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房间里,叶雨按着微痛的头悠悠醒来。
“头特么的怎么会这么疼。”身下一片冰冷的使得他稍稍清醒了一些,“我怎么在这里?”
叶雨眯着眼睛下意识挣扎起来。叶雨此时第一个念头是,他是不是被人绑架了。
直到防爆玻璃、铁丝网、铁椅子和沉重的镣铐映入眼帘后,叶雨才忽然记起,他被刑警抓了,被一起抓走的还有柳飘飘。
“柳飘飘,飘飘!”叶雨托着手中的镣铐喊了起来。
然而,并没有任何人给出回应。
……
外面的天空黑沉沉的像是要下雨,两名中年女警打扮的人把柳飘飘送到了公安局门口。
此时柳飘飘一裘翠绿的低胸连衣裙略显褶皱,皓腕上有几处轻微的擦伤,脸颊上两行泪痕也沾上灰尘。
“柳飘飘,你能无罪释放最好不过,出去以后做好你的人,管好自己的嘴。”一名女警尖酸的呵斥道。
“我叶大哥呢,他怎么了,他是好人,他不可能杀人的!”柳飘飘焦急的解释道。
“柳飘飘,你如果不想蹲监狱就老老实实的回去,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你这模样的人进了监狱,我不保证你能穿着衣服出狱!”
“这不是真的,你们一定弄错了,我要求保释!”
“搞错了?你真搞笑,还想保释?门都没有!”另外一名女警拉着一张更年期的脸冷冷的说道。
“为什么不行!凭什么不让保释!”柳飘飘哭了起来。
“得了吧你,人肯定是死定了,杀人偿命,等我们提起公诉,你去法院听宣判吧。”
……
公安局某办公室内
“老阎,还需要审讯吗,上面不是都交代过了?”
“唉,本来不需要,可是查了查资料,这个叶雨的父母以前竟然是执法局的干部……所以过场一定得走,不光走,还得搞得更正规点,审讯全部录像,等他被收进监狱,死无对证他父母就算知道了也没用了……”
“也好。”
狭小昏暗的审讯室里,刺眼的大号日光灯经过锡箔的反射,直直的打在叶雨脸上,一股灼烧感立时升起。
叶雨知道,只有在审讯重大刑事案件中,对付顽固不肯招供的犯罪分子时才会用这种方法制造压力,相比熬鹰、隔山打牛、抡包子而言,这种手段只是开胃菜。
鹰是桀骜不驯的典范,被人捉到以后轻易不会臣服,人们想出很多办法驯服它,其中一项就是熬鹰,每当鹰困得熬不住要睡觉的时候就用棍子用力戳醒它,反复如此不需要一周,有时候两三天左右鹰就彻底崩溃了。
而这里的熬鹰,就是用人代替鹰,直到人招供为止。
至于隔山打牛就是垫上书本打肚子,只受内伤,不留外伤;抡包子就是让嫌疑人几顿不吃饭,然后一顿吃到最饱,接着找两个人抬着上下抡动,难受程度会让人如坠地狱,严重的当场就会被抡死。
这些都是审讯手段中的不传之秘,叶雨也只是偶然听说过的。
“看来,这次我就能知道传闻的真假了。”叶雨闭着眼想着。
叶雨默默想着几名警察陆续的出现在了防爆玻璃外,审讯桌上开始有人落座。
“现在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不需要用任何修饰,现在开始你说的一切都会记录在案,作为呈堂供证!”坐在中间的一个短发男子阴沉着脸说道。
“姓名”
“叶雨”
“性别”
“男”
“年龄”
“23岁”
“很好,7月20号正午12点你在哪里?”
“我在临艺市经二路六中门口接柳帆放学回家。”
“柳帆是谁?”
“同事的弟弟。”
“把你杀人的经过,完整描述一遍!”
“我没杀人。”良久后,叶雨回答道。
“没杀人对吧,那我问你死者王腾和你有什么仇怨?”
“我说了,我没有杀人,我是正当防卫!”
“你的同伙叫什么,供出你的同伙,我或许可以为你申请减少刑罚。”
“我没有同伙,我说了,我没有杀人,我是正当防卫!”叶雨腾地站起身来,扯动的铁链当啷响动。
“老实点!”随着话音落下,忽然有两只手用力将叶雨按了下去。原来叶雨的身后还站着两名荷枪实弹的武警,小心防守着。
“你没杀人,你竟敢说你没杀人,你没杀人那王腾是怎么死的,几百人围观下杀了人还敢狡辩,现在是法治社会,你要明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坐在审讯台左边的一名年轻警察狠狠地拍桌而起,义愤填膺地吼道。
“小黄!”中间的中年男子一皱眉。
“队长,他就是个人渣,畜生,让我进去毙了他!”年轻警察掏出手枪就要冲上去。
“小黄,放肆!你不适合继续审讯下去了,小张你带他出去。”中年男子深深皱着眉头,向身后的记录员挥手道。
“队长,为什么,我不出去!这种人就是社会的败类,毒瘤,死不足惜!”小黄怒吼道。
“黄鹏,跟我走。”记录员小张闻声连忙拉起,被中年男子称作小黄的年轻警察,往门外走去。
叶雨重新坐下,抬头看着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愤怒的心反而慢慢静了下来。
审讯室外:
“黄鹏,你不要这么冲动。”记录员小张拍了拍前者的肩膀,开口安慰道。
“静初,你应该知道,我父母就是被这样的社会毒瘤残忍杀害的,我勤工俭学付出了多少汗水,终于考入警校了,就是为了能惩奸除恶,不让当年的惨剧再次发生,如今又让我见到这种人渣,我怎么能控制住!”
“黄鹏,你放心吧,这种人渣一定会受到法律的惩处的。”张静初听了黄鹏的话心中顿时一软,再加上前者待人和善,面貌颇为英俊,而且和自己一样都是靠努力考入的警校,这让张静初在心中暗自对黄鹏加了不少的分。
黄鹏突然升腾起得怒火,也就顺理成章的被看做是理所当然的了。
“静初,谢谢你。”黄鹏红着眼努力挤出几滴眼泪,顺势拉住了前者的纤纤细手。
张静初条件反射似的抽了下手,并没能抽出来,只好低着头红着脸像是默许了一样。
……
“哈哈,冰美人啊冰美人,你还不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黄鹏始终一脸的悲愤,心中却极为得意,“都说你张静初难以驯服,看来还是得让我先尝尝鲜啊,哈哈。”
黄鹏,今年26岁,其实他并没有经过警校的正规培训,而是参加国办的事业编制考试,加入的刑警队。
只不过没人知道,他的事业编制考试成绩并不合格,而是通过了某种关系才得以合格的。
在外人看来,黄鹏长相端正,待人接物一向都极为有礼,可是这些都只不过是他用来遮掩自己的手段。
其实他生性好色,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初中时就骗得数名无知少女为他流产。
去年的今天,是他刚刚来到警局的第一天,就在那一天,黄鹏发现了新的猎艳对象——清纯高冷的张静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