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进小院,就发觉气氛不同以往的温馨和宁静,紧迫中带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
前厅中,爹,听莲,纪家的几个小子俱在,唯独不见纪昀。心往下一沉,发生了什么事?
“雅儿,我问你,你去了哪里?”爹挥退了听莲,秀山他们也实相的离去。
我怯生生的开口:“去找如风。”爹的神色不豫,口气不佳,我料之定然有变故,但,不敢问及。
“找了一夜?”爹以一种少见的认真语气说。
“我找到了如风……”我简略的叙述了昨晚的经历,竭力使语气显得平静,但隐去与傅恒之间的那段纠缠。
“我们这就是去寻他回来。”爹起身的有些匆忙,一夜的劳顿,眼底布满血丝。
我双眼止不住的瞥着窗外,沉吟不决,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爹像是看出了我的迟疑,脸上线条渐趋柔和。摸了摸我的头发,不再催促也没有逼问我。
我垂目,低低的问道:“爹,纪昀他,没有来过吗?”
“他在你回来之前刚离开,”爹似乎是有意无意的瞅了我一眼,口气淡淡,“他只说你没有危险,很快就会回来,再无别的话。”
我涩涩的发笑,原来他都见着了,那声叹息并非是我的错觉,我的心莫名的被揪紧了。
“即便他什么都没说,爹也能猜着几分。雅儿,你不小了。你还记得昨天对爹说过的话吗?”他声音沉沉的,竟是从未对我有过的严厉责怪。
“爹,雅儿说过的话自然算数。不是我去找他,但今晨的相见的确不可避免。不过,不会再有下次。”我答的斩钉截铁,可锥心的疼痛,慢慢的倾至骨髓和血液中,如果能够,我宁可自己麻木不仁。
同爹还有村里的几名壮汉结伴同行,我的胆气明显壮了许多,沐浴在金色阳光下,这条小道一扫昨晚的诡异。
再次找到被关押了一整晚的瓦房,只见地上丢散着绳索,稻草,屋内一片狼藉,不见陈叔,不见小许子,也没有如风,已然人去楼空。
“雅儿,你不会记错地方吧?”爹轻声问我。
“不会错的,昨晚我和福灵安便是被关在这里。”我指了指里屋,没有窗户,大白天那里仍是黑乎乎一片。
如风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屋内也无任何线索可寻,我无法判断出究竟是如风在我和灵儿走后一人独自离去,还是被陈叔和小许子强行带离。我颓然倚在门上,思绪成一片空白,难以理清。
此后的几天,尽管我们多方打探,如风就此销声匿迹,就如同在人间蒸发,再无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