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寂静的长夜,听莲跌跌撞撞的摔进来,在进门的时候又不慎被门槛绊倒,我来不及搀扶她起身,她几乎是半跪半爬的扑到我跟前,见她面无人色,浑身颤抖,我心中一阵慌乱,急忙用力托起她的身体,迫切的问道:“听莲,是不是如风出事了?你快说。”
“雅儿,不要急,让听莲慢慢说,”姜还是老的辣,在此情形下,我已急的六神无主,只有爹还是神色自若,他信手挪了张椅子安抚听莲坐下,和颜悦色道:“丫头,说吧,我们都听着呢。”
听莲喘过一口气,脸上稍见血色,她拽着我的衣袖,嘴唇还在打着哆嗦,竟是不能完整的说出一句话。她努力张了张嘴,“信,小姐,信。”
我晃眼瞥见她手中牢牢捏着的信笺,没做多想就抽了出来,展开一看,正是如风留给我的亲笔书信。
上书:
雅儿,
如今你终身有托,为兄十分欣慰。然,此处毕竟不是我久留之地,我走了,好好照顾义父,勿念。
如风
寥寥数语,既留恋着对我和爹的牵挂,又表露了他不愿寄人篱下的决心。与我青梅竹马,平日里宠我惯我的如风哥哥,终狠心离去,天下之大,人海茫茫,我们要去何处寻觅他的踪迹?
爹从我手中接过信笺,看了几眼后剑眉拧起,他拉过听莲,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这封信的?之前你在做什么?又是何时觉察如风不见的?”一贯冷静的爹也有些沉不住气了。
听莲歪着头,两行清泪夺眶而出,我逼迫着自己静下心来,如风若是真的远离是非之地,重新开始生活,未必不是好事,就怕他再入歧途,那可就万劫不复了。
事到如今,慌乱也无用,好在听莲也恢复了神智,她轻声道:“晚饭后,我陪少爷说了会话,他喊累就早早回了房。我见他晚饭并没有用多少,就炖熬了碗粥送去他的房间,没想到未见人影,只留下了这封信,我立刻跑来找老爷小姐,路上也没敢耽搁。”
爹点点头,安慰道:“你做的很好。”他又对着纪家老夫人双手抱拳道:“抱歉,雅儿的婚事择日沈某再登门商榷,家门不幸,犬子糊涂,现在我和雅儿要先行离去,望海涵。”
老太太摆手道:“沈先生不必自责,若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尽管开口。”不等爹回答,她转身命令道:“你们帮着先生一块去找沈公子,一切听从先生的安排。”
我对老夫人及时援手感激莫名,爹不愧曾为朝廷命官,处事果断,他简单的安排了下人手,按照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分头寻找如风,只要他离开没多久就一定能找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