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朵,下午有事我先出去一趟,你在房间里好好看书,等我。”
吃过午饭,暮菖凰将万小朵留在卧室里,走前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如果觉得太闷了,可以下楼或出去庄园里走走,不必拘谨。如果不想见他们,别理就是。”
“嗯。”
万小朵点头答应,门关上后,便将带来的书本从书包里拿了出来。
考试在即,她得赶紧忘了那些烦心的事情,好好看看书,复习复习。
可越是努力想要将自己融入书本里去,就越是心烦气躁。
最后,书本一扔,往大床上一躺,两眼一闭:“算了,先睡会吧。”
但是她越是想要去躲避不去想的东西,哪怕是在梦里,老天也不放过她。
啪——
那记巴掌声,即便是在梦里也照样那么清脆……
……
“是时候该找那个女人谈谈了,海洛琳……”
车子里,暮菖凰抬起手,一把将盖在额上细碎的刘海往后面一拂,那如妖孽般绝美馥丽的脸庞,此时此刻正透着一丝丝强势逼人的气息,寒凛而又危险。
司机和老李都默不作声,谁都静静地紧闭嘴巴,不敢嚼动一个字。
整个气氛紧绷到如同就要断裂的琴弦,每呼吸一下都是危险的,可怖的,明明开有暖气,却叫人觉得比外面的冷空气还要寒冷。
当车子终于到了海家,当暮菖凰修长如玉般的手心烦气躁危险地拧动着脖子下的那根墨黑色的领带下车时,几个人总算松了一口气……
“小姐,暮先生来了。”
刘嫂这时刚好在阳台处给盆栽植物浇水,突然见暮菖凰脸色黑压压地从车上下来,浇水壶一放,连忙急急往海洛琳的房间跑去。
当时海洛琳正在镜子前拿着化妆品涂涂抹抹,正好化到眼影的部分,听见暮菖凰过来的消息,先是一喜:
“菖凰来了?太好了!”
但突然想到昨晚自己对万小朵的所作所为,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登时袭上她的心头,刚刚还欣喜的面色很快便转变了,慌慌张张地收着化妆品,“刘嫂,你去下面拦着他,就说我身体不舒服,不想见……”
然而话还没说完,暮菖凰已经出现在了门口:
“不用这么麻烦!”
“啊,暮,暮先生……”
惊闻暮菖凰的声音,刘嫂登时一吓,正要去拦,但却被暮菖凰抬起长臂,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推出了门外。
紧接着房门“砰”的一声被关上,想到可能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刘嫂吓得连忙急拍房门,“暮先生,别这样,开开门啊,小姐她不舒服,您有什么事情好好商量啊,千万别伤害小姐,暮先生,暮先生……”
“真是烦人!”暮菖凰拧着眉头,厉声喝道,“别敲了!你再敲一下我马上就把她从窗子扔出去!”
门外,刘嫂浑身一颤,吓得连忙停住了手,在外面急得团团转却什么都做不了……
“菖凰,你,你怎么了这是……”
门内,眼看着刘搜被拦在外面,门也紧紧地关上了,心里那个人来是来了,却是带着满腔怒火的来,海洛琳双手一阵颤抖,眼影笔掉落在地,也没有勇气弯腰去捡。
她唯一能做的事情,那就是不断往后退。
“你应该很清楚我这是怎么了。”暮菖凰一张俊脸透着危险的邪冷之气。
他一边朝海洛琳走去,一边将系在脖子上的领带“嘶”的一声便抽了下来,随着满满的火气而大力甩到海洛琳的脚边。
“啊……”才摔了领带,海洛琳就惊得双腿忍不住抖了抖,尖声叫了一声。
刘嫂在门外听见声音,以为已经怎么样了,连忙大声问道:“小姐,你没事吧,小姐,快说说话,要不要报警……”
“警察管得了这事吗?”闻声,暮菖凰迅速回头扫了门一眼,“要是觉得有用,尽管去报!”
刘嫂吓得说不出话来,暮菖凰的权势可不仅仅在商界,政界也是拿他没办法的,警察哪里敢管?
“刘嫂,你,你先下去吧。”对上暮菖凰不悦的眸光,海洛琳手扶着胸口,尽量使声音正常。
刘嫂只好怏怏地悬着心离开,在楼下客厅急得上下来回走动,如热锅上的蚂蚁火燎急撩的。
“菖凰,有事好好说,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改。”房间里,海洛琳拼命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害怕,心想着不管怎么样,这是在她的家里,且认识也二十五六年了,他再生气也不会真的对她怎么样吧?
可是想归想,视线里,暮菖凰已经走到她的面前,厉声叱问:“还要我告诉吗?你拉琴的觉悟去哪了?”
“我,我……”他光是皱眉都能叫人怕得不行,更何况是如此严厉的质问。海洛琳心下猛地颤抖了一下,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意识到他一定是都知道了,低着头,支支吾吾,“小朵她,她已经,都跟,跟你说了是么……”
果然有问题!
“你说呢?!”
暮菖凰居高临下地眯着眼俯视着海洛琳,一只拳头握紧了又松开,手指关节不断活络的同时发出一阵“哒哒”的清脆声响。
海洛琳知道已经逃不掉了,她弱弱地看着他,弱弱地说道:“……小朵已经跟你说我打她的事情是么?关于这件事情,我可以解释的,菖凰……”
“什么?你居然还打她了!”闻声,暮菖凰惊了一下。
紧接着滔天的怒气更加肆意地占领了他的大脑,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女人胆大包天竟然敢打他的宝贝疙瘩!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菖凰。”意识到小朵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他,海洛琳又急着解释,“我当时要给她削苹果吃,拿了苹果站起来的时候不小心就弄到她脸上去了。”
“你知道我不喜欢听假话。”暮菖凰语气更冷了。
他要是相信这种信手拈来的借口,他就不叫暮菖凰。
“菖凰,这,我……”海洛琳闭了闭眼,心下无比纠结和害怕。
最后她还是扛不住他戾渗人的寒光,只好道来,“我当时……只是手有点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