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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初探蛇六谷

长生背着黄青允来到蛇六谷村。子兮和几个村民正在村口守候,见长生背着个道人来,赶紧上前接迎。子兮先跟黄青允打了招呼,然后给村民介绍:“这位是黄青允道长,是专门过来帮大家解毒的。”众村民知道来了救星,赶紧簇拥着往村里请。

子兮问长生:“怎么去了这么久?”长生说:“青允道长一直在研究妖芋的毒性,今日才想出解毒之法。我怕你着急,一路背着他匆忙赶来。明伦道长随后也会赶到。”子兮说:“辛苦你了。”长生说:“我没事。倒是你留在这……我迟迟不回来,他们没为难你吧?”子兮说:“大家都很着急,说些什么也都可以理解。”

长生知道子兮一定受了委屈,懊悔道:“都是我不好。早知道就应该……”子兮笑眯眯看着他:“应该怎样?你留在村里,让我去请道长?我可背不动他。”长生见她如此开朗,心里轻松了许多。子兮扭头看了一眼:“别说了,道长都被人拉走了。”两个人赶紧快步跟上去。

中毒的人中,百良家离村口最近。黄青允首先到了那里。子兮和长生将围观的村民挡在门外。黄青允仔细察看了百良的病情。百良媳妇问:“怎么样,道长?能治吗?”黄青允说:“你去准备两片生姜、一碗黑醋。”百良媳妇稍稍愣了一下,赶紧去找。长生将袋子放在地上,问黄青允:“道长,这些麻菇怎么个用法?”黄青允说:“那个不急。须待病人好转方能食用。”

百良媳妇很快端来一碗醋和切好的生姜片。黄青允指点她给百良服用。门外村民小声议论:“那个管用吗?”子兮示意众人安静。黄青允看着百良媳妇伺候百良躺好,对她说:“让他暂时不要进食,稍稍观察一段时间。”百良媳妇点头记下。

门外的村民纷纷争抢:“道长,去我家吧。”黄青允说:“大家不要心急。百良刚刚用药,未知效果如何。其他人暂时不忙医治。大家先回去准备黑醋和生姜备用。”众人纷纷散去。

黄青允问长生和长生:“你们可知那芋头生长在何处?我想去看看它的生长环境,或许有利于识别解毒。”子兮说:“我们还不曾去过。不过这也简单,找个村民带路就是了。”长生问:“要不要等明伦道长来了一起去?”黄青允点了点头:“也好。他曾到南方游历,见过天南星等物。他来了正好一同参详。”

到了第二天,百良的病情有所好转。夫妻二人拜谢黄青允。黄青允说:“初步见效就好,还须再做观察,方能推广。”

这时就听外面有人问路:“敢问这里可是蛇六谷村?可有一位姓黄的道长来过?”长生惊喜道:“明伦道长到了。”赶紧跑出去迎接。明伦跟着长生走进院子,一见面就对黄青允说:“你们走得果然是快。我可是紧赶慢赶,出了一身的汗。现在情况怎样?”黄青允说:“咱们商量的解毒之法看上去有效。”明伦很高兴:“那就好。那东西长在哪里?我去看看。”黄青允笑道:“我们正等你一起去。”子兮对站在门口的百良媳妇说:“阿嫂,能否找个人帮忙带路?”

百良媳妇很快找个人来。明伦把细犬放入筐中,交给百良媳妇照看。几个人当即出发。

路上,子兮好奇地问:“你们这里叫做蛇六谷村,有什么来历吗?”带路的村民说:“我们的村庄靠近鬼头山蛇六谷,又是这附近唯一的村落,也就顺口叫了蛇六谷村。那就是鬼头山,前面就是蛇六谷,大家吃了中毒的妖芋就长在那里。”子兮说:“鬼头山,蛇六谷,这些名字听起来都怪怪的。”村民说:“村里的人都这么叫。我也不知道怎么来的。”

一行人进入山谷。带路的村民指着坡上的草丛说:“妖芋就长在那里。”几个人走过去。明伦弯腰看了看,摇头道:“不是天南星。天南星的叶子长得像虎掌,这显然不是。”

隐隐听到不远处传来呼噜声。几个人循声找过去,那声音越来越响亮。走在最前面的村民忽然惊叫一声,转身就跑。“妖怪!妖怪!”他跌跌撞撞摔倒了好几次,显然是受到惊吓。

子兮和长生愣了一下,分别握紧软鞭和长棍,小心翼翼地往前找去。子兮忽然一惊,停下脚步。长生扭头看了她一眼,凝神望去。

只见草丛中躺着一个巨大的怪物,正在呼噜呼噜睡着。那怪物近呈人形,却有两人多高,腰间裹着树叶围裙,其他地方都露着,周身上下瘦骨嶙峋,皮囊里几乎只剩下骨架。

子兮和长生不敢再往前走。明伦和黄青允跟上来,见到那巨人也都惊了一下。

巨人身体翻动了一下,大手拍到一棵妖芋的茎叶上,停止呼噜,嘴巴吧唧了几下,梦里含糊说道:“沮若……沮若……”子兮小声对明伦说:“难道这东西叫沮若?”明伦说:“也许吧。咱们带一棵带回去慢慢研究。不要惊动巨人。”子兮和长生轻轻点头。

长生放下手里的长棍,两手就近抓住一棵妖芋用力往上拔。可是那东西长得实在结实,竟然只有轻微的松动,并不能轻易拔起。“等一下。”子兮将软鞭掖在腰间,抽出七星短刀,蹲下去在根下挖掘。明伦说:“这东西根茎粗大,确实要挖出来才行。长生不忙用力。”长生暂时放开手,拿石块和子兮一起挖掘。

刨开地面才发现,这棵妖芋的根茎比百良家那个还大。子兮惊讶道:“这么大!”长生说:“难怪刚才拔不出来。”他起身再试,撼动了几下,松了松土,顺利把妖芋提拔出来。子兮在草上蹭掉七星刀上的泥土,又用袖子擦了擦,插回鞘里,收好了。

明伦问黄青允:“还有什么要看的吗?”黄青允摇头说:“没有了。”长生扛起那棵妖芋,弯腰捡起长棍,说:“咱们走吧。”几个人便要转身离去。

这时,明伦的细犬嗅着气味找来了,跑到几个人身边,欢快地叫了两声。明伦赶紧示意细犬别出声,紧张地回头看那巨人。已经晚了。

巨人醒了,扭着头看了看,忽然坐起来。子兮和长生都不禁后退了一步。巨人看到长生肩上的妖芋,沙哑地嘶吼着:“沮若。沮若。”马上站起身,弯着腰向长生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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