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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囚笼

铁门打开的一瞬间,各种嘶吼如同进入了一个地狱般的地方,一条长长的走廊在米白色的砖墙下延续到看不见的尽头。走廊的另一侧是笼子,囚笼,连成排的囚笼。铁栏杆也被刷成了米白色。反复的上漆,那些未干的油漆滑落在铁栏杆的底部,积累成一坨坨的东西。笼子里是犯人,有些抓着铁栏杆使劲的摇晃,大吼。仿佛动物园里发狂的野兽。杨思涛觉得自己好像有一种进入石虎山的感觉,一旦进去,就会被撕裂。各种犯人看着铁门打开的时候,看着杨思涛,那种好像要杀人的目光,仿佛是杨思涛把他们关在这里。杨思涛这是觉得身边的老黑是自己的亲人,他太希望老黑只是带他路过这里,哪怕带他回到楼上用,手铐反铐在背后。思涛的一厢情愿被老黑打断了。老黑对着摄像头指着一个囚室说,开B16.铁门自动向边上滑开,里面的囚犯盯着思涛。思涛回避了所有的目光,在老黑的指示下走进去。进去以后,老黑让思涛背对着门口,把带着手铐的双手,伸出铁栏杆。老黑为思涛解开手铐,随即拿着手铐丁零当啷的离开。

一个长方形的囚室,一面墙是开放性的铁栏杆,其余三面是混凝土的砖墙。两边是挨着墙做的长条石头椅子,最里面的角落是一个不锈钢的马桶,马桶上面有一个按压式的饮水和洗手混用的小水龙头。

杨思涛看见右边的长条凳上有一处空着的,他努力控制自己镇定的走过去,坐了下来,弯着腰,把手撑在大腿上。让自己的情绪先缓和一下。巨大的空调在马桶上方呼呼的响着,那种介些的噪音加上凡人们的嘶吼声,让人心烦意乱。杨思涛知道自己处于地下的囚室中,除了囚室内顶端的摄像头,没有人会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这里关押了这么多的犯人,每一个都看似精神已经不正常了。

逐渐的适应了囚室里的气氛,杨思涛抬头环顾,里面一共连自己关押5个犯人,有一个心宽体胖的拉美裔,穿着脏兮兮的样子,直接躺在地上,挨着墙角,歪着头,张着嘴,呼呼大睡。看来是经常吃牢饭的人,还能睡的那么沉,那么香。一个黑人的小孩,貌似大约20出头,穿着皱皱的体恤,蜷缩在空调风口吹不到的地方,瑟瑟发抖。杨思涛看到他,顿时想起岳父何冰提醒自己一定要多穿一点,这个密不透风的地下室,虽然地域了外面的寒冬,但是却是让关押了这么多人,依赖着空调来保持温度。虽然紧张的有些冒汗,但是这衣服是不能脱了,这地下室,没有人在乎你是否冷的发抖的。一个把头发扎在两侧的西裔,蓬松的头发像米老鼠的两个耳朵。他在紧张的前后踱步,嘴里铮铮有词。思涛仔细一听,顿时直冒冷汗“这该死的律师说的,最多判我三年,就该死的三年,很快就过去了,就三年,放松,放松。。。。”,思涛长椅的另一侧坐着一个白人老头,穿着长长的风衣,里面是西装,当然,领带被收掉了,思涛的乔丹鞋,鞋带也被收掉了。估计就两个作用,要么勒死别人,要么吊死自己。。。

“嘿。。。。嘿。。。”米老鼠在对着人喊“你,新来的”,思涛抬起头“你做了什么?”思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问你为什么进来的?”尽管米老鼠的眼神不是挑衅,但是在这种地方,思涛也觉得不是能够拒绝回答他“他们说我窜谋贩毒。。。”米老鼠打断思涛“大麻?******?还是****?”“我不知道,我没有。。。”米老鼠又开始重复自己之前的自言自语“我的律师说我最多判三年,三年是不是很快啊?”他看这杨思涛,杨思涛机械的点了点头,三年?操三年那么漫长,有1000多天,自己能否在监狱里生存三天都是未知数。米老鼠继续“我就天天吃睡,三年,嗖的一下过去了,我又完整的出来了,我又不是第一次进监狱”米老鼠好像开始回忆过去,这个囚室里谁都部说话,要么睡觉,要么自己低头想事。米老师突然破口大骂“愚蠢的律师,他就不能为我争取好一点的认罪条件么,三年啊,操他的。。。。”“够了,安静”角落的黑人吼了一嗓子,米老鼠冷静了点,坐了下来,进入自己思绪中。

没有时间的概念,没有光线的变化,只有等待。每一个进来的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可是每个人都失去了自由,在这个如同动物园笼子的环境里,没有人会开心或者善意的帮助别人。你只有依靠你自己,坚持住,杨思涛自己对自己说。不能示弱,但也不要去招惹别人。几乎是开放式的不锈钢马桶对于杨思涛看来,可能是见过最恶心的厕所了。没有马桶盖和马桶圈,不管是尿尿还是大便,都是要暴露在众人的眼光,和头顶的摄像头下,这里长期有犯人,所以不要指望会有人在午夜里给你打扫了。饮水的的设备在马桶的上方,杨思涛虽然觉得穿了那么多很热,但是还是忍得住不去喝那样的脏水,感觉就像马桶里的水一样。

时不时的,老黑会提着手铐丁零当啷的走进走廊,每次都会叫犯人的名字,然后被带走。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中,每次杨思涛看着老黑,都会期待着能够被喊道名字。他已经不在意先来后到的次序,只要能离开。每个人其实都是一样,因为老黑的的到来,总能引起骚动,嚎叫,乞求。如同喂食猛兽时的疯狂。

“西桃。。。”“西桃。。。。。严。。。”老黑嘴里突然冒出了乖乖的口音,杨思涛猛然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他猛的站了起来。走到铁栏边上,背对着,把手神了出去。米老鼠坐在那里羡慕的吐了一句“幸运的杂种”。

杨思涛为自己能够离开这个地下地域感到轻松了一些,他被老黑带进电梯,来到了4楼,在出现配枪的法警时,杨思涛直到自己里法庭不远了,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当他停了下来的时候,他忽然愣住了。一股子血气从他的心脏里喷出。

他看到了以前做兼职的同事和老板,他们才是毒贩。而思涛自己,将要和他们一起进入法庭。思涛有种想要问个究竟的冲动,但是他们每个人,看到思涛,都露出惊讶的表情。仿佛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思涛有点迷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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