘没有跪下给太康王行礼,仅仅是弯腰鞠躬。或许是他自己心态的变化,他已经不再将自己视作卑微的存在。
“平身,少侠不知你来见寡人,有何事?”太康王淡淡地问道,但是心不在焉的语气谁都能听得出来。
齐尘暗自叹口气,他来到这里就是想看看婉灵的情况,但是现在看来,婉灵的情况似乎并不是很乐观。
那冰心堂弟子正在给婉灵上药,而且不断地给婉灵引渡真气。
“齐小子,那女娃娃的魂魄已经散了,现在体内也只有一魂一魄而已了。就算是身体完好无损,也不会醒过来了。”
邪影那幽幽的声音传来,内容却让齐尘一凛。紧接着就是一股杀意生出。
殿内的侍卫突然感受到了杀意,瞬间他们冲出,包围了齐尘。
“怎么回事,你们都给我退下。”太康王眉头一皱,冷声喝道。
“陛下,他刚刚动了杀念,恐对陛下不利。”带头的侍卫虽然退下,但是仍然将手按在剑柄上,做好了随时拔剑冲过去的准备。
“能拿着天草守护者的令牌,他难道会是什么奸恶之人?都退下。”太康王放缓了语气,也算是对众侍卫的一个解释。
而侍卫这才想起来这位可是有着“靠山”的大人物,连忙退下行礼道歉。
“回禀陛下,是草民失态了,草民之前来到九黎城,却被一宦官阻拦,更是要抓走婉灵公主,这才导致婉灵公主的身体恶化,没能及时得到救治。”
齐尘马上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然后向着太康王解释。
“什么?”如果太康王原来仅仅是着急和烦躁的话,那此刻的他则是震怒不已。
自己的女儿,竟然是被人阻挡,还差点被抓走?
“你,给寡人详细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一点遗漏,寡人定不饶你!”太康王已经不顾什么帝王威严了,完全就是一个震怒的父亲。
要不是怀夫人夫人还挽着自己的胳膊,让他还有一丝清明,他说不定早就冲下去,抓着齐尘的衣服大声呵问了。
“好的陛下。”齐尘对太康王如此命令的语气很反感,但是他能理解作为父亲的焦急心情。于是所有的细节在齐尘缓缓地诉说中展开。
听到了尾声,太康王已经紧紧地攥住了双拳,双目喷火,他的右手猛地扫向自己身前的桌子,上面的各种器具“叮叮当当”地砸落在了地上。
“好,好,好,好一个宦官,竟然敢如此嚣张,来人,上朝!让魏忠贤和他的那个手下也来,寡人要看看他们还能说什么!”
太康王几乎是嘶声力竭地吼了出来。大殿内的侍卫都吓得一个哆嗦,赶紧出去通知各个大臣了。
随着侍卫们都退出了殿堂,殿堂的门也关了起来。仅仅留下接受救治的婉灵,太康王与夫人,还有就是一直站着的齐尘。
“陛下息怒,到时候还请陛下让天草大人也出面,他毕竟是当时的见证者。”齐尘这时候最是冷静,他这样向着太康王建议到。
“如此甚好,爱卿所言极是。没想到天下太平,寡人治理下居然还会有这样的事,真是气煞寡人也。”
太康王也稍稍冷静了下来,这才发现原来齐尘一直还在站立着,连忙给齐尘赐坐,客套几句之后,他便又是走下王座,去查看婉灵的情况。
看着自己女儿那一身的伤,想到女儿可能再也醒不过来,太康王的内心的愧疚和怒意一点一点的加深。
”上朝!”
随着一声尖利的太监声音,殿堂的大门也打开了,满朝的文武百官也缓缓入内。
而走在最前面的,竟然不是丞相、御史大夫、大将军之类的官员,反倒是一个面容苍老,显得臃肿不堪的大胖子。
这大胖子,正是当朝太监总管,魏忠贤。
这魏忠贤满头白发,身材臃肿,好像带着太监头饰的大肉球一般。他矮小的身子走起路来一摇一摆,显得有些滑稽可笑。
在他双手上,十个像是硬塞进去的翠玉扳指,显得他如暴发户一般,而他的脖子里还带着手指粗细的大金链子,外人看起来似乎是勒在肉里面一样。而他脸上的表情,也是高傲带着谄媚,让人见了就觉得恶心。
“参见陛下!”这是魏忠贤那尖细的声音。
“参见陛下。”这是魏忠贤说话之后,文武百官一起的声音。
“众卿平身。”太康王面无表情,冰冷地说道。
“哼,还是这么大的派头。”在文武百官平身之后,殿堂门口又进来两人,其中一人,正是守护者天草,那一身火红让他显得分外显眼。
而在他的身旁,还有一个浑身裹在暗灰色袍子中的人,模模糊糊看不清长相,只能看到他袍子下隐约可见的紫色战甲。而那冷哼,正是这袍中之人发出的。
“来人是谁?竟然如此大逆不道,这是对陛下的不敬!”还未等有人说话,那魏忠贤便先开口了,同样是尖利的声音,让人汗毛倒竖。
“哼,你的野心,也该付出代价了。”那灰袍之人丝毫没有什么畏惧,说出的话依然那么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