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一听,伸到半空的双臂生生收了回来,不满地嘟囔着,“哎,真是小气哇。”
顾笙没想到唐景域这一切都做得这么自然,一点看不出是在演戏。如果不是她和唐景域事先说好了,她真的会以为唐景域是出于本心地维护自己。
沈启文这时候出来打圆场,“唉唉,小城你也别往心里去,你看咱们唐景域是洁身自爱的人,身边几时有莺莺燕燕环绕过,所以啊,他肯定是真的很喜欢顾小姐才会这么介意,哥们儿要体谅不是。”
唐景域任他们左一句右一句唱双簧,并不搭腔。而对面,司徒夜已经收敛情绪,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垂下眼皮,点了根烟……他一手悠然自得地夹着烟,一手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打火机,看着淡黄色的火苗忽明忽灭。
他身边的美人兴致高得很,虽然对顾笙的出现很有兴趣,但她更感兴趣的,显然还是玩牌,毕竟赢了的话,有大把支票可以收,到时候可以得到多少钱啊。
顾笙对这种地方,并不适应,房间里有女人的香水味,还有皮子和香烟的味道,这些味道混合在一起,让人觉得格外难受。
“笙笙替我摸牌?”唐景域忽然扭头对顾笙笑了一下,问。
顾笙摇头,她对这些没兴趣,而且,她匆匆忙忙跑过来是要找司徒夜的。只是这么多人在,而且,她想说的话,想问的问题,全都噎在胸口,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而司徒夜此时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样子,根本就没想过要给她机会单独说话。其实,他早就猜到她会找来了。
现在他想看看,她到底还能坐多久。
司徒夜身边的女人显然是个八面玲珑的,而且,在这种地方混过来的女人,都很会玩儿,伤不伤大雅,都是游戏,重点是既然来了,就都玩儿的起。
所以,女人笑吟吟地看向唐景域,目光在唐景域和顾笙之间来回打转,最后道,“这样吧,我们来玩儿游戏怎么样?”
女人的话一出口,沈启文就坏笑,“哎呀,司徒夜找的女人就是精明,大赚了之后,不玩牌要玩儿游戏了?也好,有什么新鲜游戏拿出来给我说说,如果能让我感兴趣,有大好处哦!”
女人的话一出口,沈启文就坏笑,“哎呀,司徒夜找的女人就是精明,大赚了之后,不玩牌要玩儿游戏了?也好,有什么新鲜游戏拿出来给我说说,如果能让我感兴趣,有大好处哦!”
女人眼睛刷拉亮了,探照灯一样望着沈启文,“当真?”
“当然”
这时一直沉默的司徒夜开口了,“沈启文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女人立即兴致勃勃地收了牌,又叫进来两个女的,开始讲游戏规则。
规则其实很简单,四个男人四个女人,抓阄分组。男人们抓一次,女人们抓一次,从一到四,四个数字,数字相同的男女为一组。
分组之后,同组男女要派出一个人来划拳,输一次,同伴就要脱一件,直到一丝不挂为止。当然了,为了补偿脱衣服的人所付出的代价,作为划拳代表,事后要给对方不菲的补偿。
说白了吧,就是为了让这帮有钱人乐呵,而小姐们也能大赚一的游戏,可以说是各取所需。
游戏规则说完之后,没有人表示反对,只有顾笙突然站了起来,嘴唇紧抿,脸色发青。
“实在抱歉,这个游戏,我不想参加!”
顾笙绷着脸,看着在座的人。
在座的也都看着他。
沈启文和小城拧眉,那意思是这女人真扫兴。
司徒夜则靠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嘴角带着几分深意的弧,他什么都不说,只是神一样俯视着她。
而唐景域此时的表情是冷漠的,冷漠到有些残酷,“笙笙,既然你没打算玩,就不该到这儿来。”
顾笙一怔,转眼怔怔的看着唐景域。
唐景域起身,指向门口,“不想玩儿就回去吧,记得对前台说,安排位小姐过来。”
顾笙心底一松,胸口却始终梗着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说不出的煎熬。但,不管怎么样,唐景域其实没义务帮自己的,而他这样说,已经是帮了大忙,她今天本来就不该来,就算是为了质问司徒夜为什么要把消息捅给媒体,也应该等他回去,而不是一时意气跑到这儿来。所以,应该感激唐景域没有袖手旁观,不是吗?
“好。”顾笙转身就往门口走,这时司徒夜却忽然开口,“慢着!顾小姐,就算你另攀新枝,我们凭着过去的交情,也算是朋友。既然朋友相见,不一起玩玩似乎说不过去啊。”
优哉游哉的声音传来,顾笙脊背不由紧绷,“可惜明天礼彦有台重要的手术,今天必须早些休息,不然今晚应该叫他一起来的。你们也算是朋友了,也应该隔三差五聚一聚的,对不对?”
他刻意咬重了徐礼彦明天有重要手术这话,眼底有志在必得的神色。
而顾笙果然站在原地身子微微抖了一下,他在要挟她,他居然又在要挟她!
她母亲是因为看了那些消息后,受了巨大刺激才会导致病情恶化的,而始作俑者却还要用她病重的母亲来钳制她,折磨她,偏偏她无力反抗,连呐喊都不能。
很多的痛苦,很多的委屈,她只能自己一个人承受,就算母亲误解自己为了钱而出一切,就算全世界都骂她不要脸是狐狸精,居然脚踏两只船,她也只能默默忍着受着!
在绝望的死角里,她求天不应叫地不灵,而司徒夜却还要像根鬼藤一样,将她死死缠住,看着她从奋力挣扎到力竭衰败。
最最可笑的是,她始终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他,他要这样逼迫自己……
这次唐景域没有说话,只是用深思的目光看了看司徒夜,又看了眼僵住的顾笙。
小城和沈启文也抱着观望的态度,这会儿反而都老实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