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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真相

问题有三点。

第一,凶手为什么要从西房跑道东房,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江逸凡杀害,若是凶手的直接目的就是刺杀江逸凡,那么他的行动应该是越隐蔽越好。被陈伯这种老年人发现且不说,即使凶手没来过江府,也因该知道主人住在院子的东边这个常识,也应该直接从东边入手,而不是从西边跑道东边,这是一种逻辑性上的不合理。黑鸦的人对江府的结构构造了如指掌,所以若是黑鸦的刺客就更不可能犯这种失误。

第二,江逸凡为何突然大叫?他房间的灯一直打开的话,他就不可能因为突然发现凶手而大惊失色。而且江逸凡死的时候身上穿的事正装而不是像江梦兰和江云凡一样的睡衣,这也是个很大的疑点。最不合理的地方是江逸凡虽不是能力者,但也是个习武之人,凶手是在什么状况下能够一击致命,然后又全身而退,我甚至没在屋子内发现一丁点打斗痕迹。

第三,也是最让我怀疑的地方。陈伯一开始说的是抓小偷,而我们只听到了江逸凡屋子内的大叫,杨帅的第一反应就然是江逸凡被杀害,而且要求主动追击。是他料事如神还是另有隐情呢?更何况,能在血刹联盟队长手里全身而退,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也就是说这三个疑问说明了几个问题,第一个疑问说明凶手故意引人耳目,而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以制造某人的不在场证明;第二个问题说明了犯案凶手可能是江逸凡的熟人,且犯案时间可能在我们目击江逸凡被杀之前;第三个疑问说明了杨帅反应过快,有所隐瞒。

渐渐地,我又整理出另一个版本的答案——晚宴之后,杨帅以某种理由来到江逸凡的房间,在其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将其杀害,凶器可以留在现场,不过身上应该沾染了血迹。然后过一段时间后,杨帅的帮手,即黑衣人首先来到西屋,一是为了惹人注意,二是为了带走杨帅的血衣,然后跑道东屋,自导自演了一出闹剧。毕竟只是大叫和呻吟的话,即使音色有些许的差别,不过也不会让人产生过多怀疑。听到杨帅要追捕他后,黑衣人顺势逃跑,再处理掉衣服,杨帅只需做样子的追一下,再返回江府说句抱歉就大功告成。整个推理看似没有什么漏洞,不过我却缺少了证明它的有力证据,那件血衣。

我记得杨帅那天穿的是…

“等你很久了,杨帅。”

“哦?小伙子,大家都在大厅吊唁,你不过去吗?”

“你不也不是没去吗?大人可是把你当兄弟啊。”

“凶手是九星,虽然不知道动机和目的是什么,不过现在我脑中只有这一个想法。”

“那你还记不记得这件血衣。”

杨帅看到我手中的血衣瞳孔瞬间睁大,双眼也被鲜血充斥,然后顷刻转为平静。只有我看得出,那是惊讶愤怒之后的狡黠。

杨帅轻缓地拍着手,扬起半边脑袋:“真了不起啊小伙子,没想到九星的年轻人这么有干劲,看来我们这些老人家也该退休了。”

“东方帝国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你们还在窝里内斗,看来帝国的覆灭,也是在所难免了。”

“可是小伙子,我早就把血衣烧毁了,你拿那个破玩意,估计也没么说服力吧。”

“证据可以伪造,但真相只有一个,谎话重复千遍,它也成不了真实。”

“有意思,有意思,既然你都做到这一步了,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要知道暗影协会来到东方的人数以及血刹联盟的人数。”

“噢?是不是就这样告诉你太随意了,任务不是这么简简单单就能做成功的,小朋友。”

“我们来做笔生意吧,你们少一个九星的杀手为你们背锅,而我缺少一条情报,一换一怎么样?”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我还真没看错你,看来你才是能给我带来最大欢乐的人,好吧,我承认,这次是我输了,输了的话就该遭受惩罚吧。好,我告诉你,暗影协会六人,血刹二十六人。”

“哦?我凭什么相信满嘴谎言的你。”

“输了就要遭受惩罚,我刚才说过了,再说,我没有骗你的必要,国家利益什么的对我无所谓。让你能回去交差,顺利完成任务,没准以后还能再接触到你,想想都觉得有意思。”

“那我就相信你一次——杨岚是新火九星派来的杀手,潜伏在江逸凡身边寻求机会,黑衣人是杨岚的帮凶,二人合力杀死江逸凡,但被杨帅察觉,杨岚担心事迹败漏,连忙逃离。这就是这件事情的真相…还有再答应我一个请求。”

“哦?什么?”

“照顾好江梦兰,别让她知道真相。”

走的时候是黑夜,我也不想引人注意,夹着尾巴逃跑,也许才是这个故事应该有的结局。

“你去哪里。”

光是听到这个声音的一瞬间,我就差点留下眼泪,仿佛稍一用力,就会哭出声来。

“一个你没去过的地方。”

“那里远吗?”

“还好。”

“你还会回来吗?”

“不一定。”

“…”

“我会想念你的,就这样吧,再见。”

我只记得那一次我没有回头。

……

反转轮回

……

为什么这些人不回头,在路上也不曾说过一句话,难道尸体搬运者都是这样一副嘴脸?

“罗宾,罗宾,干嘛一定要送尸体去火化厂?亚森也叮嘱我们不要插手了,况且…我好困。”

“不知道,只不过我觉得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这两天发生的匪夷所思的事情太多,没有亲眼看到尸体火化,我是无法安心的。”

“不过你看前面那四个人好怪,也不说话,也不回头看我们,好像傀儡一样,有点奇怪啊。”

“什么四个人?我记得在看守所时候是五个人!”

“罗宾你可别乱说,怪瘆人的。”

“等等,阿瑟,去火葬场是这条路吗?”

“我去过一次,有点记不清了。”

那四人抬着尸体越走越快,但那方向分明是出城的方向,这进一步加深了我的怀疑。

“不好阿瑟,快阻止他们,有情况!”

我追了两步,回头却看见阿瑟呆立在原地。

“阿瑟,阿瑟?你怎么了?”

阿瑟掏出腰间的剑,顺势砍来,不过那动作十分笨拙,我一下子就躲闪开了。

什么情况?自己被耍了吗?难道这本来就是亚森和阿瑟的阴谋,这女人没准就是遭他二人毒手,看来自己调查过多反而对我下手了吗?

阿瑟没说话,提着剑连砍过来,那剑道毫无章法,似乎只是出自蛮力,自己几下就轻易避开了。但怎么感觉阿瑟的动作有点不正常,他的剑术也不局限于此,他不像平时的样子,似乎不是在靠本身的意识驱使行动。搬运尸体的四人渐行渐远,而阿瑟对自己又是百般纠缠,看来必须要解决阿瑟才能继续前进了。

阿瑟胡乱地挥舞着剑,力道有增无减,但仍然毫无章法,我躲闪之后,朝着他的腹下一阵猛击,阿瑟应声倒地。我本以为已将将他打晕,但阿瑟鬼使神差地又站了起来,愈发凶猛的进攻过来,剑法也较之前犀利很多,看来将其击晕是不能奏效的,想要摆脱阿瑟还要再想办法。

干脆砍断他的四肢等追完那四人再回来用“毁灭与再生”恢复阿瑟?也不是未尝不可,不过让我现在就对阿瑟下手自己也有点于心不忍,妇人之仁也是自己身为杀手的一大弊病,对熟知的人没法下手,反而招致了许多麻烦。

阿瑟的剑法越来越灵动,我光是招架就花费了许多力气,我知道阿瑟的剑法不在我之下,而阿瑟这种状态明显是受到了他人的控制,而控制者的熟练度似乎也在提高,从一开始漫无目的的进攻,到现在的灵动飘逸,显然控制者已经习惯了这具身体。

等等?敌人的能力是控制他人?虽然不知道施法前提是什么,但或许和之前死在看守室那个女人有所联系。如果可以控制这女人自杀的话,一切就解释的通了——虽然不知道女人手里为什么会有钥匙,可能是女人本身就盗取了钥匙准备是伺机逃脱,不料却被凶手控制,凶手控制女人打开牢房,去隔壁房间拿刀回再回到牢房,锁好门自杀。然而凶手没有解开女人眼睛上的布,证明凶手只是控制身体,而不是灵魂占用身体,女人在凶手视野下行动。且凶手没有利用女人的转移能力,证明凶手只可以控制被控制者的身体而不能运用能力。所以凶手能力应该是三阶,实力远高于我和阿瑟,现在不杀我俩应该是不想招致暗影协会过多的注意。既然敌人过于强大,我再追寻下去也是自找苦吃,既然这样的话…

我用时空之穹减速了阿瑟,轻松地躲避着他的攻击,幸亏他用不出异磁,否自还真会让我吃尽苦头。果然过了一阵子阿瑟突然像是被抽空一样瘫倒在地。照时间来看,我估计着那四人应该出城了,看来凶手的目的已经达成,没有再和我们纠缠下去的必要,索性直接离开,也就解放了被控制的阿瑟。

“好痛!罗宾,刚才发生生么了?我只感觉眼前一片昏黑,过了很长时间才缓过来,醒过来只觉得肚子好像被人打了好几拳,好疼啊。”

“没,没什么,我也眼前一片晕黑,醒来的时候,那四人已经不见了。”

“你回答犹豫了!别想骗我,快告诉我发生什么了?”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是受害者啊!我的肚子好像也被别人打了!”

“哦?你怎么反应这么强烈,似乎要掩饰什么?”

“我有什么好掩饰的?”

“是吗?”

“是啊!”

“心灵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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