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的话就拿去好了,我不稀罕。”我头也不回,他紧追不舍,忽然牢牢的拽住我的手臂。
我又羞又急,狠狠的瞪他一眼,压低声音道:“你这样做,实非君子所为。”
他也不恼怒,只是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后,将黄纸条塞到我手中,意味深长的说了句:“沈卓雅,我是不会娶你的。”
我尚没有回过神来,他已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我一脚踢起碎石,这人简直莫名其妙。
自个生了一阵子的闷气,冷静下来一想,莫不是皇上向他暗示过什么,他才会有这般激烈的反应?
我头脑发热,朝人群中挤去,势必要找到他解释清楚,我可不想不明不白的被人误会。
眼角已然瞥见白衫身影正站定于树前,我气冲冲的走过去,走到他跟前时,适才鼓起的勇气突然在刹那间熄灭,我暗暗觉得好笑,我和他只不过是数面之缘,犯不着和他动怒。是我潜意识里仍是把他当作纪昀的挚友看待,所以才不希望在他面前有任何不当的举动。
装作没瞧见他,随手拈起悬挂于树枝上的藕色字条,轻声念道:“黑不是,白不是,红黄更不是,和狐狼猫狗仿佛,既非家畜,又非野兽。诗也有,词也有,论语上也有,对东南西北模糊,虽是短品,也是妙文。”
我惊的全身怔住,瞪圆了双眼。这副谜联,分明是去年上元时,纪昀给我出的那道。当时着实难住了我,我搜肠刮肚的想了整整两日,仍是没能解答出。弄的我茶饭不思,最后还是纪昀看我可怜兮兮才勉为其难的公布了答案。上联是一个“猜”字,下联为一个“迷”字。此谜出的刁钻,不同一般的寓意和拆字法,我没能猜出还不算丢人。
好似昨日之事,我们却没法再回头。
萦绕耳边的叹息是如此清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刘墉摘下纸条交予我,“你们明明两情相悦,怎会弄到这般田地?”他仰脸,目光灼灼,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
“这幅谜题是纪昀所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我疑惑不解,忍不住问道。
他耸耸肩,“确实是纪昀所作,也是我亲自挂上去的。”
“为什么?”
“不为什么。”
我气结,一连串恶毒的诅咒在肚中翻来覆去,始终是骂不出口。
退后两步,此人不可理喻,也无法再与其理论,刚巧琉璃寻我,我轻轻道了句:“告辞。”就随同她离去。
“姑娘,你在这儿等着。有人想见你。”琉璃将我带到湖畔,神秘的一笑。
“喂,是谁要见我?你说清楚了再走。”我伸手拉她,只抓住她的一片衣角,柔顺的滑过我的掌心。