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学校出来邢宝说想去酒吧,我说未成年他们敢放进去吗?于是我们去买了两瓶听装啤酒,准备找个风景不错的地方就地解决。
“你为什么要给川哥讲我是你的女朋友?”
我开喝了一口,辛辣入味但也畅快。
“难道不是么?”
“最起码现在不是!”
“你再说?”
邢宝停下了脚步,眼睛里又出现了那种微寒锋利的光芒,直勾勾地看着我。
一路上,邢宝不开心,我更是心事重重。他提出来喝酒,我索性就答应下来,反正我也想压压心里的不快。
“你今天约了你这位哥哥?”我努力找着话讲。
“嗯,以后你来这里读书,他可以罩着你!”
“罩着我?”
一瞬间我还没搞清楚这个‘罩着’是什么意思。
“嗯,就是叫他把你看好了,不让你到处乱跑。”
“那为什么不是你看好我!”
我忽然觉得很感动,顺势问他。
“我……”
他略微停顿了一下。
“你不是说我考不起这里嘛,我不在,总要找个我放心的人。”
“你不知道努力啊!”我觉得莫名其妙。
“好好好,我努力,行了吧……以后我带你出去说你是我女朋友,你再不给我面子,那我就重新再找一个。”
“你去找薛小小啊,现成的不是有吗?”
不提还好,一提我就怒火攻心了,我早就知道你们俩有一腿了,今天不是何川哥佐这么一下证,还拿我当傻子。
“张小枣,我告诉你,有些事我不想再解释第二遍,我不喜欢薛小小,你到底听进去没有,你耳朵聋了吗?”
他两只手抓住我的胳膊拼命地摇着我的身体,力气好大,怨恨好深。
“你放开我……”
我掌着的酒洒了一地!
我哭起来,被惊吓到了,而且胳膊已经痛得我想尖叫。
邢宝平复了下来,蹲在了马路边拿出了打火机又点燃了一根烟。
这是我看到的第二支。
我从他手中把烟盒抢过来,发现里面确实只少了两根。
我用力把它们扔了出去,一根根香烟随着倾斜的坡面滚落着,来往的车流碾过它们的身体,像碾过那些决心卧轨的人,哪怕后悔发生在碾的前一秒钟,但所有的爱怨已经来不及偿还。
邢宝摁灭了他那根烟头,打开它的那罐酒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然后转过身来抱着我,说:“小枣,你千万不要离开我,好吗?永远都不要……”
最后开始失声痛哭,他的泪水顺着我的发尾一颗颗滴下来,我的耳膜被他的哭声震得发疼。
我完全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这个男孩,我仅仅只认识了四个月的男孩,他在我肩膀上这样伤心欲绝地嚎啕大哭,让我永远都不要离开他……
他和我差不多大,我为什么要要求他对我要无限包容和呵护。
邢宝哭成这样,我一点也不相信,仅仅是因为和我吵的这场架。
我叫了一辆车,叫司机朝他家的方向开去。
天已经黑了下来,也许是我今天出门时穿少了,头开始有点晕了,我在taxi上居然睡了过去。
醒来发现,已经是第二天。
文蒂给我煮了红糖鸡蛋,听到我房间有动静,跑过来喜呵呵地看着我。
“起来了?”
“嗯,我怎么……”
“嘘,小声一点,客厅还有人没醒!”
她指了指沙发,我伸出头看了过去,邢宝睡在上面。
睡得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